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謝軒腳下也有動靜發生。棺蓋緩緩向寬邊的一端移動,棺具...開門了...不等他看清楚裡麵內容,忽然狂風暴起,打開的一小塊如同台風口,謝軒的意識頓時被高高拋飛出去!“肉瘤在消失!”恍惚中,他聽到低音炮的男人興奮叫到。“彆激動,這不代表成功,扳機彆鬆。”另一人理智的提醒到。當謝軒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時,腦海裡一股新的記憶如洪流衝刷而過,巨大的精神壓力讓他感到自己眼皮像被掛上了砝碼。謝軒...林尼.赫伯特...我,是誰?“真的成功了...格雷斯,看來他的命還要多留一天,好確定狀態。”是低音炮的聲音。“聲音小點!彆被他聽到,既然這樣的話就要提防著點了,說起來這份煉金配方的名字和能力特點都是什麼?”“你不是不關心嗎,這份配方是蒼白與靈界途徑‘序0:製酒師’與風與智慧途徑‘序0:小販’的融合職業配方,保護液裡分彆含有兩條途徑中的1份‘特征’,屬於製酒師的上位職業‘序0:私酒商人’;至於能力,有兩個:1、調酒,無論調出什麼酒,都蘊含特殊的效果,隨想法而誕生,但一些特殊的效果也和原材料有關,效果比如吐真話、一口醉、喝下私酒商人的酒,說不定下一刻你就會毒死或者被燒死。”“嘶...還有一個呢?”“還有一個叫販酒,一杯酒一杯價格,不僅限於金錢,任何對私酒商人懷抱敵意的人,他都可以請對方喝杯隨機效果的酒,至於調出這杯酒隨機效果是什麼,隻有調酒者知道;對方隻要在私酒商人三米範圍內就會受到能力影響,屬於強判定,不可反抗、移動,被邀請者隻有兩種情況下可以拒絕,要麼高出能力者1個序位以上,要麼接受能力者開出的價格做出交易;”“這就很霸道了吧,如果對方開出天價怎麼辦?”“嗬”低音炮冷笑一聲,“那就隻有喝了。”......“天哪,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樣有趣的力量!”謝軒內心驚呼。在林尼的記憶裡,謝軒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一類群體—巫師,他們並不神秘,卻受到無數普通民眾的...唾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瘋病’,會變成沒有思考能力、無法理解的詭異恐怖;無論是普通人或者巫師都有可能患病,這其中普通人患病的幾率大概是五百分之一,而巫師...是二十分之一!而由普通人向巫師轉變的這個過程中,患病的幾率高達十分之一。理所當然的,民眾們認為巫師就是這場永遠不會消失的‘瘟疫’的源頭,但又因為隻有巫師們才能對付這些患有‘瘋病’的怪物,所以這個稀少至極的群體終於在第一次蒸汽革命後,在普通民眾掌握了足夠抵抗低序位巫師的熱武器環境下,於矛盾的社會環境中被施舍了狹小的生存空間; 他們生存的目的理所當然的被法律確定為‘對抗瘋病’,直到有一天與瘋病同歸於儘。其中,在林尼的記憶裡,還有個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據說‘瘋病’的源頭是血統,病因來自人類甚至這個世界的曆史深處,這記載在赫伯特家族200年前一位先祖所著的一本筆記中,來自一個古老賢者酒後的無心之言。在他裝作昏迷的這段時間裡,身旁的兩人出奇的沉默,後來也沒有再說什麼令他感興趣的話題,但同時,腦海中另一段陌生記憶卻異常的活躍,如走馬燈般不斷的出現消失。在大概了解了這位名叫林尼.赫伯特的年輕人16年人生經曆後,謝軒不由歎口氣,也是個苦命人啊...母親在生下小妹梅米.赫伯特後就不幸離世,父親身為赫伯特家族的世襲伯爵,上議院中也有尊貴席位,但僅是一場中央公園的演講,就得罪了上議院中幾乎所有的貴族;這一切的富貴瞬間煙消雲散,僅剩的財產都被接到了上議院通函的銀行凍結,如今的赫伯特家族僅有林尼和她的兩個妹妹以及一位已經有近70歲高齡的祖母而已。大約兩個月前,林尼正在瓦格市參加一場這裡的賽馬運動,卻就在來到這裡的第三晚就被抓到了監獄中,期間他隻有在一周前見過自己小妹一麵,直到3天前,忽然有人來到監獄,要挑選‘自願者’。