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後宮內。
侯坤一直不停的殺下去,很快隻剩下六個人了。
四個宮女兩個太監。
這六個人是特意剩下的,因為他們是跟著林菀最早的人,這些在黑冰台都有記錄。
對於王大龍放了這麼多人進入後宮。
他是不悅的,哪怕得到允許被送入後宮,也應該事後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死去才對。
但同為青州府勢力,並沒有擅越,多說什麼。
滴答,滴答
侯坤刀刃滴著血。
“是愚忠下去,還是顧忌自己的性命。”
“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們的主子,可不會有半點同情。”
侯坤指了指那些人頭分離的屍體。
現場內。
那六個人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許多,眸光都忍不住輕撇著那人頭滾滾的場景,一縷夜風吹過發梢,感覺脖子都涼絲絲的,鼻子間更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幾個宮女直接就吐了。
但他們顫顫驚驚抖顫的更厲害了,卻依然閉著嘴。
“王將軍,這裡有許大彪將軍培養的狼犬嗎?”侯坤突然問了一句。
“狼犬,還真有。”
“許將軍特意送來了十幾頭,我平常好吃好喝的供著。”
“現在一頭頭膘大肥圓。”
王大龍頓時意會,眼眸內微眯,露出一絲惡狠狠的看著這些太監和宮女,這些家夥竟然混進來險些壞了大事,在自己眼皮底下玩起了臥底。
看你們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揮了揮手就讓人去牽。
很快十幾頭狼犬,果然膘大肥圓,猶如一頭頭老虎犢子,渾身黝黑,兩眼泛著光,溢出狼的殺性。
粗壯的四肢踩在地上,兩眼緊盯著地上的人頭分離,刺鼻的血腥味。
反而更增殺性。
一道道低吼,從它們的喉嚨裡發出來。
令人膽寒。
“活著不好嗎?”
“死了不但一了百了,落在我手裡,連入土為安都沒機會。”
“隻能淪為糞便。”
……
侯坤目光冷凜,抬手一揮。
很快十幾頭狼犬就被放了出去,徑直撲向了那些死掉的宮女和太監的屍體上,它們沒有吃現成的,反而硬生生的用爪子和獠牙,噗嗤,噗嗤,撕裂了那些屍體。
那最後活著的六個人,在這一幕的刺激下,頓時心態崩潰了。
“我……我說。”一個年輕的宮女嚇得臉色泛白,顫抖道。
“賤人,去死。”
“敢壞娘娘的事。”
忽然旁邊一個年長的宮女,猛的從頭上揪出發簪,朝著那個年輕宮女的脖頸上刺了過去。
“找死。”
嘩
侯坤手腕一揮,那年長宮女握著發簪的右臂,被軍刀直接砍下。
那年長宮女慘叫一聲。
忽然一道低吼,一個狼犬撲了過去,直接咬住了那條熱乎乎的手臂,大口的啃了下去。
那年長宮女本能的想奪。
一道低吼聲。
又是躍過來兩頭狼犬,似是對這個敢於吵擾的年長宮女頗為不滿。
直接撲向了她。
“啊!”
“滾開!”
“滾!”
那個年長宮女斷了一個臂,險些疼的暈死過去,眼睜睜看著手臂被啃,還要被另外兩頭狼犬撲倒。
沒過多久。
兩頭狼犬就拖著那個氣息奄奄,沒了力氣囂張的年長宮女,去到角落裡折騰去了……。
“說吧。”
“現在沒有人再打擾你了。”
侯坤麵無表情的看向那個年輕宮女。
“這……後宮裡。”
“有一條密道,軍械都是從密道裡送來。”
“娘娘也是從密道裡離開的。”
那個年輕宮女顫抖道。
“密道在什麼地方?”侯坤臉色驟然一變,上前一步。
“在……。”那年輕宮女剛想說話。
忽然一道利箭射過來,直接射穿了宮女的脖頸。
嘩嘩嘩
又是幾道利箭,朝著餘下四個宮女和太監而去。
整個過程快到了極致。
誰也沒有想到,這裡還藏著其他人。
侯坤離的最近,急忙伸手想要救一下其他人。
幾乎同時。
身邊的黑冰台也直接撲向了那射箭的方向。
但還是晚了一步,看著已經死透的五個人。
侯坤臉色難看至極,該死啊!
