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院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陳元典。”

“我猜陳元典應該是給了陶管家一筆錢,讓他幫忙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陶管家是一個說不上好還是壞的人,隻能說人性的複雜在他身上體現得很具體,並且淋漓儘致。

他收了陳元典的錢幫忙隱瞞,但也確實把莊清河送到醫院儘力救治。

所以那時候莊杉聽到陳元典的名字時,腦子裡沒有任何印象。他對莊清河的不在意,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展露得如此清晰。

“我被陶管家送到了醫院,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多月才轉到普通病房,然後直到第二年初春,才被帶回莊家。”

莊清河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房間都很安靜。不止鄧昆,連商瑉弦都沒說話,凝滯的氣氛在會客廳蔓延。

因為身體原因,莊清河情緒並不激烈,語調也緩慢得像一個緬懷往事的老人。單從語氣來說,絕對猜不到講的是一種這麼慘烈的事。

“你被收養之後是這樣的,那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鄧昆過了許久才出聲。

莊清河沉默片刻:“最開始不告訴你,是怕刺激到你。”

鄧昆因為圳海的經曆有很嚴重的創傷後遺症,莊清河一直就避免刺激他。

而且他還想,既然他們可以分享生日和名字,那幸福和回憶是不是也可以分享?

於是他編製出一個兩人都夢寐以求的童年,把那個鄧昆盼了許久都沒盼到的夢,笑眯眯地講給他聽。

那對夫妻他們人很好啊。

對我也很好。

隻是沒想到,這個善意的謊言在多年之後,給鄧昆的怒火又添了一把柴。

“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所有的事,在幫你找那個人的時候查到了當年孤兒院的登記表。”

莊清河停了一下,又過了許久:“那個時候不告訴你,是怕你覺得愧疚。”

這個回答像個耳光一樣抽到鄧昆臉上,是皮開肉綻的力道,讓他猛得閉上了眼。

“我現在說這些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我過得也挺慘。”莊清河目光歸於平淡,看著鄧昆輕聲說:“希望這樣能讓你心理平衡一點。”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讓商瑉弦幫忙放到鄧昆麵前的茶幾上,說:“那天回到那裡,其實是想給你看這個東西。”

語言很難甄彆真假,所以莊清河想用最直接的證據讓跟鄧昆解釋清楚。

“這是什麼?”

“錄像。”莊清河看著他:“陳元典夫婦施虐的錄像。”

很多虐殺者很喜歡在施虐過程中進行畫麵記錄,這種心理也很好理解,是為了在下一個目標出現之前,能夠時不時翻出來回味。

莊清河在陳元典的地下室找到了那堆錄像帶,根據錄像帶的數量可以得知,受害者至少有十幾人,都是兒童。

“看來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卻是唯一存活下來的。”

當年莊清河被陶管家找到的時候,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多處骨折。肚子上包著的紗布手法粗糙,揭開紗布之後,裡麵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膿。

他年紀小,又瘦,肚皮薄薄一層像張紙,爛得都快露出內臟了。

那時候的他渾身惡臭,眼皮直翻,怎麼看都是一種不詳的情境。

很多人斷定他活不下去了。

可當時他還是費力地把眼睛掀開一條縫,死死拽著陶管家的袖子,孱弱卻固執地呼吸著。

當時陶管家在他耳邊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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