這是巫師群體在如今這個巫師如下水道老鼠人人喊打的時代,迫不得已向法律乞求而來的生存方式,對於那些審判了死刑以及40年以上監禁的罪犯,巫師可以詢問他們是否願意成為自願者,也就是通過容納‘特征’而成為巫師,如果成功,他們就將得到新生。還沒有接受法庭審判的林尼.赫伯特雖然並不滿足以上任何一種條件,但出人意料的有人找上了他,以他父親曾經好友的名義勸他接受邀請,並告訴他了些不好的事情,比如他的小妹正準備抵押自己身體給拍賣會,以及自己的祖母和二妹消失在克裡夫恩的事情。聯想到剛才兩人在小屋裡聊到的話題,謝軒明白這從一開始就是圈套。他不由長歎口氣,雖然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但他明白,自己現在和林尼這個身份已經分不開了,林尼的麻煩也是他的麻煩,包括自己當下最緊要的事情——活著!我的祖奶奶嘞,如果這是一場穿越者遊戲的話,自己的開局是不是有點過分艱難了?兩個手持左輪的殺手現在就等開槍了。說起來穿越,一般穿越裡不都會給天命所歸的主角一個係統或者神奇的金手指嗎?“嗨?係統你在嗎?小布?大V?小艾?Siri也行啊!”他心裡大聲喊道。......完了...真完了...不行!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這,就算死,也至少要再看一眼外麵的太陽吧!死在地下室裡算什麼?螞蟻塌穴嗎?我得自救!林尼心裡頓時如燒熱的盤子,螞蟻在上麵來回轉圈。奪槍?不太可能,殺手都訓練有素,自己這一孱弱的大學生哪裡有機會...暴力不行的話就隻能智取,可自己孑然一身,現在渾身連褲衩都不在身上,哪來的底氣?!難不成靠內在?忽然,林尼愣了下,不對...自己還真有內在!私酒商人的兩個能力不就是自己的內在嗎?想起剛剛兩人給林尼吞服的那些奇怪東西,以及他此刻嘴中淡淡的發酵小麥的味道,林尼頓時抓住了靈感。作為時不時就要靠著酒精度過實驗室枯燥日子的他,對於酒這東西的口感味道可謂再熟悉不過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麵前這兩個人到底是普通人,還是對方口中的,能高過‘序位0’1個序位的巫師身份。打定了主意,他便微微的動了動身體,裝作要醒過來的樣子。同時身旁那個低音炮連忙悄聲道:“他要醒了!少說話,尤其剛才提到的內容。”林尼睜開眼睛,這也是謝軒在長久的沉睡後如新生般第一次張開眼睛。比起那狹小的天窗,人類的視野讓他此刻眼角感到些許微微酸紅。房間不大,僅有牆和一扇門,陳列上像快捷酒店的單人間,光線昏暗,僅在兩個角落有兩盞煤油燈,他此刻躺在唯一的一張**,手腕上帶著長鎖鐐銬,在床尾部分,兩襲卡其色風衣的男人一齊抬著右手,左輪槍口同時對準他的腦門位置。“林尼先生,恭喜你重獲自由!”那個聲音低音炮的男人笑道。“格雷斯先生,您這並不像要恭喜我的樣子。”林尼艱難坐起身,靠在床頭,故作難受的錘了錘頭,拿起鐐銬又指了指對方的左輪,似在質問對方。一旁的沃爾夫率先鬆開扳機,並給了一旁的格雷斯一個眼神,後者也故作無事的放下。“放心,這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上的最後一層保險,為期一天的監護,明天的這時候,你就可以出去找你的小妹了,順便告訴你個消息,有人在午夜拍賣場見過她。”林尼立即表現出一副驚訝、擔憂的表情,然後頹然的低下頭,眼球也趁著這個時間四下掃過,很快對於房間內的陳設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尤其是兩人中間的那張矮桌上擺放的瓶瓶罐罐。“對了,你的幸運物。”格雷斯扔過來一隻嬰兒巴掌大小,造型古樸,有銀色長鏈的鏡子,可以扣合的蓋子表麵雕刻有天使魔鬼的浮雕造型,很有歐洲中世紀的風格。按動邊緣的開關,蓋子靈活彈起,鏡子表麵有一道從最上端拉到最下端的裂縫,很淺,並不影響觀感,隻是有些彆扭而已。林尼輕輕摩擦鏡子表麵,眼神有些恍惚,名叫謝軒的人就這樣被遺忘在了裡麵。“接下來的事情弗蘭克先生之前和你交代過,還記得嗎?”林尼愣了下,但隨即一副記憶浮現,是昨天早晨,一個身材微胖,嘴唇很是肥厚的黃發男人對當時剛到達這裡的5個人一同交代的話,大概意思是,隻要挺下來成為巫師,他們就可以加入名叫不死社的隱秘社團,成為其中的一員,並接受後續的培養。