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彆墅。
氣壓低得可怕,周寒野拉著舒虞的手進屋時,周厲峯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舒虞也同樣從池芮雅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啊。
瞧著屋子裡麵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沈落荷,舒虞有種想踹周寒野兩腳的衝動,自己這新兒媳婦剛進門呢,就把婆婆惹得不開心了,愁死了。
“怎麼辦?”舒虞低聲問。
周寒野勾了勾唇角,瞥了她一眼。
“好辦,聽我的就行。”周寒野氣淡神閒地說來,拉著人就走到了沈落荷跟前。
沈落荷直接沒眼看他倆,直接歪了歪身子,假裝看不見一般,繼續看著電視。
“媽,我們回來了。”周寒野叫了一聲。
沈落荷嗯了一聲。
舒虞硬著頭皮,正要開口呢,被周寒野攔住了,舒虞瞪大雙眼看他,乾啥呢,結果周寒野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熱茶。
“新媳婦,給你婆婆敬個茶,改口叫聲媽,她給你準備了大紅包,我之前看到大嫂有,媽不會沒準備你的。”說完就把水杯塞到了舒虞的手裡,舒虞錯愕著,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推到了沈落荷的跟前。
沈落荷也猝不及防看著抵在自己跟前的舒虞,婆媳倆大眼瞪小眼的。
舒虞餘光掃過周寒野,得到確定的眼神後,漲紅著臉,開口。
“媽,請您喝茶。”舒虞嬌羞地說道。
茶杯就這麼到了沈落荷跟前,沈落荷這是再大的氣,自己的小兒媳婦茶都到跟前了,還這麼親密地叫聲媽,她還能乾點啥?
“誒……誒,好閨女。”沈落荷憋憋屈屈地結果,喝了一口。
剛喝完。
一隻大手就伸到了她跟前。
“你小兒媳婦的改口費呢?”
“……”沈落荷真的想要把這人高馬大的東西塞回自己肚子裡,她到底生了個什麼玩意。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老娘我……”沈落荷看著眼前的兒子,這個她一直放不下心的兒子,在消失斷聯大半年後終於再度出現的兒子,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
周寒野鼻音歎息了一聲,蹲在了她的跟前,仰頭看著她。
“彆哭了,兒子回來了。”周寒野淡淡地說來。
就這麼一句,彆說沈落荷哭成啥德行了,舒虞都承受不住。
或許是這些天在營地的緣故,又或許這幾年她開始默默關注時事的緣故,又或者是最近電視上最追封那些英勇犧牲的邊疆士兵……她知道戰火紛爭的地方有多麼的悲慘,更知道身在海外的士兵有多麼的危險重重,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周寒野孔俞飛這般幸運,有些人,不過才二十出頭,甚至才十八九歲就犧牲,為國而捐軀了,而他們的那些家人何嘗又不是另一個沈落荷,隻是那些家人終究都沒能等來這一句。
兒子回來了。
沈落荷撲在周寒野肩頭低聲地哭著,周寒野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過了幾分鐘了都沒停下來,周厲峯無奈笑著上前來。
“媽,小虞還等著你給改口費呢,總不能一直抱著小野哭吧,他們小夫妻剛回來,估計也累了,您就不想再抱小孫子小孫女了,快讓他們倆回房間休息吧。”周厲峯說來。
這一說,沈落荷不哭了,周寒野滿意了,舒虞臉又紅溫了。
池芮雅見狀連忙到書房給沈落荷取了來大紅包,遞給她。
沈落荷哼了哼嗓子,衝著舒虞笑眯眯地開口。
“乖寶,拿著。”沈落荷遞給她,舒虞連忙收著,輪到周寒野。
周寒野伸手,沈落荷拍了一下他手,才給他。
“你茶都沒給,要什麼要!”
