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
一瞬間,他看清了懸命絲上的東西。
鈴鐺。
黃銅製作的六角鈴鐺,掛著尾巴掛著紅繩。
一根懸命絲上係了上百根鈴鐺,成千上萬的懸命絲就是不知道多少個鈴鐺,就像蛛網上懸了黃色的蟲卵,嵇靈看在眼裡,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要不是得找到懸命絲的另一頭係在哪兒,他已經動手了。
白澤移開手電筒:“走吧。”
之前的石窟已經足夠巨大,這一個石窟卻要更大一些,手電一時照不到邊際,嵇靈甚至還聽見遠方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謝雍辭身為修士,耳朵也是靈敏的,他環顧四周:“地下河?”
白澤搖頭:“這不是地下河。”
他給其他人科普:“地下河是碳酸鹽岩分布區中的一種典型喀斯特地貌特征,這裡的山以玄武岩為主,不具備形成地下暗河的條件。”
姬瑤忍不住道:“那這水聲?”
白澤:“應該是人工開鑿了河渠,引入了流水。”
這話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可笑,開鑿河渠需要巨額的人力物力,當年隋煬帝貴為一國之主,開鑿大運河也險些亡國,在這麼個小山村,這麼個無人生活的地下石窟,費時費力開鑿河渠,又是為了什麼?
嵇靈道:“有沒有可能是祭祀?”
這個洞窟不是一朝一夕開鑿出的,必然經過了幾代人的努力,而對於未開化的古人來說,除了日常的吃喝拉撒,最重要的,就是祭祀了。
他道:“那個‘靈力’充沛的東西,應該是要祭祀的吧?”
嵇靈並不知道這群人從哪裡掠奪來的生機,但如果要向邪物交換生機,應當要奉上祭品。
他想:“那些失蹤的驢友,還有謝雍辭門派消失的弟子,是不是被祭祀給了邪物?”
往前走了片刻,水聲越來越清楚,頭頂的懸命絲也越發密集,白澤的手電筒突兀地照見了一處白影。
姬瑤如驚弓之鳥,本能地想要尖叫,嵇靈拍拍她的頭:“是個雕塑啦。”
他們走到了河渠附近。
這時一條很小的溝渠,水麵隻有莫約兩米寬,洞窟的回音放大了水聲,讓水流聽上去十分湍急。
而河渠上方,赫然有三座漢白玉的石橋,每座石橋上方,都有一尊石獅子雕塑。
白澤道:“果然是人工開鑿的溝渠。”
溝渠四四方方,形成“口”字形,像護城河那樣圍繞住了中間的土地,而土地中央,有一座木製建築,似塔非塔,似廟非廟,簷牙高啄,貼金畫彩,窗戶四周都垂著純白的紗幔,雖然木頭上的雕花已經斑駁掉漆,卻依稀可見這樓曾經的富麗模樣。
白澤冷靜地掃過建築:“地底修這樣一棟建築,是給鬼住的嗎?”
這鬼地方又濕又冷,隻有木偶和那些棺材,活人來住兩天,非要得風濕病不可。
嵇靈道:“過去看看?”
說完,他越過白澤和謝雍辭,向前走去。
在一行人中,除了姬瑤,就屬嵇靈看上去最不能打架,然而隻有白澤和他自己知道,他才是四人中戰力最強,最能應付突發事件的。
嵇靈踩上了漢白玉的石橋。
盜墓小說都喜歡把機關設在必經之路的橋上,嵇靈微微停頓,無視發生。
他直接走了過去。
而後,嵇靈避開木樓的房門,走到了窗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