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依然多雨,畢竟還沒有出梅嘛!
易遙不喜歡下雨天,卻也沒有出去旅遊,而是報名參加了暑期實踐活動,追求進步。
顧森湘倒是挺想和陳濤出去玩一段時間、來個你儂我儂的浪漫二人世界。但外婆那邊要求她去陪住幾天,堂伯父家的那位堂哥又要結婚,難免要耽誤幾天。
至於撇下親弟弟顧森西和陳濤結伴旅遊,倒沒什麼奇怪的。
她就是為了陪易遙,隻不過易遙沒有空。
等她將來某一天帶著個大肚子回家,爸媽再奇怪也不遲嘛!
徐彙,顧森湘家,客廳。
顧森湘笑意盈盈地抵著濤哥的下巴,欲迎還拒道:“你這是想乾嘛?在這光天化日的朗朗乾坤之下,可不許亂來!”
濤哥才不理她,直接一頭鑽進她的懷裡、以前的她簡直貧瘠得令人掉淚,但如今也不免有了一定的規模。
這是誰的功勞?不問可知。
顧森湘抱著渣男的頭,也不作抵抗、當然也沒法抵抗。
當初牢米找的那三個惡心的小混混,在濤哥麵前都沒什麼還手之力,那她這個不到一百斤的弱女子,又能怎麼樣?
況且本就不抗拒,不然為啥這大白天的,看了電視上的動物世界節目後,反而刻意用沒有穿襪子的小腳,在這個渣男腿上蹭來蹭去?
雖然是夏天,但人類一年四季都可以是春天。
就在湘湘感覺到了即將開嗓唱歌時,門鈴竟然響了。
湘湘一個激靈,同抬起頭來的濤哥對視,麵麵相覷,都不禁感到了意外。
陳濤問道:“西西不是說今天要去學校嗎?”
湘湘拉起肩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是西西,是小芸!她早上聯係我,讓我陪她逛街,可是你一過來,我就忘了這茬。”
這個小電燈泡,還是作業布置得太少!
陳濤心裡盤算著要建議老媽給她女兒上強度,手上拉著湘湘的裙子,小聲道:
“彆理她,小孩子就該去找小孩子玩,怎麼能一天到晚的讓大人陪她?”
說著,乾脆一把抱起了這可愛的女友,要和她去主臥,耳不聽為清嘛!
湘湘有不同意見,揪了揪濤哥的耳朵,低聲勸道:
“小芸沒有朋友,我們要是不肯陪她,還有誰陪?你這哥哥得對她好,要陪她玩,不然她越來越自閉!快去開門。”
她說這話,真的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畢竟她是扶弟魔,濤哥對她的弟弟好,那她自然也要加倍對小姑子好。
小芸的要求,她甚至要比易遙答應得還爽快!
濤哥也沒有堅持,但是提出了條件:“可以開門,但今晚你得給遙遙講睡前故事。”
湘湘咬了他一口,答應了。
於是……
挎著一個小包包、當然不是奢侈品牌的,手上拿著一本雜誌的小芸同學,跺腳道:
“老哥,大騙子!你不是說去野釣的嘛?難道湘湘嫂子家裡有一條野河?”
人有逆反心態。
對於小芸而言,順著她的兩個嫂子,反而沒趣。
而總是“欺負”她的老哥就特彆的有趣,所以最想讓老哥帶她出去蕭灑。
她卻也不想想,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她的老哥又哪裡能瀟灑得起來?
陳濤輕輕擰著她的臉,沒好氣地說道:
“你嫂子家裡沒野河,但是有個沙發,而且還有飯吃,我不過來找她,難道去找你嗎?你會做飯炒菜?你隻會讓我做!”
小芸甩開他,嘟囔道:
“你就是不想陪我玩!明明說好了暑假要聽我的安排,卻又反悔!這不就是故意騙我認真學習嗎?哼!我以後不學了!”
顧森湘哪知道這小東西是在裝可憐?立刻保證:“你哥不願意陪你,我願意陪!”
小芸抱住了她,對老哥做了個鬼臉,再感動道:
“好嫂子,最愛你了,陪我去北海道玩吧!”
上次還最愛易遙,這次又最愛湘湘。以後搞不好,還可能最愛立夏。
顧森湘看向濤哥,顯然也頗為意動。
陳濤又扯大餅一樣扯了扯小芸的腮幫子,哼道:“等你嫂子吃完喜酒之後就去。”
小芸踩他的腳:“彆把我的臉扯大了!”
