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野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帶出來的崽子一個個的造反了。
晚宴一結束,一屋子人就把他們倆堵著了。
小的不敢動周寒野,但是王海洋這個沒魂的敢啊,第一次讓周寒野的這群小兄弟聽自己的,那滋味真棒。
“綁好了,綁緊一點,這家夥身手好著呢。”王海洋吆喝著,葉湄帶著落落站在門口。
一個抱著娃,一個摸著肚子,兩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新房裡的動靜。
要不是不方便,她們倆絕對衝進來參與了,哪怕是葉湄,也想看看這個一向居居上位的家夥,今晚會被怎麼整出花來的。
“野哥,咱們不為難你。”阿毛說道。
舒虞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周寒野,實在覺得好笑,剛想幸災樂禍呢。
“嫂子,該你了。”
“我……我嗎?”
“當然。”
小的幾個笑得那是猥瑣,舒虞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要做什麼?”
“嫂子,很簡單,你看野哥這也沒辦法動彈了,要不你欺負欺負他?”
“啊?”舒虞懷疑自己聽錯了。
王海洋大刺刺地走上前。
“咱們也不玩其他的,把他耳朵弄紅了,這第一關就結束。”
什麼鬼?
耳朵弄紅?舒虞有點迷惑,外麵的落落已經笑出了聲來。
阿毛開口。
“嫂子,我們就是想看看當初你怎麼欺負我們老大的,鬼知道我們老大以前不碰女人的,看到你們南城的照片時,我們都在懷疑,真的是老大嗎?老大喝酒真的臉紅的都少,耳朵更難,你就讓老大耳朵紅了,咱就結束。”
“……”
舒虞發現,他們想看周寒野被拉下神壇,更想看她丟人啊。
“嫂子,彆見外啊。”
“喂,你這女人,之前怎麼對我說話的?怎麼突然矜持了?”王海洋補充一句。
舒虞紅了臉,看著床上竟然沒反應的男人。
靠。
這男人同意這麼被整了嗎?
“快點吧,新婚之夜,良宵苦短,咱們趕緊結束趕緊走。”
“……”
舒虞看著周寒野還勾了勾唇角,上去騎在了他的身上,屋裡直接沸騰了。
舒虞對著周寒野的耳朵吹了吹熱氣。
周寒野沒動靜。
“嫂子千萬彆當我們是外人啊。”
“不是,嫂子千萬彆當我們是人。”
阿毛和大牙一唱一和。
沒結婚的果然是沒結婚的,特鬨騰。
舒虞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直接咬了他的耳朵。
周寒野抽吸了一口冷氣。
舒虞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鬆了口,周寒野耳朵上是清晰可見的一排牙印子,甚至有點滲血的樣子。
王海洋嘴角都抽了,其他幾個小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嫂子這麼狠,見血嗎?
“你這女人,還真的是不一般的毒啊!”王海洋吐槽著。
舒虞看了一眼周寒野。
“還好吧?”她笑眯眯地問,周寒野眼神很沉,沒回答,舒虞見這隻耳朵直接紅了,果斷,換了另一隻。
“你忍一下,馬上就結束了。”
說完,又是一個血口。
“……”幾個小的都沒膽子看了。
嫂子太猛了。
“這……還真來?”阿毛低估了一句。
嗯,真來,周寒野的另一隻耳朵也被咬出血來了。
大牙現在就想走人了。
王海洋一嘴的話都堵著了。
“這算完成任務了吧。”舒虞問。
門口的落落給她豎起大拇指。
舒虞正想下來呢,卻突然發現有點不可思議的東西,讓她渾身一僵。
她驚愕地看向周寒野,周寒野不禁耳朵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這在外人看來,是疼的吧。
