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二樓的另一個房間裡,北海城李家家主李西平神情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紅色衣衫、身材飽滿的年輕女子,紅衣女子自然是北海城雙姝之一的李芙蓉。李西平的對麵坐著一位年紀不大卻氣度沉穩大氣的男子,男子笑容溫和,語氣閒淡,給人一種清潤如水的感覺。“聶賢侄,呂長老的死因是否已經查明?貴宗的收徒儀式何時開始?”李西平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他最想問的並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想問的是,我兒長春的傷勢是否已經痊愈?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兒子?聶英淡淡一笑,一雙英氣四射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智慧光芒,好似已經知曉了李西平未曾說出口的問題,他語氣誠懇真摯地說道:“世伯請放寬心,李師弟的傷勢早已痊愈,之所以不讓他出現在世人的眼前,隻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等上古洞府之事結束,您就可以見到他了。”即便李西平知曉眼前這位四象宗神風堂首席親傳弟子有著洞察他人心靈的傳奇本領,也是不由自主地驚了一下,他強行忍住心中的驚駭之意,努力堆出笑容,道:“多謝聶賢侄解惑,李某感激不儘,不知聶賢侄可有用得著李家的地方?若是有的話,請賢侄儘管吩咐,李某一定全力以赴。”聶英笑意溫和地看著李西平,緩聲說道:“世伯不必如此,我與李師弟情同手足,幫他並不是有所圖謀,您隻需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無需勞心費神,如此便好。”李西平由衷地笑了笑,朗聲道:“久聞賢侄性情溫然恬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甚至比傳聞更甚幾分。”李西平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賢侄若是有暇的話,請來李府一敘,李某必當掃榻相迎。”聶英站起身來,對著李西平抱了抱拳,很是客氣誠懇地說道:“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去貴府叨擾世伯,希望世伯到時候不要覺得小侄煩。”“豈敢豈敢。”李西平同樣站起身來,對著聶英回了一禮,道:“府中還有其他要事,就不浪費賢侄的寶貴時間了,咱們日後再敘。”“世伯慢走!”等李西平與李芙蓉離開房間的時候,聶英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繼而很是罕見地緊鎖眉頭,一副遇事不決的沉悶模樣。“聶師兄可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要不要師弟幫你解決?”一道幾近於完美的修長身影出現在房間裡,語氣清亮無比,卻自帶了一股讓人很是不爽的傲意。聶英抬頭看了來人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就不勞紀師弟操心了,這點兒小事,愚兄還是可以自己解決的。”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四象宗烈火堂的親傳弟子紀澤川,當然了,除了這層身份以外,紀澤川還是北海城紀家的新任代理家主,全權負責紀家的大小事宜。 紀澤川雖然被聶英直截了當乾脆利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大咧咧地坐在了聶英的對麵,笑容放肆倨傲地說道:“聶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宗門中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遇事不決,可問聶英’,隻是不知道聶師兄若是遇事不決的話,到底想要問誰?”聶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一直都知道烈火堂新收的親傳弟子很是狂傲,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狂傲,如此的目中無人。“紀師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離開這裡,我想休息一會兒。”紀澤川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笑意濃厚地說道:“聶師兄,隻要你開口,隻要你開口,我就幫你殺掉害死呂長老的元凶,如何?”聶英微抬眼眸,清冷的目光打在紀澤川的身上,語氣較之前多了幾分冷意,緩慢而有力地說道:“紀師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樣真的很煩?如果有的話,請你記住他的忠告,不然的話,遲早會吃大虧的。”“吃虧?哈哈哈!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紀澤川很是狂妄地仰天長笑,一副睥睨眾生,不把天地萬物放在眼裡的狂悖模樣。“聶師兄,開口說話之前,能不能仔細觀察一番?亦或者出門打探一下消息?”就算聶英有著再好的脾性,也架不住紀澤川這般糟踐,他橫了紀澤川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恭喜紀師弟了,終於得償所願,一舉踏入洗髓境。”紀澤川見對方一口道破自己的修為境界,不由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道:“聶師兄目光如炬,真是令人佩服,隻是不知道聶師兄的神風訣是不是也如傳聞的那般了得?”聶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很是古怪的笑意,緩緩說道:“看來紀師弟是想把我當做晉入洗髓境的第一個對手,實在是有趣至極,隻是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紀師弟有沒有興趣回答?”紀澤川惜字如金,道:“問吧。”聶英笑了笑,輕聲說道:“紀師弟為什麼選我?難道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還是你覺得我真的很弱?”“豈敢豈敢。”紀澤川冷笑了一聲,他的反應讓人很是不爽,讓人恨不得砸爛他那張帥氣無雙的臉龐。“我隻是覺得聶師兄被同門師兄弟過於神話了,難免有些名過其實......”“所以你要挑戰我?”不等紀澤川說完,聶英已是開口說道:“這件事劉長老知道嗎?太上長老知道嗎?堂主知道嗎?宗主知道嗎?”紀澤川沒有說這些人都不知道,隻是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著聶英,語氣極儘嘲諷意味地說道:“我的聶師兄,你以為咱們還是小孩子?打架之前要和彼此的長輩說一聲?拜托,咱們兩個都是宗門的親傳弟子,就算是要切磋,也沒有人會去管的。再說了,你是師兄,我是師弟,自然不會讓你丟臉的,更不會讓你受傷的,你就放心大膽地接受挑戰就是。”聶英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讓愚兄領教一下師弟的絕學風雲無量。”紀澤川滿臉嘲弄意味地看著聶英,道:“既然師兄已經知道我學會了風雲無量,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切磋?難道你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了?難道你已經做好走下神壇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