“你懂什麼啊,小時候就是要醜一點,以後才能女大十八變越來越美,而小時候漂亮,以後就會長歪。”
“才不信你!湘湘嫂子就是從小美到大!”
“……”
顧森湘在前麵開車,兄妹倆在後麵鬥嘴。
鬥了好一會兒,小芸才拿起了那本雜誌,說道:
“呶,你愛看的M-E,我在那報刊亭買口香糖的時候,順手買了一本。”
陳濤接過後,隻看了這最新一期的封麵人物,就笑了出來。
小芸嫌棄道:“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笑,還是這種像女人一樣的金毛男!好惡心!趕緊離本姑娘遠點兒!”
陳濤將她夾在腋下,笑道:
“你懂個屁,這個模特陸燒是個好東西,我可以靠著他輕鬆掙到上千萬。”
小財迷來了精神,連忙撒著嬌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就能掙上千萬?難道他是你的公司旗下的模特?這不對吧!人家明明是M-E的!”
陳濤笑著賣關子:“我還沒開公司呢!我是另有一個好辦法靠他掙錢,但時機未到,我不能泄露天機,你等著便是。”
“geigie~”
“撒嬌要是有用,我早就被你拿捏了。”
“哼,渣男老哥!”
“……”
湘湘聽得咯咯直笑。
七月中旬,一個陰有小雨的天氣裡,陳濤帶著兩個女友及便宜妹妹,並小舅子一行五人兵發北海道。
與此同時,唐宛如也找去了南湘家,見到了她那個給自己打針的媽。
次日下午,有兩個帽子叔叔找上門,當著顧裡和林蕭這兩個人的麵,帶走了南湘,之後就沒再回來。
八月七日,立秋。
下午三點。
陳某人穿戴妥當,正要離開房間之際,躺著的立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認真叮囑:“晚上如果不回來,可不饒你!”
快二十天沒見麵,立夏著實想念濤哥,就算是當著易遙和顧森湘的麵,她也要把這個渣男留下來過夜。
陳濤親了她一下:“給我做幾樣好菜,我要進補。”
立夏嗔怪道:“變態,在我這兒養好身體,然後就好去給她們兩個獻殷勤?想都彆想!”
話雖如此,她卻已經準備起床去超市買菜。
她現在也會開車,開的是一輛寶馬x5,那些跑車之類說實話不太實用。
離開立夏家後,陳濤開了輛紅色的法拉利f430,去了南京西路的一處彆墅。
呃……不實用≠不用。
勞斯萊斯、賓利或邁巴赫之流也過於成熟,不適合濤哥這幾百歲的年輕人。
彆墅客廳,氣氛沉悶。
顧裡愁眉不展,既為不能救出閨蜜南湘而憂心、又因為是唐宛如的舉報而難過。
這十幾天以來,她已想儘了各種辦法,包括求助於洋人外交官的姑父,但在藏粉這事上彆說國內的人,就算正兒八經的洋人也沒優待。
今天中午,度假歸來的濤哥打個電話給她,說是從宛如那裡得知南湘出事,所以關心一下。
她便詳細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再順勢邀請對方下午過來商議。
儘管有些彆扭,但濤哥在她心裡確實比顧源強、也比黎傲和顧準這兩個弟弟強,說不定他就能想出有用的建議。
陳濤停好車後,熟門熟路地走進彆墅。
南湘白天休息,而顧裡等人都要上班。
算上今天這次,陳濤已是第五次過來。
顧裡跟房東扯了好久才能安裝的浴缸,陳濤也受用了三次。
陳濤走進客廳,笑著跟幾人打了招呼,然後故意走到顧裡左手邊坐下。
顧裡右手邊的顧源,自然是覺得不爽,卻也沒吱聲。
金毛表弟神情古怪,目光在表姐和濤哥間來回逡巡。
而肖似乃姐的顧準,也難免有些狐疑。
林蕭倒是覺得正常。
畢竟她也愛跟黎傲、甚至有次還跟黎傲和顧源這兩個男閨蜜三人同床,有什麼資格說濤哥離顧裡太近?
