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個少年。
沈懷霜平時看到鐘煜在府邸乾活也沒說什麼,從後廚離去時,卻是在集市上買了不少鐘煜去崐侖用的東西。
他是一個萬事不掛懷的人,兩人從前的細小碰擦、糾葛,他不在意。
因此都在這府邸裡一筆勾銷。
真到了離去這一日。
府邸內眾人都出來送行,鐘煜接過陳叔手裡兩人的行囊,他負著輕裝,背上背著一把嶄新的劍。他背影高挑,漆黑束腰勾勒出勁腰,遠遠望去,如同一個即將遠行的劍客。
眾人和沈懷霜雖然共事了幾月,感情卻頗深,十分不舍。
來人送他到了門口,沈懷霜扶住馬車的木輿,身下衣擺層疊,前幾日才下過一場春雨,泥水薄薄地積在地上,鐘煜垂眸望了一眼,給他沈懷霜了一把力。
雪白的鞋尖淩空,輕鬆越過腳下淤泥。
沈懷霜的手撘在少年臂膀,少年微一用力,給他托了一把。
“上來。”
底下無人能看清少年是怎麼上的馬車,他翻身利落,化成一道黑影。
兩人一齊上了車,對眾人鄭重告彆一聲,坐在光影明暗的車廂內。
車內,沈懷霜衣衫層疊,像在地上堆起青色的浪,他向來端莊,此刻正低頭,細心地整理起衣領口、袖口、膝上的青衣。
沈懷霜:“你放在府邸裡的玄鐵,我請人在化虛境內做了一把劍,夠你用上許久了。取個名字吧。”
那把劍朝鐘煜遞了過去,通體玄鐵打造,烏沉沉的,劍鞘上銀光如雪。
橘黃暖光隨著車馬移動,明明滅滅,勾勒過他如墨色般的身影上,橘黃與墨黑交接,像一條明亮的飄帶落在少年懷間。
鐘煜看了會兒,接過後,望著沈懷霜道:“就叫平生。”
“先生,這個東西,我要給你。”
沈懷霜才抬頭,手裡落了塊少年遞來的腰牌。
這塊牌飾被鐘煜藏在衣襟之間,遞到沈懷霜手裡時,帶著少年人的體溫,溫熱的,像暖陽一樣的熱度。
正是天家皇子印。
沈懷霜摩挲腰牌上的紋路,疑惑道:“怎麼把這個給我?”
“在崐侖,大多以丹藥、靈草、兵器交換。這些東西,先生為我花的心力不少。”鐘煜頓了頓,“這枚腰牌如我今日許諾,來日數倍償還先生。”
沈懷霜目光從腰牌上落去,長睫顫動。
係統隱蔽在沈懷霜識海裡,也“咦”了一聲。
那他當然不能說,鐘煜這本小說後期,這東西曾經被人竊取過,反派深夜殺至皇城,鐘煜一劍穿透他心,此後,他身邊腰牌貼身收藏,連體己人都不肯給。
沈懷霜看了片刻,拾起腰牌,揣在袖中:“那我先替你收著。”
車夫叱了一聲,伴隨著一路馬蹄聲疾,一路往崐侖約定再見的地方駛去。
第10章 少年俠氣
從大趙出發,兩人一路至飛舟停泊的位置。
到了午後,飛舟啟航,遙遙飛向天際,雲海層疊,船槳穿過濃霧似的雲,紅日也仿佛近在眼前。
高處的風迎麵而來,仿佛吹去一身疲憊。
方舟載著上千人,今日入門第一天,弟子都已換上了鴉青色的衣袍。
少年紮著高馬尾,立在方舟的舷上,周圍投向他的目光頻頻,眼神大多傾羨、欣賞。他站在一個青衣男子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