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元勝帶著許廣誌和慕容山,一起去了另外一處地方。
等到了地方後。
就看到攻城用的一棵棵撞木,都被拆借成一截一截,猶如建房子一般,在搭建一個巨大的木質坡度來。
其最高處達十五米高。
坡度尚可,按照後世換算傾斜度大概五六十度左右。
下方支撐皆是有一棵棵粗大的木樁進行加固,還好準備攻城的撞木皆是從滇南森林選擇的上百年的樹木。
夠粗壯,夠堅硬。
乍一看遠處,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半座木質拱橋。
在底部,分布著密密麻麻的支撐腳,正是有粗大的完整撞木來代替。
遠遠看去,還真是一個龐然大物。
“高度,不能再高了嗎?”許元勝來到跟前,負責此事的是許大彪,他常年在大青山裡生活,對於打造木質類的器械,算得上術業有專攻。
“稟告大人。”
“十五米高度,已經是極限。”
“再高,就不穩了。”
“畢竟戰馬踩踏,一旦真的出現不穩,那死傷會比攻城本身更慘重。”
許大彪沉聲道。
“介紹一下。”許元勝點了點頭。
一旁的慕容山和許廣誌,皆是臉露肅穆,目光看向那龐然大物。
“此攻城軍械,最高處達十五米左右。”
“總長度達一百二十米,寬度達二十米,可供八到十匹戰馬並排馳騁。”
“另外已經儘可能把坡度降低,方便戰馬登上。”
“其重量暫時難以估算。”
“我在下麵安裝了一輛輛戰車的車輪,剛剛測試了一下,大概兩百多人可以快速推動,因時間倉促,方向暫不好調整。”
“一旦使用時,最好呈直線,直接往前推。”
許大彪直言道。
“這足夠結實嗎?”
“能夠支撐戰馬,不間斷的通行而不坍塌和傾斜嗎?”
慕容山問道。
“慕容將軍的顧慮,也是大人一直擔心的。”
“這次隨軍而來的不少兵士,本身也是木匠,反複嘗試並加固,每個固定處皆使用了多個鉚釘,以及用繩索進行捆綁。”
“藤蔓剛剛也從青州府送來,到時候會二次進行捆綁固定。”
“另外。”
“在今天夜裡,會派兵過去,按照這個攻城器械的底部木樁支腳數量,在城樓下挖出相對數量的坑洞。”
“等攻城時。”
“一旦此攻城軍械推到城樓下,底部木樁支腳會安插進坑洞裡。”
“屆時會用裝滿泥土的沙袋,進行填充掩埋,進行底部的固定。”
“我們已經做了最大努力,保持穩定,堅固。”
“至於能不能不間斷的保證騎兵通行。”
“依現在的時辰,怕是隻能在戰場上進行首次檢驗了。”
許大彪鄭重道。
戰場上首次檢驗?
許廣誌臉色一變,時間太倉促了。
許元勝再次走近。
“大人,小心。”許大彪臉色一變,急忙快步跟過去,畢竟這東西太大了,萬一砸下來,真的會死人。
很快一個個兵士扛著盾牌,也紛紛護持過來。
“無妨。”
“明日攻城,騎兵能走在上麵。”
“我隻是過來看看,又有何妨。”
許元勝擺了擺手,讓人都散開。
許大彪猶豫了一下,還是命人散開,他對自己負責督建的此物,有信心。
“看上去確實堅固。”
“但此物要儘可能的建造兩座。”
“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許元勝使勁晃了晃,自然紋絲不動,畢竟太大了。
“請大人放心。”
“建造此物的將士們,皆是從軍隊裡挑選木匠,縱是不眠不休,也會在天亮前,建好兩座。”
許大彪鄭重道。
“走,上去看看。”許元勝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人從坡度上往上走,這個傾斜度,人還是能上的。
很快許元勝等人來到了頂端。
十五米高。
足有約乎四層樓的高度。
“星海城的城牆高度,我仔細看過,有十六七米高,是名副其實的雄關重城。”
“此等攻城軍械不能離城牆太近,一方麵是防範對方毀壞,二是保持足夠的間距,戰馬才能有足夠的空間飛躍過去。”
“從十五米,飛躍到十六七米左右的高度,還要穩穩的落在城樓上。”
“這對騎兵的要求,無疑又增加了幾分難度。”
“慕容將軍,可有信心。”
許元勝指了指遠處的星海城,然後側頭看向慕容山。
“請大人放心。”
“青州府騎兵雖然初創,但將士們個個戰意昂揚,決然不會拖大軍的後腿,令大勝聯軍一路出關,打到數百裡之遙外的星海城城門下,功潰於虧。”
慕容山沉聲道。
“儘力就好。”
“此戰倉促備戰,各類準備都十分欠缺。”
“能勝,慕容將軍你的隊伍,為首功。”
“若敗,你們也不用自責。”
許元勝輕聲道,他也想拿下星海城,奪下這個城池,渭河平原就穩了,大荒國的威脅也會蕩然無存。
但若敗,雖然心有不甘。
但也能接受,畢竟大家都儘力了。
那就隻能回撤,固守南方了。
夜風下,大家心底都鼓著一股子氣,時間緊迫,勝敗就在明日了。
其實許元勝曾答應熊鯤和向天雷,兩日若不能拿下眼前的星海城,就回撤。
已經超時了。
但他依然沒有給慕容山和許大彪壓力。
因為慕容山帶的五萬騎兵,所做的一切,都是拿命來賭。
他又怎可,再施以壓力。
稍後許元勝就回到了大帳裡,又派人給許大彪和慕容山帶領的人,加餐一頓,皆是肉食。
糧食雖然有些捉襟見肘。
但這頓飽飯,不能少。
其實從慕容山和許廣誌沒有來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在青州府調集來所需的藤蔓,現在也最終派上用場。
該做的,他都做了。
等到了後半夜,許元勝才小寐一會。
就聽到了外麵有動靜。
“什麼事?”許元勝掀開被褥,站了起來。
“大人,侯坤大人回來了。”外麵響起了一道聲音。
“讓他進來。”許元勝聲音響起。
很快侯坤風塵仆仆,滿臉疲憊好似幾日不眠不休了,卻眸光依然精銳猶如獵鷹,大步走了進來。
“打擾大人休息了。”侯坤聲音沙啞中透著歉意道。
“說正事。”許元勝走過去親自為侯坤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謝大人。”侯坤一飲而儘,感覺嗓子舒服不少。
“說吧。”許元勝道。
“天亮時,熊家參與背叛南方朝廷的人,會快馬帶到陣前。”
“熊家族人有五百三十七人,還有一千二百三十五名西川行省北地三府一些差役和守備軍兵士等參與。”
侯坤沉聲道。
“這麼多人。”
“在前線,西川行省的將士們一路拚命,跋涉數百裡之遙打到了星海城,離大荒國本土腹地隻有一城之遙。”
“後方卻出現了這麼多叛逆。”
“真是給西川行省丟臉。”
……
“明日,看看熊鯤如何處理。”
許元勝沉聲道,眸光內透著殺意,但最終還是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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