陳濤掃視眾人,說道:
“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這事不好辦,隻能幫南湘找個有能力的律師,儘力地替她爭取到減刑的待遇。”
顧源一聽這話,頓時便忍不住嘲諷道:
“切,等了這半天,原來你也沒辦法。”
顧裡聞言一臉尷尬。
陳濤笑了笑,沒介意顧源的惡劣態度,而是先從包裡掏出了一盒華子,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根煙並點燃、吸了一口後,這才重新開口道:
“合法的辦法沒有,違法的倒有一個,那就是找一個人去給南湘頂罪,我覺得顧源你好像就挺合適的,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你媽啊!
顧源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傻嗶提議不屑回應。
而坐在一旁的南湘的正牌男友衛海,更是渾身有螞蟻在爬。
儘管在坐的眾人根本沒讓人去頂嘴,但他就是覺得不自在。
至於主動頂罪,他媽的開什麼玩笑!
顧裡否決道:“不行,不能這麼乾!”
又不忿地罵:“南湘她媽真的好爛,南湘這些年來為她做了多少事?這些年裡又因為她吃了多少苦?她難道就不能把這個罪扛起來?要不是她,南湘怎麼可能藏粉?真是混蛋!”
陳濤叮囑道:“所以你也要吸取教訓,以後千萬不能碰這些粉啊藥的,它們會直接改變人的生理機製,不是靠精神意誌力就能抗住的,知不知道?你可不能仗著有錢,就亂來啊!”
說著,又把華子送到嘴邊。
他今天沒戴手表,也沒有必要再戴了,在顧裡的拜金之眼裡他就是金,比一身名牌的宮洺還金光閃閃。
當然也確實不假,六百多公斤黃金呢!
顧裡笑著吐槽道:“你說這話之前,應該先戒煙。”
顧源則哼了一聲。
陳濤便故作不滿:“針對我沒關係,我大度不計較。但你就不覺得,你這麼做會讓顧裡特彆尷尬嗎?當初要不是我,席城就會得手,給你戴綠帽了,你不該感謝我?人要曉得感恩!”
“你……!”
顧源剛說了一個字,陳濤便又打斷,謎語人一樣道:
“不要跟我掰扯了,我跟你沒有話講,你隻要知道你還有求我的地方,而且這一天,很可能不會太遠!”
顧源惱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乾嘛?你還想追顧裡?你他媽有女友,還找她乾什麼!”
陳影帝一愣,隨即一臉恍然地說道:
“你怕我追顧裡?我這種大帥哥還要追求彆人麼?顧裡追我還差不多!真是笑話!你這麼不信任顧裡,那你以後乾脆就當個跟屁狗吧!顧裡去哪,你也就跟著她去哪,以免她不守婦道地背著你偷人!”
顧源起身激動道:“我沒有不信任她,你他媽……”
“閉嘴!”
顧裡大聲道:“你能不能不要鬨了!我請他來是為了商量南湘的事,不是讓他來跟你翻以前的舊賬!他好不好,我有眼睛看在眼裡,憑良心說,當初不是你的錯嗎?席城的事,不也是他救了我嗎?為什麼非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能不能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都扔掉?”
說著,她啪嗒啪嗒地去拿了兩個杯子,各倒了些紅酒,碰了一下之後,一杯遞給濤哥,一杯遞給男友,滿含期待地說:
“你們都喝了吧!喝了就一笑泯恩仇!”
顧源當然不情願。
而濤哥卻拿過了茶幾上的一瓶依雲水,笑著提議:
“兩個人喝不行,顧裡你肯定也要喝。而我開車,所以用礦泉水代替。”
說罷,擰開瓶蓋,在酒杯上碰了一下,仰頭便喝。
顧裡自然很滿意,也對顧源舉起酒杯。
顧源也隻得配合。
他也就是個舔狗,可以不賣濤哥麵子,但顧裡的麵子他哪有膽子不賣?
黃昏時分。
彆墅外麵。
陳濤手伸出車窗,對顧裡等人揮了揮,隨即駕駛紅色的跑車轟然而去。
見車子消失之後,顧裡還在原地凝望,顧源的心裡自然很不是滋味了。
但是下一刻,顧裡卻帶著哭腔說道:“南湘,南湘啊!”
顧源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嘴上說是信任顧裡,心裡卻不信任,豈不是該打麼?
當然,這大夏天的難免會有蚊子作怪,這麼打也正常。
關鍵看大家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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