“在後院水井……。”這個時候,那個被兩頭狼犬拖去的年長宮女忽然說了一句,她的眸光內透著自嘲。
原來娘娘還派了殺手。
是認為他們會泄密嗎?
嘭的一聲。
那年長宮女突然朝著牆壁上,猛的一撞,當即脖子彎曲,死在了當場。
她主動泄露秘密,是為了剛剛死的那些人不值。
自裁,是無需娘娘安排的人動手,奴婢自我了斷,全了你的一番恩情。
“倒是一個忠烈的性子。”
“牽走狼犬,好生安葬了。”
侯坤說完,就帶著人朝著後院快步走去。
這個時候,那暗藏的殺手也被黑冰台抓住,不過已經自裁了。
“死士。”
“皇後林菀在南方無甚根基,不可能有機會培養這麼多人。”
“看來南方境內,參與的人不少。”
侯坤沉著臉,很快找到了一處水井,作勢就要跳下去。
希望,林菀沒有走出皇宮。
“大人,我來。”這個時候一個黑冰台成員,主動跳了下去,剛落下就聽著咕嚕咕嚕的血水湧了出來。
“難道那個宮女,說的不實。”
“但這裡也沒有其它水井了。”
王大龍臉色一變。
“臨死之言,應該不會有假。”
“何況越是有陷阱的地方,越說明其足夠重要。”
“去找一根繩子。”
侯坤沉聲道。
“大人時間不等人,不如我小心下去。”
“我個子小,身手靈活。”
一個黑冰台成員主動站出來。
“好。”
“點燃火把。”
侯坤沉聲道。
很快水井口四周點燃了火把。
那個瘦小的黑冰台成員,手腳並用,這次沒有直接跳下去,而是沿著井壁,慢慢的雙臂雙腿支撐著往下挪動。
但井壁濕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落下去。
這個時候大家都明白,水井底部肯定有利刃等。
隻要滑落下去,定然難保一死。
等著慢慢的滑落下去。
“大人,在水下麵,對方放置了倒刺。”
……
“我在水麵一米高的位置,摸到了一個豁口。”
“大人,請把火把扔下來。”
井下響起一道聲音。
“繩子來了。”
“接好了。”
侯坤把繩子用水打濕,然後綁著火把一端,懸空放下。
很快就聽到了哢嚓一聲。
好似什麼東西被推開了。
“大人,找到了一個洞口。”水井裡的黑冰台成員大聲道。
“把張全的屍體帶上來。”侯坤手裡的繩子繼續往下放,很快就看到了井底的情況。
那瘦小黑冰台成員,抬手一把抓住了繩子,不顧火把燎燒手臂的疼痛,用火把照著井底。
一手緊抱著同袍屍體。
最後才把火把扔進了尋覓到的洞口。
隨後攥著繩子,示意上麵的人拉。
等都出來之後。
看著那個叫張全的黑冰台成員,洞穿的後背幾個血窟窿,大家臉露殺意,但都保持了克製,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找幾塊石頭拋進水井裡。”
“用來踮腳。”
“所有人陸續進入洞口密道裡。”
“王將軍你親自帶人重新把宮內四周檢查一遍,特彆是宮內外城牆處,希望這密道不會通達太遠。”
……
“另外派人守住原湖漢行省按察使陳博彥的住宅,若對方有意動,就地拘押。”
“這中都皇宮是陳博彥主持建的,這密道,他不管是否知道,都要審一審。”
侯坤沉聲道。
“陳博彥,那可是萬樹森大人的堂弟?”王大龍臉色微變。
“王將軍你是青州府的將領,應該效忠的是許元勝大人。”侯坤看向王大龍,蹙眉點撥了一句。
“我知道了。”
“來人,去找幾件林菀的衣服,讓狼犬聞一聞。”
“然後留下百人,隨侯大人一起行動。”
“餘下人隨我走。”
王大龍滿臉慚愧,很快立即安排下去,心底罵娘,老子在外麵日夜防守,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密道,真他娘的守了一個寂寞。
必須抓住那娘們。
還有陳博彥那老小子。
這中都的水真深,哎,真不如去前線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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