“林尼先生,不要在意你此時所處的地下室是如何的臟亂,氣味難聞,以及此刻你的手鐐是怎樣的沉重,等到明天,這一切都將改善,歡迎您去往巫師的世界。”給將死的人以希望,他們才不會瘋狂反抗...林尼忽然抓住他在意的東西:“去往?你們不是巫師?”格雷斯意味深長的微笑:“當然不是,那是隻有瘋子、罪犯和那些神聖的守護者才願意成為的東西。”東西...林尼聽出他語氣中濃重的嘲笑意味,但這不重要,林尼並未因此感到被羞辱,甚至他感到非常高興,因為他逃生計劃中最大的麻煩解除了。謝軒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對方也不會和一個將死的人多說話,氣氛就這樣安靜下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沃爾夫忽然舉起左輪,“林尼先生,你很不老實啊。”林尼故作慌張的搖頭,放下自己有些亂動的手,“抱歉,我隻是好奇,巫師不是都有特殊的力量嗎,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是什麼?”“之後弗蘭克先生會告訴你的,現在請你安靜點。”林尼此時看到兩人不經意的對視一眼,嘴角上提,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與放鬆。格雷斯更是下一刻站起身,將左輪遞給沃爾夫,伸了個懶腰,“你看著他,我去睡會。”林尼也略顯得意,還殺手呢,這麼好騙,自己不過是小小的示弱而已。在過去不知道多久後,沃爾夫也逐漸放鬆了警惕,陷在單人沙發裡昏昏欲睡,他們已經有很久沒有睡覺了。“沃爾夫先生。”“嗯?”他強打起精神。“你來**躺著吧,我在沙發上呆會,沙發上不舒服的。”“嗬”沃爾夫瞬間如醒了般,冷笑道:“然後等你奪了我的槍?”林尼露出疑惑神色,“為什麼這麼說?怎麼會呢,明天我就自由了啊,為什麼要多做這樣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沃爾夫頓時眼神有些飄忽,“啊,確實是這樣,好!那我就在**眯一會。”隨即林尼的腳上就又多了一條鐵鐐,除此之外,沃爾夫還創造性的將兩柄左輪裡的全部子彈全部拆卸下來,和大門的鑰匙一起包在紙裡,然後...林尼隻能感歎褲襠是個好地方...既能取暖,還能藏子彈...也不怕炸了!他恨恨的想。“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嘛,上麵定死了一天的監察時間,一點都不能放鬆,我知道你急,但也請林尼少爺理解下我們的不容易。”“當然!”林尼坐在沙發上的瞬間心臟就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他已經注意到沙發旁小桌上那個銀色的罐子,像威士忌的味道!調酒與販酒...能力怎麼觸發或者啟動呢?假設這是遊戲,那一定有專門的技能鍵,而如果這是真實世界...難道靠喊?像“鎧甲合體”那樣?林尼猛的搖頭,太社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不管怎麼樣,先調了再說!但他並不著急,而是等到**的沃爾夫有輕微的打鼾聲傳來時,他才行動。“沃爾夫先生?”林尼先很輕的叫到。沒有反應。“沃爾夫先生?”這次有些聲調略重。“嗯?”沃爾夫迷迷糊糊的有所反應。“我很渴,喝口桌上的水好嗎?”“隨便...哦,裡麵有酒,彆喝多了...嗬,喝多了也省事了。”最後一句如蚊子聲響,林尼不自覺露出微笑。......“呼...”房間裡,響起緩慢而壓抑的喘息聲,一手提著兩杯試管,一手提起鐐銬悄默聲來到床邊的林尼.赫伯特正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生還是死...就看這下了!他幾乎是哭顫著嗓子道:“沃爾夫先生,我想請你喝杯酒...”...沒有反應?等等!林尼想到什麼,趕忙加了句:“否則請你把天上星星摘一顆給我!”驀然間,林尼清晰感受到身邊出現一種玄而又玄的力量,如空氣般無形的包裹著他。