孟昔昭:“…………”

望著百姓們的真情流露,孟昔昭抿了抿唇,把開了一條縫的車窗關上,然後又坐了回去。

他小聲說道:“我怎麼感覺這麼心虛啊。”

頓了頓,他又說:“我受之有愧。”

接下來,他的聲音更小了:“其實我什麼都沒做……”

崔冶一直聽著,見他說完了,他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一下:“誰對他們好,百姓心中是有數的,二郎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以為你什麼都沒做,可你是著著實實的,救了無數百姓的性命。”

孟昔昭聞言,又轉過頭,看向窗格外麵的眾麵孔。

崔冶問:“舍不得了?”

孟昔昭老老實實的點了一下頭:“有一點。”

這恐怕就像是班主任告彆帶的班一樣,雖說之前是真的很累,還老被氣著,可真到了要走的這一天,個中滋味,就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崔冶望著他的側臉,心裡突然產生一種危機感。

他怕孟昔昭突然責任心起,決定繼續留在隆興府,把這裡徹底的整治好了,再考慮回京的事情。

於是,他趕緊說了一句:“救一方百姓不如救一國百姓,以二郎的能力,不該拘泥在這小小的隆興府當中,待到日後,此地百姓會理解你的苦心的。”

孟昔昭:“……”

他有什麼苦心啊。

但崔冶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當初外放出來,是因為他想捋一捋自己的計劃,順便也給自己積攢一些政績和民望,如今全部提前完成,他本身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隻是,走,也不能就這麼拍拍屁股的走。

好歹這也是他治理過的第一個地方,他可不想看著它被糟蹋。

在孟昔昭被解救出來以後,那個倒黴的新知府,牧堅杞牧大人,他從江州暫住了快半個月,終於被太子的人放出來,來到隆興府走馬上任。

但他來了以後才發現,這地方比其他州府還難搞。

一夜之間,全城人都知道孟昔昭失蹤被擒的事情了,正是憤怒又擔心的時候,一轉眼看見新知府來了,好家夥,要不是有之前就因為這個吃了虧的趙澄立攔著,大家群情激奮之下,可能就上府衙扔臭雞蛋去了。

百姓不歡迎,府衙內部也不消停,謝原鎮守在這,麵上看著好說話,實際什麼事都不讓他做,直接把他架空了,他要是有意見,前麵那個知府留下的婢女,就會去找團練使,兩人沆瀣一氣,對他進行威逼利誘。

團練使也就罷了,一個婢女也敢對自己吆五喝六?牧堅杞當慣了大爺,當場就想拿這個婢女開刀,然後他就懵逼的發現,這婢女的威望,竟然就比謝原差這麼一點。

瞬間,牧堅杞慘遭雪藏,之前有什麼需要知府的事情,謝原還會讓他當個花瓶,出麵鎮鎮場子,如今,連花瓶都不讓他當了。

被折騰了這麼一通,再加上孟昔昭是從太子車駕裡走下來的,牧堅杞是絕對不敢再惹他了,卑躬屈膝的站在一旁,做足了卑微的模樣。

但孟昔昭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跟自己的人彙合,金珠激動的看著他,要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她可能就衝過來了,孟昔昭對她安撫的笑笑,然後看向一旁的紫藤和銀柳。

銀柳受了傷,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一條命,但內臟感染過後,她的身體便大不如前了,此時看著,孟昔昭也能看出來,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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