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更忙,和鄧昆見麵的時間都少了,每天開不完的會,參加不完的應酬和飯局。

這一個月,他沒有再見商瑉弦。

商瑉弦也沒有聯係他。

到了聖誕節這天,莊清河受邀參加了一個聖誕聚會。一進酒店大門,就看見大廳中間立著一棵巨大的聖誕樹,閃爍的彩燈在上麵跳動,裝飾品和掛飾在燈光下格外絢麗。

莊清河在四周鋪天蓋地的節日氛圍裡,仰頭看著聖誕樹頂上的星星,眨了眨眼。

他沒出息,又想商瑉弦了。

想著想著,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臉色一凜。

許僭越笑眯眯地朝莊清河走了過來,身邊跟著青可。

莊清河直接把厭煩擺在臉上,問:“許僭越,你自己什麼身份心裡沒點數嗎?南州是天子腳下,你天天在這裡瞎晃蕩什麼?”

“哦,你又在關心我。”許僭越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問:“如果哪天我被抓了,你會為我劫獄嗎?”

莊清河嘖了一聲:“我會去刑場給你放鞭炮,熱熱鬨鬨送你上路。”

許僭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就不一樣了。清河,如果有一天你被抓了,我是會為了你劫獄的。”

莊清河把臉撇向一邊。

“我這次是有正事。”

莊清河再次看向他:“你一倒騰軍火的,來這歌舞升平的地方能有什麼正事?”

全球排名前五的軍火商,到了莊清河嘴裡就直接變成了“一倒騰軍火的”。

許僭越很縱容地不計較,把青可推上來:“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青可要動手術,你再聽聽他現在的聲音,是不是像多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青可一眼。

青可似乎怕極了他,哆嗦了一下,吞了吞口水,開口幾乎就是莊清河本人在說話:“許僭越,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上天堂,下地獄,都要在一起。”

莊清河:“......”

現代的醫療水平是真高,做了聲音整形手術的青可,聲音和莊清河比起來已經有九分像了,扣的那一分是因為他聲音裡克製不住的恐懼和顫抖。

莊清河看著青可的樣子,皺了皺眉,不忍看似的撇開臉。

都他媽什麼事!

莊清河的煩躁在此刻幾乎升到了頂點。

他吐了口氣,再次看向許僭越:“你要發瘋能不能彆帶累彆人?”

許僭越皮膚很白,像把純銀織進入陽光,這種近乎病態的蒼白在他的表情下也變得生動,他歪了歪頭,對莊清河許願般說道:“那你陪我一起瘋。”

這時突然下雪了。

透過大廳玻璃門和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雪花紛飛。

大雪自顧自蹁躚,映著門外的雪影,許僭越眼中偏執的瘋狂也突然柔和了下來。此時他嘴角噙著笑上前一步,似乎想對莊清河做什麼。

莊清河很警惕,在同一時間就閃避到了一旁。

許僭越於是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著莊清河,眼中意味不明。

大部分人在遇到突發狀況時,總會有一個短暫的停頓。

可這種情況在莊清河身上從來不存在,他雖然看起來很散漫,可是許僭越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麵對突發狀況的怔愣。

在圳海那麼多年,許僭越見識了無數次莊清河在應對危機之時的驚豔反應。

這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莊清河若不是能未卜先知,那就是隨時都處於戒備緊繃的狀態。

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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