他們已經開始為舒虞自求多福了,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都做的太過了。
“算你贏了,行啊,第二個活動,進被窩,把衣服都丟出來,咱們就走。”王海洋沒羞沒臊地說道。
“他綁著呢,怎麼脫?”舒虞瞪著王海洋。
王海洋想了想也是。
“那你……”
“你舌頭還想要就閉嘴。”周寒野終於開口了。
王海洋瞪著眼,最後憋了回去。
“你們行了,還鬨什麼啊,都散了吧。”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鬨的周厲峯開口了。
“大哥,你這不能這麼袒護你親弟弟啊。”王海洋不滿。
周厲峯笑了。
“等他休息,讓他陪你跑兩圈,王大少滿意?”周厲峯一提,王海洋直接拍案了。
“這可是你說的!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最信任的就是你。”
“行了,回去吧。”
“就這樣?”阿毛還沒看到老大出糗呢。
林子一手一個攬著兩個人。
“走了。”
“啊?林子,你也……”阿毛話還沒說完,發現林子眼睛笑眯眯的,那是不懷好意地笑。
“你們倆這姿勢要一直保持著,不送送我們?”葉湄打趣道。
某些人這才注意到,新人到現在還抱著呢。
舒虞嬌嗔瞪了葉湄一眼,落落捂著嘴,紅著臉笑著跟著幾個男人後麵走了。
池芮雅也是嬌羞一臉,拉著自己老公出了新房門。
這門一帶上,舒虞還沒來得及下來呢,周寒野已經親上來了。
瘋狂的熱吻,舒虞往後多一分,他就往前一分,舒虞又怕自己掉下去,隻能抓著他的衣服。
周寒野恨自己手被綁著,卻又有種畸形的瘋狂在身體蔓延,放開舒虞時,兩個人都滿臉潮紅,呼吸都亂了。
舒虞抵著他脖頸,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度和……
“幫我脫衣服。”
“什麼?”
“第二個活動。”
“周寒野。”
“乖……聽我的。”
於是這一晚。
舒虞是當了上位者,但這個上位者真不是好當的,要不是周寒野的那些神情讓她心滿意足,她是絕不會執行的。
克製的愛欲,在要到不到頂點的時候最叫人難耐。
新婚夜,過的比每一次都難,可也比每一次都欲罷不能。
南城。
新的一處彆墅。
舒虞訝異地到達後,就看著顧懷金在門口站著,身旁還……有一位阿姨。
舒虞和周寒野走近,顧懷金上前擁抱了舒虞,順便拍了拍周寒野的手臂。
“回來就好。”
“小虞,這是李阿姨,是……爸爸的朋友。”顧懷金斟酌地說出口,舒虞伸出了友好的手。
“李阿姨,您好。”
“你好,舒虞,很高興能見到你和你的丈夫。”李映畫優雅而從容地開口。
舒虞能感覺的這位阿姨,是個和自己母親並不一樣的女子。
晚上。
吃了一頓家常便飯,裡麵有著舒虞最喜歡吃的鬆鼠魚,還是李映畫做的。
“映畫,你把房間收拾一下吧,我跟他們倆小的在書房說一會話。”
“好,不著急,你們慢慢聊,我讓小榮給你們送點熱茶去。”
“嗯。”
兩個人在舒虞跟前就這麼一來一去的說著,那麼平淡。
書房裡。
顧懷金把一個箱子給舒虞。
“都是你媽媽以前給你準備的嫁妝,一直想給你的,當年你結婚……那時候這個東西,她沒送給你,是覺得沒必要,但你每年的生日她還是會買,這麼多年不是沒給你準備過生日禮物,隻是她送不出手而已。”
舒虞愕然,結果,打開,是各種各樣的女孩子喜歡的飾品,有些已經過時了,有些甚至很幼稚,很難相信這是舒華珍會賣給她的東西。
“小虞,爸爸很高興你能和寒野走到今天,真心替你們開心,希望你們以後能好好的過日子,幸福健康,能讓爸爸早點抱個外孫或者外孫女更好。”
“爸,我們會的。”舒虞回答,顧懷金又看向了周寒野。
周寒野攬著舒虞的胳膊。
“我會照顧她,儘我所能,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顧懷金說著,埋下頭,拿了一塊眼鏡布,看似擦眼鏡,其實舒虞知道他哭了。
“爸,不是高興嗎?您哭什麼?”
