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

富海冷汗涔涔:“哎喲喲,這奴才哪兒敢啊。”

周琅華笑容譏諷,收了放在鳳榻上的一幅畫,道:“他都既然瞧不上,本宮不如替他做這個主。這些畫,你把它們掛起來,再請殿下去看。”

出去之後,富海額頭上汗水更多。

他在宮中當差也很多年了,身子骨也不如當年康健,他越跑額上汗水越多,連連氣喘。這差事也太難辦了!

當娘的不懂兒子怎麼想,到時候怕是殿下也要惱火,

這辦得好是得罪,這辦不好也是得罪啊。

富海一走到文華殿宮門口。

天氣轉寒,秋末時,秋風蕭瑟,隱有幾分冬月的意思。

崐侖四季如春,難得見冬雪,論說細細算來,這是沈懷霜和鐘煜第一次在大趙一同度過冬季。

出宮前,鐘煜接過沈懷霜披在肩上的鬥篷,替他拍了拍肩上的風塵,又捧過手爐,塞到沈懷霜手中。他也沒管彆的宮人看到怎麼想,捧著沈懷霜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你冷麼?”鐘煜低頭嗬了口氣。

沈懷霜的手很冰,像被這氣候凍到了,這會兒才暖起來。

大趙在北方,冬日下雪,積雪深處能有半尺厚,這快近冬日的時候,天氣已然有南方的深冬透骨的寒意。

沈懷霜啞然一笑:“我又不怕凍著。”

鐘煜沒管他說什麼:“先生,明日宴席你若不想可以不去。出征前,我說的陪先生閒雲野鶴,你想好了,挑個合適的時候,我就和你回崐侖。”

沈懷霜接過手爐,笑容淡去,又笑了笑:“好。”

鐘煜望著沈懷霜淡去的笑,指節摁在沈懷霜手背上,一時忘記食指指背還貼著手爐。

“嘶。”突如其來地刺痛燙到了他。

“子淵,你沒事吧。”沈懷霜低頭,在手掌裡翻了翻鐘煜的手指,見那處沒什麼傷,才鬆了口氣,又抬頭,“你最近怎麼總是在走神。”

“大概是累到了。”鐘煜偏過頭,避開沈懷霜的目光,把話題截止了,道,“再晚些時候,那茶館要關門了,下午會落雪,從茶室往外看,湖麵落雪,還會結冰。你不是說,想看看這裡的雪天是什麼樣的麼,走吧。”

“誒誒誒,殿下!”

鐘煜和沈懷霜沒走幾步,富海抱著拂塵,迎麵走上來,半老的麵龐上皺紋更深,他低頭和氣地笑了,鞠躬道:“殿下,娘娘有請,還請殿下和奴才走一趟。”

“什麼事?”鐘煜眉心一皺。

“哎……”富海低頭道,“娘娘是有些體己話和殿下說。”

鐘煜反問:“有什麼是先生不能和孤一起看的?”

富海頭壓得更低,末了,他妥協道:“還請殿下和仙師往這裡走。”

兩人置身於滿是畫像的室中,各類官家女子美態紛呈,或溫婉梳妝,或巧笑盼兮,畫卷琳琅,鋪展了一室,滿是墨香。

沈懷霜從屋內一端望向另一頭,畫卷入目,他愣住了神,像是被什麼忽然撞了下,可須臾之後,手又被鐘煜拉過。

鐘煜瞥了眼,麵色鐵青,拉著沈懷霜,拂袖出了屋。

“誒,殿下!殿下!”富海頭頂冒大汗,抬袖擦了擦,抱著拂塵,小步過去。

“去和皇後說。”鐘煜沒回頭,心頭莫名極其煩躁,握著沈懷霜的手,回頭道,“再把婚娶一事搬台麵上,孤就同先生回崐侖,避世避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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