**的沃爾夫霍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麵部抽搐,看起來想要張大嘴巴,但無形的力量控製住了他,那力量隻允許他答應交易並完成或者喝下麵前這杯酒。兩人緊緊對視,大眼對小眼,誰都不敢放鬆半刻。終於,權衡利弊許久,或者說乾脆沒有拒絕資格的沃爾夫艱難的接過林尼手中的一根試管。在他將瓶口抵在嘴邊的瞬間,林尼的呼吸消失了...在之前兩人的對話中林尼總結出這兩個能力的特點,單純的調酒技能可以調出自己想要效果的酒,但想要讓對方自願喝下靠的是自己說服人的本事,而販酒雖然可以強製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喝酒,但效果卻不能確定,屬於是搖股子,全憑運氣!其中效果,林尼最希望的當然格雷斯提到的一口醉,毒發也不是不行,但這容易在死前弄出動靜來。試管摔落在**,橘黃色的**灑落一片,沃爾夫雙眼一閉,倒了...呼...呼...呼呼...呼呼呼...呼...林尼雙腿一軟倒在床邊,額頭滿是汗水,黑白色的囚服緊緊貼在身上。試探了下沃爾夫的鼻息,還在...現在林尼相信,如果這是一本,他一定是主角!林尼反鎖地下大門時,他發誓這是自己這一生最後也僅有的一次...掏一個男人的褲襠!身穿卡其色輕薄風衣,內裡僅有一件不合身襯衫的他小心的穿過一條十多米長的黑暗走廊,登上螺旋向上的樓梯,在一樓大堂的窗戶外,終於見到一輪圓滿如圓盤的皎月。第二日清晨,窗外光色冷藍如幕。旅館二樓201房間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擾到。“放下你的手!”旁邊202房間衝出來一個外表精明乾練,頭發胡子金白半摻的中年人,身穿深藍色的襯衫馬甲,衝出房間時還不忘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燕尾服。“梅雷迪斯勳爵正在休息,兩位這是在做什麼?一早上如此不得體,是很期待治安官的到來嗎?”他是服侍了梅雷迪斯家族30年的仆人,如今梅雷迪斯爵邸的大管家。格雷斯深吸一口氣,急促問道:“很抱歉打擾,我想詢問下勳爵以及您與一眾的仆人們,昨晚是否看見一個身穿卡其色大衣的男人出現在旅館,或者聽到些不一樣的動靜,例如上樓、敲門、開門之類的?”“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回答你,沒有,哦不,大約半個小時前,從一樓到三樓,不停有開鎖翻動的聲音。”“那是我們弄出的動靜,管家先生,除了您外,是否還能讓我們詢問下...?”“好吧,請你和我來,除了勳爵外,你都可以詢問他們這個問題。”走過一圈後,兩人得到的答案都很一致,沒有。“跑丟人了?”管家端坐一樓大堂的沙發上,抬著頭,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在裡麵房間裡,有燒開水的聲響。“是的...不小心,發現的時候是5點多,大門開著。”“這樣一來你們應該去外麵找,翻遍了旅館是為什麼?”“嗬...”沃爾夫露出尷尬的神色:“外麵太大了,不好找,反而躲在旅館可能是他迷惑我們的方式。”“所以你覺得我的房間會是他藏匿的地點?”樓梯的拐角處,一位身穿深紅真絲睡衣,中等身材,脖子修長,打卷的褐發披在兩肩,藍色的眼睛淩厲富有壓迫感的男人近乎質問的語氣問到。格雷斯、沃爾夫立即微微躬身,右拳虛握,抵在左肩,“梅雷迪斯勳爵。”(在南亞大陸上,稱呼伯爵、子爵、男爵與公爵之子,都可以用‘勳爵’之名代稱,尤其舞會等社交場合,為了不嚴謹的體現出每個人之間的身份差異,儘量營造輕鬆氛圍,所以經常用勳爵來與這四種身份的人打招呼。)管家上前接過勳爵手中的茶杯與湯匙,拿起早晨女仆買來的牛奶便去了廚房間。勳爵坐在管家的位置上,以更傲然的態度指了下樓梯間,陰陽怪氣道:“去吧,我的房間現在打開了,但我不想與無禮的你們交流,想找什麼就去搜,搜完了記得把我的東西都歸類好,稍有一點差錯,伯恩斯。”一陣風將大開的大門轟然關上,身材纖細的中年管家站在兩人身後,腳下鵝卵石打平的地麵中憑空鑽出十幾種植物花草,驀然間,大堂如花園般滿是花草植物香氣。尤其一種看起來可以無限延長的綠色藤蔓忽的將兩人纏在一起,堵住嘴,且越來越緊。兩支左輪被挑起來扔在地上。洛克.