“爸爸對你媽媽所有的承諾,在今天都完成了,心有感慨啊,當年,我像你媽媽承諾,會照顧她一生,會撫養你長大,看著你遇良人,如今是真的放心了。”
這話一出,舒虞的鼻子都算了。
“爸,謝謝您。”
舒虞由衷的,這個世界上,她大概唯一覺得真心虧欠的隻有顧懷金,這個為她和她母親奉獻生的人,或許在她成長的那些年,顧懷金並沒有絕對扶養她的空間,但如果不是顧懷金的存在,她的童年少年隻會更加艱辛難過,她記憶裡對於家僅有的溫暖就是這個父親給的。
“小虞,爸……想要給你映畫阿姨一個名分,你同意嗎?”顧懷金突然說來。
舒虞一震,其實她早就聽說過這個阿姨的存在,她以為她父親早就給了保證。
“爸,您這就有點渣了,您還沒給映畫阿姨名分嗎?”舒虞笑道。
顧懷金哭笑不得。
“爸爸希望你能同意。”
“我當然同意,您要是有人照顧,我再高興不過,今天看到映畫阿姨,我覺得真的和您很合適,您從哪裡尋來的寶貝啊。”
“……”顧懷金老臉都要被舒虞說發燙了。
“你這孩子,儘是那爸爸開玩笑。”顧懷金說來,然後又幽幽歎息了一聲。
“你映畫阿姨是個好女人,以後你們相處就會知道的,爸爸也希望你能不要再記掛我這裡,好好在京城生活,爸爸也有自己的小日子過了,真的不用擔心。”
顧懷金說了兩遍。
舒虞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眼中濕潤一片。
她好像能明白,顧懷金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自己。
“爸,您可以回舒家彆墅啊,您在那裡生活了一輩子,其實,我想媽媽不會介意的。”
“不,小虞,爸爸也得往前走了,再說了,映畫阿姨等了爸爸半輩子,青春也被耽誤了,爸爸也想給她獨一無二的。”
“……”舒虞覺得自己狹隘,更訝異了。
一輩子嗎?
舒虞下意識看向門縫外忙碌的身影,優雅的女人。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她真的分不清誰對誰錯,誰有辜負了誰了。
“爸,好好照顧自己和映畫阿姨,好不容易走到一塊,可要狠狠地幸福才行。”
“爸爸會的。”
外麵李映畫是很忙,忙得自己有些不敢回頭看書房。
直到身後人傳來了聲音。
“映畫阿姨您彆忙活了,我們晚上不在這住,野哥在南城有房子,我們回去住,您好好跟爸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吧。”舒虞笑著說道。
李映畫緩緩轉過身,看著舒虞,眼中紅潤。
“那,下次還回來吃飯嗎?”李映畫問。
舒虞走上前,這種親昵而彆扭的舉動,她曾經很少很少做,至少她和舒華珍從來沒做過。
舒虞拉著她的雙手。
“李阿姨,我爸爸,就交給您了,飯,我當然要回來吃啊,這裡是我爸爸的家,自然也是我的,我在南城的話,一定回來,您做的鬆鼠魚很好吃。”舒虞真切地說來。
剛好顧懷金也出來了。
兩個中年人相視,幾乎是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都溫暖了幾分。
“謝謝你,小虞。”
李映畫輕輕地擁抱了舒虞,舒虞沒有推拒。
“是我謝謝您,請您……一定替我好好照顧他,他這一生,因為我而耽誤了,能做他的女兒是我這一輩子很幸運的事,但卻是他最不幸的,我沒辦法補償,所以,拜托您了。”
離開時。
顧懷金滿眼的舍不得,舒虞強忍著淚水坐在車上,和兩個人告了彆。
車隻是剛行駛出彆墅區就停在了路邊上。
周寒野把她安全帶解了開,將人抱著坐進自己的懷裡。
“好了,彆哭了,像個小花貓。”
“你懂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我替我爸感到高興的,我很祝福他們,但是,周寒野,我好像在這南城,真的沒有家了。”舒虞抬頭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令周寒野憐惜不已。
周寒野親吻著她的額頭。
“我在哪,哪裡就是你的家。”他說。
這一句,讓舒虞沒控製得住,埋在他懷裡重重點著頭。
翌日。
舒虞帶著周寒野去了墓園。
周寒野看著墓碑上的女人,這個曾經嘲諷他的人,試圖用金錢將他轟走的人。
“媽,我還是嫁給他了。”舒虞淡淡地說道。
周寒野抿了抿唇。
“我會照顧她。”
隻是一句承諾,他直到現在也不想給予稱呼,無禮嗎?
不,如果不是看到舒虞身上那一道疤,他會叫這一聲媽。
“走吧。”周寒野拉著舒虞。
他不希望此生舒虞在因為這個女人而自卑,而悲傷。
他要的是。
她幸福的模樣。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