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兄真講義氣,原以為憑咱們的實力,沒人願意接受呢……”“是啊,有伊兄罩著咱們,還能有什麼危險?”“沒錯,伊兄和他那幾位同門,實力定然不凡,再遇到凶險,定會出手相助!”山腳下,眾人交頭接耳,對東順宗讚不絕口。伊冷步將一切儘收眼底,嘴角微微揚起,腦海中卻傳來張鈞的奉承:“師兄高明,輕易便掌控了這幫蠢貨的心思!”“嗯,這些人雖蠢,但還有些用處,柿子,要先撿軟的捏……”說話間,伊冷步目光掃視,看向剩餘那十餘位散修的目光,戲謔而又冷漠。感受著目光中的意味,雲千秋臉色漸冷。“但願你彆招惹到我,否則我被當做炮灰,你勢必也要付出代價!”時間推移,天色愈發昏沉。“再有一個時辰就該入夜了吧?”打量天色過後,伊冷步才掃視四周,嘴角雖還掛著笑意,但話語間卻充斥著命令的蘊味:“諸位都調養差不多了吧,既然如此,咱們就探索山洞吧。”有親手煉製的靈丹,雲千秋自己恢複,隻是佯裝虛弱,但半天時間過去,眾人透支的靈力也已調整,紛紛起身。對於伊冷步的話,無一人反對。畢竟,雖然現在安全,可入夜之後會有怎樣的危機,誰能預料?就算死氣難以侵犯,但這裡可是絕命之穀的中心地帶,若碰到武煉境之上的死靈,那絕對是團滅的節奏啊!雖說那處山洞未必安全,可對命運茫然的眾人,早已將伊冷步當做領袖,可謂言聽計從起身過後,便向著山洞方向趕去。雲千秋跟在人群當中,不顯山不露水,普通到無人多看一眼。期間,他也注意到那些和自己一樣並無小團體的散修臉色蒼白,明顯是在為自己的命運堪憂。眾人不是傻子,就算不比少年,但也能隱約猜到伊冷步的算計,可惜勢單力薄,除了默默忍受外,又能做什麼?更何況,現在伊冷步還沒主動發難,他們心存僥幸之餘,又怎敢反過來挑釁前者的威嚴?山洞不大,但卻幽暗深邃。昏沉的天色本就沒有陽光,自然無法看透其中的景象。靈力凝眸,值得欣喜的是,山洞內並沒有彌漫著死氣。唯一讓人略感不適的,便是其中常年不見天日,有些潮濕陰森。幾十號人,浩浩****地走入山洞,雲千秋看的清楚,不知何故,伊冷步為首的東順宗眾人,腳步有意無意地放慢,走於隊伍後端。片刻過後,周圍原本參差不齊的山壁,陡然變得工整寬闊,好似人工開鑿出的一般。“前邊好像是一座壁畫……”擠過人群,伊冷步靈力凝眸,眺望深處。由於變得寬廣,擠在人群後端的雲千秋也踮起腳尖,打量著前方。眼前,確實是一座壁畫。山壁兩側,雕刻著許多仙風道骨的老者,英武颯爽的青年俊秀,磅礴輝煌的宮殿,卓姿美麗的女子……簡而言之,這壁畫從表麵看來,就好似是人工開鑿,記載了一段宗門輝煌曆史的頌歌罷了。這類壁畫,並不少見,各處宗門幾乎都有。但出現在這裡,不由讓伊冷步目光一亮,充斥著熾熱:“難道,這是淪為絕命之穀前的宗門遺址?”這等猜測,極有可能!雲千秋能猜出這片凶地以前,沒準是一座底蘊深遠的宗門,隻是遭受了變故,伊冷步自然也有這方麵的想法。若真被猜中的話,那這山洞深處,絕對埋藏著至寶啊!雖然兩大地域的宗門,對於絕命之穀的前身沒有任何記載,但單從其所占麵積,便不能推斷出曾經的輝煌。甚至比伊冷步自己所在的東順宗都要大上數倍!當然,數倍隻是他的臆想,絕命之穀的廣袤無邊,遠不是八品宗門所能比擬的。饒是如此,也不妨礙伊冷步內心的激動。能隔絕死氣的聖山當中埋藏的寶物,可不是之前探索的外圍邊緣能相提並論的!短暫的沉默過後,山洞內傳出眾人粗重的 。放眼看去,不隻是伊冷步,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熾熱。熾熱當中,還帶著急不可耐的衝動!沒錯,就是衝動!若是在絕命之穀外圍,遇到寶物機緣,眾人都會先謹慎試探一番,以防變數。但是現在,這山洞之中,連死氣都沒有,壁畫又雕刻的莊肅磅礴,讓人升出對名門大派的崇拜,怎可能有危險?就算有,那也總比死靈好對付吧?機緣勝過外圍無數倍,危險卻極小,試問誰能不動心?當然,心動歸心動,可還沒人膽敢率先踏出一步,就連雲千秋,都隱於人群當中,靜觀其變。而伊冷步見狀,強忍著心底的 ,對張鈞使了個眼色。後者見狀,當即會意,走到先前背負著同門情誼才得以活下來的青年麵前。“你,先去前邊探探路。”“啊?”此話一出,青年不由一愣。他可不相信,東順宗會有這麼好心。但不待他有所反應,便見張鈞目光一冷,語氣也越發不善:“啊什麼啊,你是聾了,還是覺得我東順宗說話不管用?”這位青年,早在剛才便已經被伊冷步視為炮灰之一!見此人還有些猶豫,張鈞想要發難,卻見伊冷步從懷中取出一枚夜明珠,運轉靈力,猛然擲出。一道光耀,劃破黑暗,讓眾人終於隱約瞥見了這山洞的深邃。堂堂武煉高階強者的臂力,令夜明珠滾落出千米之遙,才堪堪滾落,躺在滿布灰塵的地上,但卻仍未觸碰到壁畫的儘頭。伊冷步看在眼裡,淡淡道:“有沒有危險,想畢諸位也看清了……”話音未落,張鈞便接口道:“怎麼?你不會覺得我們東順宗是在坑害你吧!?”青年確實是這般認為的。放著眼前的機緣,卻讓自己先探路,不是坑自己是什麼?但奈何,看穿歸看穿,但麵對張鈞輕蔑的眼神,青年除了畏懼的低下頭外,臉上卻連半點怒意都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