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絲毫的益處。

趙人痛惜大趙士兵喪生,西羌人也會痛惜自己的族人喪命,戰事牽扯太多,勞民傷財,唯獨莫名打響這戰的人十惡不赦,不知藏身何處。

“今日休整,明日出發回京都。”鐘煜對沈懷霜笑了,“今天你務必好好休息,返程也疲憊,免得讓人不省心。”

“……我哪裡不讓你省心了。”

沈懷霜背過身去,他曬過了太陽,像變成了崐侖那隻懶洋洋的貓,他其實也不算是個有貓兒性子的人,可真的泛起懶來,好像也很貪休息這件事。

沈懷霜:“這幾天連日緊繃著,這會兒鬆懈下來了,我想再睡會兒了。”

鐘煜:“那我過會兒來看你。”

西羌一戰贏下,營帳正好駐紮在一處於中原交接之地。

那裡的人穿著暴露,卻也有講中原話的,集市上多的是小巧的月牙玉環,紅綾薄紗,銀刀匕首,討女兒歡喜的有,討小郎君歡喜的更有。

離大軍出行,還有一日。

得勝後,將士們目光遠遠望向那處地方,眼露期許。

鐘煜看到了,喚了副將,以整隊出行,讓想去集市的士兵統一站排,來去清點人數。

大軍聽到這命令,底下人歡喜不已。

鐘煜見此,嘴角難得勾了下,心中揣著的事也鬆了些許。他目送大軍離去,等視線內的人都遠去了,想再去瞧瞧沈懷霜,忽然,有人喚了他一聲。

“殿下。”阿丁笑著撓了撓頭,那天和鐘煜喝羊肉湯,高又壯的一個人,此刻竟紅了臉頰,“殿下,謝……謝你那日之後,勸我給梅娘送信,她答應我了。”

鐘煜眼中映著日光,點點頭,道:“好事,恭喜。集市開了,怎麼你不去?”

阿丁麵色為難:“我怕東西太輕賤,梅娘不喜歡。”

鐘煜:“你既想到了,為什麼不給梅娘帶去?不送東西,梅娘就會覺得你有心意麼。”

阿丁恍然,連連謝過鐘煜之後,趕上了大軍的步伐。

鐘煜垂眸,忽然想到了很早之前,他送給沈懷霜的白玉簪。

滿目水光,他聽見那個人說喜歡。

這一聲,這一幕,他記了好多好多年。

想到這裡,鐘煜眯了眯眼裡的風沙,其實這裡風沙不大,但他又低下頭去。

那日夜裡,他找來阿丁,聽阿丁講了梅娘的事。

兩人的故事無非是情投意合,隻是阿丁不敢說而已。

篝火堆前,阿丁的臉被火照得通紅,寫了給梅娘的信。結局如鐘煜所料,梅娘答應了。

解決了旁人的困擾,鐘煜自己的心事橫在那裡。

他不敢問沈懷霜,更怕問了,戳破那層窗戶紙,兩人連師徒都沒得做。

他也曾放低姿態想過,哪怕他們兩人關係隻是這樣,也足夠了。

可人都是貪心的。

從前,他覺得隻要心底喜歡這個人,便是高興的,後來,他就像患了一場舊疾,長久的思念和妄想累在一起,硬生生逼出更多的貪念。

在連日的戰事中,他出生入死,在刀鋒的邊緣走過,忽然想到,他這一生沒和沈懷霜說過一句喜歡才是這一生最大的憾事。

鐘煜做事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感覺,沈懷霜對他是很好,可想到對沈懷霜表白陳情這件事,也會陷入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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