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拿著手上黃色的冊子,直接去到內堂中找到了知府大人,冊子一交上去,就看見知府大人臉色大變。
知府急忙問道:“給你這東西的人呢?”
官差一愣,就道:“就大牢裡,他說把這個東西給你,在給你點錢,想今天出去……”
他在來的路上也打開看過,不識字,所以看不懂裡麵寫了什麼,所以知府大人為何打開一看,嚇成這樣?
這絕對不是官員的委任書,委任書不長這樣。
“你他媽的!”
知府看著眼前的官差,直接開罵:“他們是朝廷派來的人,你居然敢抓進大牢!”
“啊?”
官差懵逼了,一臉不知所措。
“多大的官?”
旁邊的師爺,見此就趕緊問出關鍵點。
“他說他是左僉都禦史。”
官差道。
“四品,雖然和知府一個品級,但是人家是京官,要弄一個知府,也是一句話的事,大人,您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師爺思考了一下,便立刻對知府囑咐了一句,拿人錢財,該有的考慮一定要到位。
“你把事情說一遍,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知府阮思元也知道,一個僉都禦史不是他能得罪的,而且人家拿的還是東宮太子的手諭。
“太子手諭……”
師爺瞟了一眼知府手中的冊子,看到裡麵的內容和印章,也是臉色一變。
心想無論怎麼樣,這不長眼的官差是差不多玩完了,丟了飯碗不說,還要少不了一頓打。
但是僉都禦史拿著太子殿下的手諭,來徽州府乾什麼?
師爺目光看了一眼知府阮思元,心想不會是來查他的吧?
“什麼!”
阮思元一巴掌扇在那官差臉上,罵道:“你這混蛋,看你乾的好事,要放你就一起放,要抓就一起抓啊,事後在看背景辦事也不遲啊!”
“哪有大庭廣眾之下,放幾個,抓幾個的道理,現在,你叫老子怎麼處理這件事!”
阮思元聽到官差的講述,臉色更加蒼白了,忽然感覺非常心累。
“可小的也不知道這三個是官啊,這四大家族的少爺,我也不敢抓啊。”
官差捂著臉委屈道。
“那你就隻抓無辜百姓?不會全放了?本來也就屁大點事,你倒是想拍馬屁,可人家鮑大少爺看你一眼沒有?”
“而且人家還自報家門了,是你自己豬腦子,不信人家!”
阮思元立刻換上官服,馬上就朝著大牢趕去,師爺也急忙跟在身後,囑咐著知府大人,怎麼應對。
官差一臉慌張的跟在後麵,感覺事情有點難辦。
幾人來到大牢內,看到牢房裡站著的三人,立刻就叫人打開鎖鏈。
“下官徽州知府阮思元,見過欽差大人。”
阮思元看到朱雄英的臉,就直接嚇到跪下,雙手將太子手諭舉過頭頂,滿頭大汗的,又道:“衙門裡的人頂撞了欽差大人,下官管教不嚴,請大人息怒。”
後麵的師爺跟官差也都跟著跪下,他們是實在沒想到,這堂堂知府大人,居然會直接下跪,姿態放的這麼低下。
即便是京官,也不用這麼低吧,好歹你阮思元也是四品知府啊。
阮思元低著頭,舉著手諭的雙手都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雖然沒見過皇太孫,但是有朋友在禮部任職,人家在冊封大典的時候見過,前兩天還通書信來著。
就提起過皇太孫的年紀,樣貌,難道真是皇太孫?
眼前這三人,最高那個不像,另一個年紀大了點,隻有站在中間那個,年紀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再加上,太子手諭,上麵蓋著東宮寶印,阮思元堂堂知府,自然是能猜到一點的,當然也不能確定,但是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事情經過你知道了?”
朱雄英拿起金冊收了起來,然後走出牢房,朝著府衙的大堂走去。
李增枝看著阮思元,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金彈丸在手中拋了拋。
阮思元和師爺見到這金彈丸,就知道事情大了,一定是劉家那個獨生子,就這小子喜歡玩彈弓。
彈丸都還他媽是金子做的,以此來彰顯身份財富,十足的紈絝子弟,嬌生慣養的敗家子!
雖然,大多時候打的都是鐵彈丸,偶爾打兩個金彈丸裝一下,而且金彈丸還專打有錢人。
貧苦老百姓還不夠資格用金彈丸打。
“大人,事情我家知府老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其實就是私人衝突,小孩子小打小鬨而已……”
師爺見知府阮思元驚慌的不停擦汗,話都不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站出來想要解釋一下。
這件事去,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鬨下去,就知府衙門最難做,兩邊都不好得罪。
“不是!”
哪知道,師爺話還沒說完,阮思元就打斷了師爺的話,他道:“不是小事情,必須嚴肅處理!”
坐在左邊的李增枝冷笑道:“有多嚴肅?”
坐右邊的張兵也跟著道:“不分青紅皂白,抓老百姓進大牢,反而強搶民女的狗屁鮑家大少,卻是不聞不問!”
說著,他又道:“這還不止,我們三人進了大牢之後,這個官差還說,給錢關幾天就出去,不給錢,就關我們一年兩年的。”
“阮思元,這就是你治下的徽州府?”
“朝廷任命你做父母官,你就是這麼做的?”
“說!你收了四大家族多少錢!”
這幾句話,聽的阮思元是心臟狂跳,一時間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而師爺也是感覺到不對勁,這幾個人絕對是衝著徽州府來的,一點麵子都不給阮知府的。
“外麵有我的護衛,你去把他們請進來。”
坐在中間的朱雄英突笑了。
“是。”
阮思元立刻跑出去,此刻的府衙門口已經站了五十人,整整齊齊,腰間都配著刀,一臉的凶神惡煞。
此刻他頓時又感覺,是那位的概率又大了一些,這些護衛可不是普通的衙役可以比的。
“大人,這等違法亂紀之人,我絕不姑息,雖然下官不知道這事,但也是下官管教失職。”
阮思元回到大堂之內,指著站在門口那顫顫巍巍的官差,道:“今日,下官就革他的職,然後打二十大板,從此他就不再是衙門裡的官差了!”
“那四大家族的大少爺,下官全都抓過來,給三位大人賠禮道歉,您看這樣成嗎?”
阮思元說完,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目光在三人身上過了一遍,最後定格在朱雄英身上。
這點眼光,他還是有的,看得出來,誰做主。
“你先把四大家族的人抓來再說。”
張兵看懂了殿下的心思。
今天不死人是不無法收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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