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灣灣帶著小白在外麵瘋玩了一整天,每次詹才知要開口,薑灣灣就會把他罵回去。
要知道她們這樣的名門闊太太,最擅長的就是偽裝。
哪怕是看不慣的仇人,到了明麵上也都要帶著笑容,說著虛偽又漂亮的場麵話。
這個阮心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生不好不懂規矩,她看上去就像個白癡。
直來直往,沒有一點心計,根本就不考慮彆人的感受。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她老公,她平等創飛每一個人。
彆說是人了,路過的狗都得被她踢兩腳。
但就是這麼個毫無心眼的蠢貨,卻又矛盾的讓他捉摸不透。
完全不能用普通的態度對待她。
畢竟他們都要臉,不可能學阮心綰潑婦那一套。
不過罷了,小白看著很開心,詹才知看向小白。
離開前,她頭上還戴著薑灣灣夜光貓咪發箍,臉上還有因為興奮沒有散去的紅暈。
她雖然二十五了,但顯得很小,說是十八歲也不為過,絲毫沒有成熟女人感。
隻是以前都是死氣沉沉,今天靈動了不少,更漂亮了。
上車後,詹才知問道:“今天開心嗎?”
小白嘴角的笑容頓收,她沉著臉,“我違約了,你要是生氣就殺了我吧。”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從小到大她什麼折磨都受過了。
連生死她早就不在意了,更遑論其它。
姐姐離開就好。
她以為會遭到詹才知的折磨,豈料卻被人溫柔擁住,詹才知伏在她的耳邊道:“為什麼要殺了你?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這麼開心了。”
小白有些意外,“你……”
“小白,我說過我不想再傷害你了,隻要你彆想著離開我,偶爾的放縱沒有關係的。”
他的溫柔,讓她害怕。
因為他向來喜怒無常,上一秒會將她折磨得遍體鱗傷,下一秒又溫柔給她擦拭藥膏。
所以她不是感動,而是心驚膽戰,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服求饒道:“你不開心就罰我,彆動綰綰,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詹才知垂下眼睛,看到她眼中滿是驚恐的光,有液體滲出。
他溫柔替她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你說什麼,她是霍太太,我為什麼要傷害她?倒是你,你知道啞奴是誰吧?”
小白身體猛地一僵,每當詹才知對她笑的時候,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小時候,他會在她饑腸轆轆的時候端飯給她。
那時候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打著領結,背帶褲,像個小紳士。
加上那張蠱惑人心斯文的麵龐,讓她以為遇到了善良的小哥哥。
在她伸手去接的時候,他將一碗炒飯倒在了她麵前,笑著告訴她,跪著舔乾淨每一粒米。
那一年,她五歲。
她對詹才知,比蘇菀對詹家更有心理陰影。
他隻要一笑,她就覺得生死難料。
此刻身體僵硬之極,也控製不住顫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啞奴什麼時候才垣這麼親近了?他還特地帶到你身邊,她在時候,你每天都會多吃一碗飯,連你最討厭的瘦肉都多吃了兩片,啞奴是蘇菀對不對?隻有她,才會讓才垣患得患失,你們這點小把戲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他的有恃無恐,是因為知道蘇菀哪怕是重生了,她手上根本就沒有實質性證據。
難道她要去報警,說她被人肢解後重生嗎?
更何況殺她的人是衛東,也早就死了。
沒有證據,詹家就是安全的。
小白緊張得握緊了雙拳,她知道,自己的偽裝在他麵前根本就沒有用。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拆穿?”
詹才知再一次擁住了她,“我隻想讓你開心,小白,不要怕我,好不好?我知道過去我對你不好,但我會改的,我會學著去當一個好丈夫,和你組成一個幸福的家。”
小白眼底的淚水緩緩流淌,他將自己的家弄成現在這種四分五裂的樣子。
讓她親眼見證姐姐的心臟移植到自己身體,見證哥哥的死亡,去哥哥的葬禮……
他將她折磨得夜夜噩夢,可現在施暴者突然告訴她,她們組成一個家庭吧?
真可笑啊。
這些話她隻能憋在心裡,她該慶幸上次鬨的那一場讓詹才知收斂了很多。
才會有片刻的人性,哪怕知道姐姐,他也沒有動手。
“彆傷害她們了,求求你。”
小白隻能從嗓子裡擠出這句話,她見識過詹家人的手段,她真的為兩人捏了一把汗。
為此,她為了討好,摟著詹才知的脖子,主動胡亂吻上了他的唇,她刻意示好:“我乖乖聽你的話,我不逃,你彆殺我姐姐了,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詹才知吻過她的淚水,“彆哭了,你要擔心的不是我,我對蘇菀,從來就沒有興趣。”
……
我從沉睡中醒來。
腦中浮現出最後暈倒在陸衍琛懷裡的畫麵。
小白!
我張嘴,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像是怕我隨時會逃跑,那麼用力。
想到陸衍琛應該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了,我不敢再動,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借著外麵的路燈,我貪婪打量著他的容顏。
早就在我心上刻畫過無數次了,怎麼看也看不夠呢。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注視,他渾渾噩噩睜開了眼睛。
對上我的目光,他的聲音還帶著沙啞,眼底更是一片愧疚,“菀菀,對不起,我……唔……”
我已經貼到了他的懷裡,狠狠吻住了他。
阿衍,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你會這麼做,我完全理解。
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小白如果有危險也活不到今天了。
詹才知是真心對她,即便詹才垣想做點什麼也不可能太過分,更何況還要過詹才知那一關。
是我心疼小白,一想到她孤零零抱著雙腿坐在飄窗上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要陪著她。
哪怕什麼話都不能說,我的陪伴,會讓她的胃口會變好,她晚上會睡得安穩,她會開心,不會覺得孤獨。
可是我的自私會造就陸衍琛牽腸掛肚,時時刻刻為我擔心。
該道歉的人是我。
阿衍,是我太自私了。
不同於在夜市裡我們的淺嘗即止,我可以放肆親吻著他,擁抱著他,貪戀他的體溫和氣息。
想到在海島上,我一度以為此生都不會有機會再見他了。
闊彆重逢,心裡隻有無限歡喜。
我們兩人像是野獸一樣,在黑夜中用力交纏,想要將對方吞之入腹。
我叫不出來,隻能用手指輕輕拍著他的腰。
快一點,用力一點。
徹底相融吧。
阿衍,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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