周寒野拿著茶杯。
“媽,喝茶,不氣了吧?”周寒野問。
沈落荷還想生氣呢,最後狠狠歎息一聲。
“小野,你這真的是做的不對,就算你不想接受媽媽的安排,也得問問小虞的養父顧教授還有港城衛家啊,你們不禮貌,就不怕小虞的家人對你不滿嗎?”沈落荷編排著。
舒虞連忙開口解釋。
“去營地之前,他已經跟我兩個父親分彆都打過電話了,得到了同意才確定在部隊裡結婚的。媽,您不用擔心,我的家人不會對他有什麼意見的,隻不過過兩日我們得回南城和去港城一趟。”
沈落荷一聽,非但沒舒坦,反而更生氣了。
“你這混小子,跟你的老丈人們商量,怎麼就不知道跟我這個親媽說說,還有舒虞,媽可是想親眼看著你穿著喜服進家門的,你……你也讓媽媽好難過。”沈落荷又委屈上了。
舒虞十分訝異,當年初見時,那位雷厲風行的沈總,如今真的好……可愛。
“誰說不讓你看了,晚上我讓我媳婦穿著出來,一家人團團圓圓吃個飯,又不是不行。”周寒野隨口而來。
沈落荷頓住了,想了想,雖然不夠壯觀,不夠轟轟烈烈,但是……好像也彌補了自己的心願。
“這還差不多,那你們倆現上樓休息吧,我跟小雅去張羅。”
說完那是精神抖擻。
舒虞還想說不用那麼累,結果就被周寒野拉著往自己房間走。
“彆管她了,好不容易能張羅,她正高興著呢。”
舒虞聞言,回頭看著人,沈落荷臉上那笑容,真的,跟他們回家門時判若兩人。
一進屋,舒虞就被抱著坐進了柔軟的大床上,周寒野給她脫了鞋子,揉著小腿。
“好點了嗎?”他問。
舒虞想要抽回,奈何抽不回來。
“還不都怪你,哪有新婚之夜在野外過的。”那天走路,真的扭到了,也是服了。
“不然你想看那些虎崽子看著我們親吻滾被窩?”周寒野笑著問。
舒虞想了想還是不要了。
但。
“你部隊裡的那些躲過去了,這邊怎麼辦?我覺得林子大牙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這個老大的。”舒虞問。
周寒野一邊揉著一邊回答:“我家這位皇額娘都搞定了,那群我帶大的小崽子,我還怕?”
“……”舒虞被這自信的回答震得說不出話來了,說他自戀吧,可好像也沒錯,畢竟回來這一路,她忐忑地在想各種應對沈落荷的法子,結果……結果這人真的就三言兩語把人哄好了,還喜滋滋的忙活去了。
“周寒野,我發現你這個男人城府太深,心機太多。”
舒虞話音剛落,腿上的動作停了,她低頭,而蹲著的男人下一順起了身,將她壓著進了溫暖酥軟的被褥裡。
周寒野挑著她的下巴,眉眼裡帶著幽深的笑意,侵略者的姿態,毫無遮掩。
“是不是特彆饞我?”
“哈?”舒虞瞪大雙眼,懷疑自己幻聽了。
周寒野嗬嗬笑了。
“修車房裡的你,跟個母老虎似的,想要吃了我,饞我的那眼神,我念念不忘。”周寒野突然舊事重提,這可讓舒虞腳趾都扣地了。
“你說什麼呢?”側過頭,打算不承認。
周寒野卻看到了如同白玉的小耳垂,上去就咬了一口,惹來嬌嬌的聲音。
舒虞轉頭瞪著他。
周寒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不饞我?”
“……”舒虞算是認清楚了,這男人就是故意要她出糗,要她承認啊。
“饞”她回答了,看著周寒野嘴角上勾到極致時又補充了一句,“又不止饞你一個,誰讓你那天剛好入了我眼。”
周寒野一聽,摟著她的腰身,將她一個翻轉,直接一巴掌招呼在她的屁股上。
“說什麼?再說一遍?”
舒虞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疼,這家夥竟然真動手了。
這算不算家暴!
她回頭瞪著他。
“你打我?”
“不該打嗎?你還饞誰,說說?”那陰沉沉的口吻,舒虞光看著聽著,哪來的膽子說。
“我……我不是饞了你之後,就沒饞彆人了嗎?不然,誰追到京城來啊。”舒虞心虛地回答道。
這答案,周寒野不是很滿意。
見鬼了,一想到她會屬於彆的男人,他現在更想給自己兩拳。
“你這什麼神情?”舒虞見他深沉樣,還以為真的過不去呢,剛想開口,卻被他從身後緊緊抱著,側在床上。
“還好。”
“嗯?”
“還好那天晚上我表現不錯。”
“!”
舒虞氣笑了,還以為他要說點什麼有深度的話,結果還是不著調地譏笑她。
“我可永遠忘不了你說我寡了點沒味這話,口是心非的家夥!”舒虞惡狠狠地咬了一下橫著她胸前的胳膊。
周寒野直起身體看著她咬,有些無奈。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你……有時候蠢得沒救了。”周寒野笑話道。
舒虞氣死了。
“你說什麼!”為什麼結完婚,這家夥嘴巴反而更毒了!