梅雷迪斯平淡的拿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口,接著之前的話道:“就是這個下場,我這個人有起床氣,如果不是能讓我賺錢的大事而叫起我的話,我不介意對你們這些法律外的客人做些不太文明的事情。”藤蔓消失,大堂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這下兩人說什麼也不敢踏上樓梯半步,再三行禮後,腳下抹油,跑了。臨走前,管家問兩人這個短短一周裡,先是走了保潔女仆,又是離開了廚師,後來又不見了老板,現在地下室裡僅剩的他兩人也要消失不見,未來這個旅館是什麼安排。兩人尷尬不語,一切都已經在沉默中清楚明白。洛克.梅雷迪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吧,主人都走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賴著,伯恩斯,整理下行李,回爵邸。”白色金粉裝飾的雙開門華貴馬車上,洛克.梅雷迪斯拍了拍腳邊放著的巨大皮箱,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副半人高的畫布,這本來是掛在旅館的走廊的廉價觀賞物;正麵的內容他當然也因此沒有絲毫的興趣,此刻,他正全身灌注在畫布的背麵,泛黃的畫布上鋼筆墨水勾勒出數幅圖紙,最大的那部分,是件6條大小不一的輪子撐起的蒸汽汽車,車尾還有氣管,最重要的是,這輛車很高且沒有頂蓋,可乘坐的位置上,標注了18這個數字。而在下方,畫著一個詳細而又略顯粗糙的機械裝置。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洛克直到現在還有些恍惚,正如他剛才說的,能打擾他睡覺並且還不會讓他生出怒火的事情,隻有一個單詞——賺錢。而昨晚就有這樣一個有些癲狂的家夥,冒失的闖入了二樓,不可避免的被管家抓到。那個比自己小很多,看起來隻有16、17歲的男孩冷著個成年人才會有的目光,向管家說了三句話:“一條街的地產租金確實很多,但多不過未來可以覆蓋羅曼王國數座城,甚至囊括半個國家的公共交通事業所帶來的財富。”“這個世界的蒸汽火車正走在無可阻擋的路上,但我還沒有在克裡夫恩這樣的首都街道上看見蒸汽動力的馬車代替如今公共馬車的事業。”“我不知道梅雷迪斯勳爵住在哪一個房間,但我懇請您在此刻告知他,有個人請求耽誤他30分鐘的時間,以可乘坐15-20人,車速可達19km\/h-24km\/h的蒸汽動力馬車這一技術與他合作,換一個活下去的機會。”然後他就得到了手裡這張粗糙圖紙,雖然這不足以令他就這樣簡單的製造出所謂的蒸汽汽車,但卻證明了這件事確實有可行性。昨晚的林尼在計劃逃跑的時候就想到了後來的種種可能,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陌生的社會,而他還是一個被追殺的身份,隻是逃離這個旅館恐怕逃不過不幸的命運,並且他還不能單純的逃跑,他還有兩個妹妹和祖母,這都是頂替了林尼身份的他放不下的東西。而貪財的洛克.梅雷迪斯仿佛就是命運為他創造的翻身機會。“林尼.赫伯特...父親已死,親人深陷不幸...”洛克拉起車簾,窗戶上照印出他的輪廓,此刻,輪廓在他眼中愈發稚嫩,直到變成一個手腳腕上帶著手鐐,身高僅有1.4左右的男孩,少年時的洛克.梅雷迪斯...那時的他,還不是梅雷迪斯這個屬於母親家族的姓氏,而是哈帝,與如今的國王同姓氏。在瓦格市外東北方,有一座小山,包括山下一片茂密的鬆樹林、幾個大的牧場以及幾條水流量不等的溪流等一起被稱作梅雷迪斯子爵領,是梅雷迪斯子爵的采邑,或者說...世襲領地。這片土地上所有的農奴以及平民都屬於他,包括他們所要上繳的賦稅,雖然王國最終會從中抽走4成,但也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隻是這些...在他自己想做的事業麵前依舊顯得很少,不怎麼夠用。小山半腰建有莊園,三輛馬車組成的車隊經過山腳不怎麼平整的道路時,5月暖風中不斷有農田裡正在清除雜草或者放牧奶牛、馬這些的農奴、平民們探出頭,熱情的與他們的莊園主打著招呼。一個6、7歲小孩子模樣的男孩飛奔過來,掰開洛克.梅雷迪斯放在他腦袋上的大手,將一顆檸檬味道的糖果慎重的塞在他的手心。