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61: 無厘頭喜劇(1 / 1)

飛揚的彩帶,飄搖的金粉,閃爍不定的燈球,還有意義不明的聚光燈……

這似曾相識的畫麵,讓王凱文想起自己在藍星時出席的某場婚禮,那時他年紀還小,跟著父母坐在酒席上,隻顧著大吃特吃,完全沒在意新郎和新娘以及司儀是誰。

你說這氣氛組咋就不能消停些呢,沒看到他正忙著乾飯呢,偏偏要讓攝像組給個特寫……

很奇妙吧,在這種和強敵打生打死的情況下他還能想到一句垃圾話:

“阿哈,有考慮轉型去當特效師嗎?”

然而更巧的是,現在和王凱文對線的家夥腦袋估計也少了弦,直接無縫銜接了他的話:

“想過,工資太低活不下去,最重要的是,我總是被舞台上礙事的家夥擋住照向我的聚光燈。”

“……”

“好笨哦,你就沒想過把舞台上的聚光燈移到特效室嗎?人們可不在乎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好主意,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話是這麼說,兩人手底下的動作可一點沒停。

阿哈一邊躲閃著撕開空間揮向自己的星體棒球棍,一邊找尋著機會,用不知從哪個神奇口袋裡掏出來的細劍格擋反擊。

於是,不出意外的,王凱文在開掛。

【向左,再向右,對,穩住!】

【往上壓,快點!】

【對準祂的左半邊,直刺!】

【小心,祂攻過來了!王凱文,整體下蹲然後起身撞上去!】

秉持著“又掛不用是傻子”,“怕了彆用,封了彆叫”的良好決鬥者精神,王某人直接在心裡喊來了自己最有效的場外援助。

月光小姐的自律戰鬥模塊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頭號玩家”能夠全方麵發揮自己的優勢,憑借著和星神不相上下的體質和阿哈針鋒相對。

《這都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

《月光,啟動!》

阿哈打著打著也發現了戰局的發展有些不對,王凱文這家夥明顯是有自主戰鬥和托管戰鬥兩種模式的,但不論哪一種模式都被他用的順暢無比。

更離譜的是,或許是因為吞下了那塊碎片完成了終極強化,王凱文的體力近乎無窮無儘,加上〈豐饒〉那早八百年就給的權柄,除了自回血還有戰鬥吸血,頗有以戰養戰的架勢。

“禁了。”

阿哈運轉力量,試圖封鎖他和那個未知智能之間的聯係,就像他當年中斷那隻神奇貓咪和金色大隻佬之間的同調一樣。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王凱文十分俏皮的打了個響指,〈秩序〉的鎖鏈如山呼海嘯般湧來,不僅把自己身上的負麵狀態解除了還原封不動的複製了一份用〈虛無〉印到了阿哈的身上。

“真是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區區外來者…居然變成這麼優秀的孩子了啊。”

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疲憊感,阿哈手中的細劍都遲鈍了一瞬,望著那近在咫尺的湛藍色眼睛,祂麵具後的臉似乎正在笑。

無妨,〈歡愉〉本就是〈虛無〉的解藥。

華光一轉,阿哈身上的枷鎖蕩然無存。

伴隨著一聲豁達的輕笑,祂抬起手來。

那把通體刻滿精致紋路細劍,帶著足以摧毀星域擊碎亞空晶壁的力量,宛若貫穿星海的錨尖,指向了他的胸膛。

“意誌之間的碰撞,隻存在於刀劍相交的刹那,如果你想要說服我,就請抓住這個機會吧。”

下一秒,祂的笑容和自信卻在細劍和棒球棍接觸的瞬間消失了,那裡哪裡還有王凱文的影子,徒留一片虛空獨自黯淡。

“去了哪裡?”

即使是以歡愉星神的思維,阿哈也難免感到不解,那個人消失了,就如同他來時一樣,沒有蹤跡可尋,亦不知身居何處。

“還沒察覺嗎?”

“該醒了。”

王凱文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向著阿哈彙來。

他曾經嘗試過用星神級彆的力量鏡花水月籠罩整個世界,結果就是模擬中匹諾康尼成為了一個精致的“模型”再也沒有還原的機會。

當夢境和現實聚於一處,自此誕生的事物不再是虛妄,它開始變得尖銳而危險。

夢醒時分,跗骨之疫。

自阿哈身上生長的金綠色晶體越來越多,它們紮根於星神不存在的血肉,汲取著澎湃的命途能作為養料,供養這褻瀆的新生。

“你最終還是接受了藥師的力量,不是嗎?”

“這也難怪,畢竟祂從來沒有對你產生過惡意,和浮黎那個老古董一樣勤勤懇懇的為你準備好一切,就等著你撲入懷抱來。”

“這算是我……自作自受嗎?”

阿哈平靜的停下腳步,任由那些尖銳的棱柱體自身體的各個表麵長出,緩慢結晶,直到整個人形都覆蓋上厚厚的“殼”。

可這不過是因為祂自己願意,連虛無都能夠掙脫都〈歡愉〉沒有理由會被簡簡單單的〈豐饒〉困住,困住阿哈的從來都是祂自己。

祂在被徹底封存前,看見了一輪黑色的太陽。

那裡,蟲群們和無機生命團聚在他的麾下,金色的溫暖光芒自王座的最上方普照大地。

阿哈也曾經見過相同的畫麵。

可是和王凱文不同,當祂從黃金王座上站起來時,那些繁華和幸福隨即都化作過眼雲煙,空曠的意識空間裡,唯有一輪森冷肅殺的黑色太陽。

那個時候,究竟是什麼樣的絕望逼迫祂殘忍的放棄了這種可能性呢?

明明就這樣走下去也能跨越虛無,就這樣孤零零的成為救世主也未必不可,到底是什麼樣的脆弱情緒驅使著祂拖著腳步踏向回溯的過去……

“啊,是太陽啊……”

既然要成為太陽,那麼就需要飛上天際,給予需要救濟的人們以真正的救贖,這絕非個人英雄主義可以完全解釋的。

沉浸在回憶殺中的歡愉星神笑著,仿佛那是在看一個和祂完全無關的故事。

“那你和我,有何不同呢?”

“你許諾他們的,也不過是有限的幸福。”

祂向著敢於向自己揮劍的外來者說道。

“或許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走下去,為了我自己,也我為了所有相信我的人們。”

“無關乎選擇,無關乎存亡。”

王凱文福至心靈,水到渠成的說出來這句相當具有勇者氣質的台詞。

“說得好啊,說得好……”

“需不需要我現在跪在地上像你表演一副痛哭流涕,那或許可以讓角色的塑造更鮮明一點。”

“然後你可以喊著什麼友誼啊羈絆啊什麼的給我臉上狠狠的來一拳,那樣子的話,到時候海報封麵也好製作做多了。”

阿哈掙了掙手腳,讓那些開出花朵的晶體寸寸剝落,化作一朵朵祥雲。

“唯獨是這種方麵還是算了吧。”

“我一向對浪漫的氣氛過敏,對於成為英雄也並無執念,算到底可能隻是一個想要平平淡淡過完生命的凡人。”

王凱文沒好氣的說著白爛話,側身給這位老前輩讓出一條路來。

“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代表著歡愉的神明向他伸出手指,宛若《創世紀》中神明塑造第一位人類那樣,與他食指觸碰。

“我說過的,我要詛咒你。”

“願你,永遠執有奢侈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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