“難道你的小姐妹都沒跟你討論過嗎?”
“討論什麼?”舒虞糊塗呢。
“我那晚的表現,我就是再饑不擇食,饑渴難耐,六次,這種規模,你覺得我說的那句話可信?”周寒野終於承認了。
舒虞張口結舌,好半晌,紅著臉垂下眼眸。
“曲歡說過,還懷疑你是不是跟彆人七八九十次。”
“……”周寒野一臉驚為天人地看著她,懷疑她跟她的姐妹,都是什麼奇葩物種。
“我……我沒那能力。”他承認。
舒虞反應了好半晌才回神,裡麵羞恥的瞪他。
“你說什麼呢!”
周寒野想了想。
“這真有點為難我。”一本正經。
舒虞氣笑死了,瘋狂捶打。
“你閉嘴吧。”
“難道於強可以?”周寒野又問了一句。
“……”舒虞真的頭頂要冒煙了。
“我哪知道。”
“那曲家丫頭沒說?”
“……”舒虞喘著粗氣“沒說!”
“那就好,以後聽我的就行了。”像是說教。
“能十次的都是吃藥的,一次就廢了。”
“你能不說了嗎?”
“我給你解釋解釋。”
“不用!”她拒絕。
可狗男人卻不依不饒。
舒虞捂著耳朵,他竟然還絮絮叨叨的,最後,舒虞躺平了,直接對上他眼睛。
“說吧,周寒野,你現在是不是不太自信了?”舒虞說的坦然。
夠男人的聲音終於停了,好一會兒,抱著人埋下了頭來。
“有點,怕你被忽悠。”他低聲道。
舒虞看著死死抱著自己的男人,真的是,蜜罐子倒下了,又甜又膩,還有點想笑。
“我又不是傻子,還能知道點常識。”舒虞沒好氣道。
周寒野常常歎息一聲。
“不,你這男女之事,常識太少了,這幾年也沒什麼長進。”周寒野聞著她的馨香,心猿意馬了。
舒虞瞥了他的手。
“我累了!”
“嗯。”
“那你在乾什麼?”
“想讓你多了解點常識。”
這理由就很絕。
“你這個老師教了幾年了,這麼久都沒教完,還是彆教了。”舒虞吐槽。
周寒野悶哼笑了。
“那不是沒娶回家,怕嚇著你,現在娶回來了,可以不要臉了,老婆,你會滿足的吧。”周寒野死皮賴臉的聲音,讓舒虞有些恍惚。
“你被王海洋附身了嗎?”
周寒野聞言。
“……”
“算了,當狗就當一次,你先回答我。”周寒野一臉認了的神情,舒虞笑死了。
“可以,可以行了吧。”
周寒野的臉被捧著,那般的親密靠近著,這讓他真的情難自已,為什麼這個女人能那麼的寵自己,用儘生命地愛自己呢。
“傻瓜一樣。”
“彼此彼此。”
“……”
愛語在擁吻中消失,大白天的,也沒克製一下。
這是真的著急啊,分分鐘把寶寶提上行程來。
YE車隊。
“老大說晚上叫我們一起去吃飯。”落落跟眾人說道。
所有人都星星眼。
“不是家宴嗎?”大牙開口。
阿毛攬著他的肩膀。
“當然是我們也是老大的家人啊。”
這話一出,幾個小的麵麵相覷,最後都開懷地笑出聲來,轉頭又看向了牆上掛著的最現眼的合照,肩並肩的幾個人,都在看著照片裡那個笑容溫和的男人。
“翔哥,老大,真的結婚了。”大牙說。
“翔哥,晚上這杯喜酒,我幫你一起喝了。”阿毛說。
“翔哥,老大挺好的。”林子說。
“翔哥,我……我們會連你的祝福一起送給老大的。”落落說。
而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笑容依舊燦爛。
如同墓碑上的一般。
周寒野輕輕拂過,替他擦的乾淨,舒虞將鮮花擺放好。
對於這位她素未謀麵的他的兄弟,舒虞很惋惜,卻很感激。
“翔哥,你好。”
周寒野手頓了下,摟著舒虞,一臉釋懷地笑著。
“我老婆,好看吧。”
“以後,會把你那份幸福一起過下去的。”
“……”
舒虞在一旁,看著他眼睛紅了。
臨幸之際,舒虞對著那墓碑無聲道。
“我會陪著他的,不負你給我的機會。”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