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醫生了。”
商瑉弦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前,以一種對抗的神情看著商辰:“我不去,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商辰聲音平穩冷靜:“你跟我較勁沒有意義,不看醫生的後果是要你自己承擔的。”
“那我就承擔。”商瑉弦一副麻木無所謂的樣子,轉身緩慢地往二樓走去,聲音充滿了逃避現實的死氣:“你最好把我也毀了。”
商辰聽到那個“也”字,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眼眸也晃動了一下。
隻一下。
然後就恢複了正常,他蹙眉站在原地,看著商瑉弦一步一步上了樓。
商瑉弦進了臥室之後,就坐在床邊,痛苦地抱著頭。所有的心智和心靈力量都緊繃著,偶爾又會時不時爆發出意識的火星。
商瑉弦的混亂,還沒有結束。
這天晚上,傭人路過商瑉弦的臥室的聲音,又聽到他在裡麵自言自語的聲音。
是商瑉弦自己的聲音,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語氣。
一個聲音很困惑,痛苦地訴說著什麼。
另一個聲音則溫柔又仁厚,似乎在勸慰,在安撫。
莊清河開著車離開後,也陷入了無所適從的情緒中。他今天沒什麼事,可以不用去公司,突然空出來一天,就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他在街上兜了兩圈,最後驅車向郊外駛去。
到了靜山墓園時,雨已經停了。
靜山墓園維護得很好,光照也不錯,白天幾乎沒有陰森的感覺,隻讓人覺得很清冷寂靜。
莊清河遵循上次和商瑉弦一起過來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墓。
他站在墓前心情複雜,許久之後也隻能默默吐口氣。
這時旁邊人也來祭奠,跟莊清河微微點點頭算打招呼,然後就把紙錢和貢品什麼的拿了出來擺好。
過了幾秒,那人突然抬頭看向莊清河,一臉驚恐。
他記得自己父親隔壁這個墓碑,每次過來都會看一眼。次次都在心裡唏噓,這小夥子長得真好看,還這麼年輕,死這麼早真是可惜。
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墓碑前。
臥槽!!!
這種東西大白天也會出來嗎?
他偷偷瞄了眼莊清河的腳邊,有影子啊。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偷偷看了看莊清河的臉。
就是他!長得跟個明星似的,沒錯了。
這時,莊清河也察覺到了旁邊打量自己的視線,偏頭看了看他,看到男人的供果和紙錢,露出了一個得體又帶有寬慰的笑。
然後繼續默默看著墓碑發呆。
“你......”男人開口。
莊清河看向他:“?”
“你出來了?”
出來?
莊清河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他幾眼,這話怎麼說的跟自己進去過似的,他心裡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嗯了一聲。
男人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遲疑了一下又問:“不怕曬啊?”
莊清河被他弄得也抬頭看了看天,彆說今天天氣確實不錯。
喲,有倆小鳥飛了過去了嘿。
“今天還行啊。”太陽不算大,莊清河看著飛走的漂亮小綠鳥,隨口回應。
男人吞了吞口水,指了指自己老爹的墓,問:“你見過他嗎?”
莊清河湊過去看了眼照片,搖搖頭說:“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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