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下去了。’他心裡想到,站立良久的雙腿也開始挪動,向著城樓階梯的方向走去。
服侍在他身旁的嚴開鬆了口氣,這雨說不定就要下了,而且百分百肯定要打雷,城樓頭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他帶著疑問的開口道:“大兄,你近日怎麼閒暇時間這麼多,時不時就登高望遠。”
他的大兄嚴顏身居縣尉,按理隻負責治安、武備這些事情,但由於擔任縣長的謝遠是個憊懶無比的家夥,平日裡臨江縣的大小事務都是他大兄在處理,很難得片刻清閒。
最近嚴顏卻是清閒了下來,時不時帶他登上城樓,讓他有些奇怪。
嚴顏沒有立刻回應,他想起了他的上司謝遠,自從前些日子接待過從謝氏族內來的人後,這位慵懶的謝縣長越發勤快了起來,一應政務,都是親力親為,不許他人插手。
事出有反必有妖。
除了勤政外,謝縣長更是盤算起了縣裡的士卒數量和裝備器械的多少,操持起了縣尉的職責,將他這個正牌子的縣尉踢到一邊,不許他去插手軍務。
他回應了一句嚴開:“謝縣長是三年不飛,如今開始操持政務,欲要一飛衝天,所以我落了個清閒。”
“這倒是件好事,要是如過往一樣,還讓大兄越殂代皰,操持縣長的事務,被當牛馬一樣使喚,片刻不得清閒,連登高都沒有時間,那就不美了。”嚴開言語中透著輕鬆,認為謝遠勤政是件好事,可以讓嚴顏輕快下來。
嚴顏聽到這話,卻是眉目低沉,陷入了沉思。
如果謝遠隻是操持政務,他這個縣尉自然無可無不可,可是按照府衙兄弟傳來的消息,謝遠似乎在謀劃什麼,隻怕不出數日,臨江將有大變。
不過如今事情還沒爆發,他還需觀察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整個因烏雲密布導致陰沉的天空。
‘雷雨將至。’嚴顏心裡歎了一句。
巴郡梁平縣。
坐在席末的婁發,端起一碗酒慢慢抿著,坐在宴席最後的位置,讓他可以很清楚的觀察到外麵的天色,烏雲密布的天空隨著一聲驚雷響起,霎時間,劈裡啪啦的雨點從遠處侵襲過來。
‘這雨總算下了下來。’他感歎了一句,隨著大雨而來的是一陣勁風,竄入宴席中,打破了雷雨前的沉悶,帶來了清爽的泥土氣息。
再抿了一口酒,他撇了眼首席正在謀劃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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