“好吃!”男孩高興笑到。見到車裡還有一個陌生的人,男孩有些猶豫的搓了搓自己手掌大小的小兜,最後還是有些心痛的掏出一粒檸檬糖,遞給對方,“好吃!和洛克做的披薩一樣好吃!”“謝謝。”洛克身旁的男人微笑著禮貌的接過。洛克也不在意男孩黑乎乎的小手,隨意的塞在嘴巴裡,笑吟吟的與他說再見。“看起來他們很尊重你。”半路就被從箱子裡放出來的林尼神色驚訝的看著洛克.梅雷迪斯這位落魄的頂級貴族。“因為我的父親尊重他們,如果你聽說過他的話,雖然他在宮廷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但曾經他也是廢除農奴法案堅定的支持者,遺憾的是,直到他離世的三年前,才見到這一天的到來。”“看那個小男孩的穿著...他...是農奴的後代?”林尼很是猶豫的問到。“你麵前的這些人裡,有三分之二都曾經是農奴身份。”這不禁另林尼倒吸一口涼氣。“一個農奴的孩子可以稱呼你的名字?”林尼想問的其實是:這些農奴與他的關係未免也太好了吧!在林尼的記憶裡,羅曼王國立法廢除農奴製已經是4年前的事情,但時至今日,農奴製帶來的影響依舊尖銳,那些在農奴時代裡習慣了剝削沒有土地沒有身份的農奴的農場主、封建領主們時至今日,依舊有很大一部分還不願意給與農奴們自由;他們欺負那些農奴沒有學識,沒有技術,隻會耕種土地,所以就以此為借口理所當然的讓他們繼續給自己耕種土地,並與以前一樣,剝削大部分的勞動產品,僅留下能保證農奴活著的生產資料;因為這些農奴在法律上已經是平民,平民的死亡會有治安官追責,這也是他們唯一忌憚的東西。因此,即使法案已經生效4年,羅曼的封建領主階級依舊和農奴階級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這普遍的出現在農場主的莊園、土地中,而在這裡,竟然有一個能與農奴建立友情的貴族!“雖然都是驚訝,但你的表情我很喜歡。”林尼表現出好奇的表情。洛克耐心解釋道:“因為在你的眼裡,我看到了尊重,那是單純對一個人人格的尊重,嗬...除了我的父親外,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有這樣覺悟的貴族。”林尼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苦笑,他看向窗外,“貴族?父親死後我就不是了,現在不過是被人追殺的野狗而已;再說,貴族這東西有什麼好的,論起臟來,他們可比農田裡的耕牛臟多了。”“哈哈~”洛克.梅雷迪斯忽然開朗大笑,見林尼轉過頭疑惑不解的樣子,他解釋道:“我以為你會說他們比農奴臟,結果是他們還不夠做人啊,哈哈...”“...洛克先生,你的笑點真令人失望。”洛克.梅雷迪斯的笑容驀然僵在臉上。“說起來,你現在可是巫師身份,準備什麼時候去市政府做個登記?如果我們合作的話,沒有自由行動許可證可是難辦。”林尼愣了下,他這才從林尼的記憶中找到相關的內容,原來在羅曼甚至南亞大陸,每個巫師都要由來自6神教會的守護者確定其‘靈’的安全穩定後才能被給予一張自由行動許可證。並且這張證明和他印象裡的身份證一樣有生效時間限定,大約在1-2年內不等,續證的辦法也很簡單,過期後再次接受守護者的檢查就可以。說起守護者,林尼感歎到這也是個雙標的畸形社會,同樣是巫師,卻就被民眾們不講道理的分成了巫師與守護者兩個群體;六大教會的守護者們在他們眼裡是自願墮入厄難對抗瘋病的偉大群體,而巫師雖然也同樣與瘋病做鬥爭,但卻被視為帶來鼠疫般的惡心老鼠。雖然其中不乏真的有些老鼠,比如自己差點就加入的那個不死社。哎?忽然,林尼在準備掏出自己兜裡的那顆糖果時,意外的從中發現一張巴掌大小的紙條。但等他細細一摸,又發現這不是紙,而是一種很貴的真絲織成的薄布。在布條的最後寫著個名稱:私酒商人。“看來你運氣不錯,煉金配方都被你無意拿了出來。”洛克.梅雷迪斯僅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隨即他又感歎到:“嗬,現在序0都有了融合職業的配方,神恩教會對於煉金術在融合特征上的發現創造真是越來越令人感到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