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飛來。來人半空屈膝,膝蓋直朝他的命門。

鄧昆及時躲過,不需要任何反應時間,出手就是殺招。他抬手抓住那人尚未落地的腳踝,猛然發力反擰,想將對方的踝骨擰斷。

然而對方卻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以一個刁鑽又詭異的角度抽回了自己的腳,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然後站起來看著鄧昆。

手上沒有武器,鄧昆抽出皮帶,繞了兩圈穩穩纏在手裡,拽住另一頭繃緊。軟趴趴的皮帶在他的手勁下,形成具有極致絞力的殺傷性武器。

“好了。”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從暗處傳來,中斷了兩人的打鬥。

鄧昆聞聲看了過去,隻看到半個身影,考究的手工牛皮鞋,同樣考究的深灰色西褲裡裹著兩條大長腿。

隻看這個腿長就能想象對方優越的身高。

他的上半身在暗處,看不清臉,這個聲音卻是鄧昆熟悉的。

他並未上前,隻是站在原地,將自己的臉隱匿在陰影中,用一種跟老朋友敘舊的語氣:“好久不見啊,小昆。”

鄧昆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又說:“林聽等不及想跟你打招呼,我隻能先帶他來看看你。”

鄧昆視線轉向剛襲擊自己的人,林聽。

林聽年齡也是二十來歲,長相很文秀,整個人卻陰鬱得像一個影子,明明站在燈光明亮的地方,偏偏給人一身漆黑的感覺。

暗處的人影又說話了,是抱怨的語氣:“清河過生日,又沒給我發請柬。”

鄧昆轉頭又看向他:“那你還來。許僭越,你要不要臉?”

許僭越咯咯笑起來,聲音像用指甲劃玻璃那種讓人不適的滲人。

鄧昆明顯不想搭理他,轉身提步準備走人。

許僭越叫住他:“小昆,我發現一件挺有趣的事,關於你和清河的,你想不想聽?”

鄧昆停住腳步,轉頭看他:“不想。”

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答案,許僭越並沒有驚訝,隻是說:“你對他是夠忠心的。”

“為什麼?因為你們小時候在一家孤兒院,你和他有情分?還是因為他在地下拳場把你買下來,你覺得他對你有知遇之恩?”

鄧昆嘁了一聲,是跟他沒話說的意思。

許僭越又說:“到底是知遇之恩,還是豢養之情?”

鄧昆蹙眉看向他,在頂燈的照射下,他的眼眸隱匿在眉骨的陰影之下,看不清任何情緒。

許僭越看著他,似乎是笑了,緩緩道:“你沒發現嗎?莊清河養你就像養條狗。”

————

這天夜裡,莊清河又做了那個被眾鬼殘食的噩夢,他在一片黑暗中猝然醒來,像一個裸露沒有被包紮的傷口。

夢裡的人都看不清臉,卻一個個都要殺他。

幾個呼吸之間,還尚且淌著冷汗,他吐了兩口氣,將夢魘壓回去。

然後轉頭,看到莊海洋在他身邊睡得香甜,因為側躺的緣故,他臉頰堆出一小塊稚氣的軟肉。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莊清河抬起手,映著暗白的玻璃窗,看著手鏈上綴著的那個小小的逆十字架。

逆十字架,意為謙卑。手握逆十字,就像手持利劍。

一往無前,勝負皆傲。

第二天吃完早飯,莊清河看了看莊海洋,說:“頭發長了,哥哥帶你去剪頭發。”

稍微收拾了一下,他就帶著莊海洋出門了,去了一家挺有名的造型室。

托尼老師很快過來了,莊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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