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
上市公司的年報一般要在四月三十日前披露,由此可見這幾個月工作有多忙。
陳尋戴著眼罩,靠在椅背上略作休息,愣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們之一,此時已經在他辦公桌對麵坐下。
必須再次強調的是,陳尋是個大帥哥,不管走到哪,都是相當受歡迎。
因此,他這邊常會受到女同事的關注。
通過師姐內推、而進來的中財大研究生付雨英,也是陳尋這個小組的成員。
她喜歡帥哥,平時自然沒少關注陳尋,儘管沒來多久,已然混得挺熟。
她見陳濤一臉大佬樣,估計是個客戶,而自己又有空,便去接了杯水,給陳濤送過來。
陳濤看了她工牌一眼,然後才接過水,又看了她的腿,見她沒穿黑絲,不由有些掃興,公式化地問道:
“你是陳尋的同事?”
之所以覺得掃興,並非因為他是癡漢。
而是因為書中付雨英出場時就穿著絲襪,那天她去了某家銀行進行麵試,由於太緊張,把絲襪給摳破了。
在澳洲和方茴差點就好上了的張楠,當時也在,印象深刻。
而今天她穿的長褲,陳濤此時是賢者,興致不太高。
儘管如此、儘管她的顏值明顯夠不著嘉茉、千喜一級,陳濤這個臉盲對她沒那麼上心,不過逗逗她沒問題,如有機會,當然也可以睡一睡。
這也沒什麼,以後她丈夫張楠可以出軌,那她出軌一下陳濤又能怎麼樣?這才公平嘛!
沒有黑張楠,番外中,他確實是出了軌。
陳尋三十歲那年,某天早上和他通話時,就聽到了不屬於付雨英的喘聲。
他也是一個渣男,在澳洲時就是了。
方茴若跟他交往,以後也難逃被綠。浪子回頭的例子真的太罕見了。
“是,我跟他一個組。”
陳濤自然也是帥哥,氣質更是出眾,付雨英這花癡學姐看了也喜歡。
她確實是學姐,畢竟她都研究生畢業了,而陳濤到秋天才開始讀研二呢!
陳濤打趣:“我的好哥們陳尋這麼帥,又是單身,你肯定對他有意思,是不是啊?”
付雨英臉上一紅,剛準備反駁他時,因“好哥們”三個字產生了應激反應的陳尋,頓時便一個激靈,蘇醒了過來。
看著臉紅的付雨英,他很不客氣道:
“我屮,鄺強!你他媽怎麼來了?你想乾什麼?雨英,這王八蛋不是個好東西,千萬彆信他的話!”
付雨英一臉懵逼。
陳濤故作不悅道:“我好心來看你,你就這麼對我?還講不講義氣、是不是兄弟了?”
陳尋忍不住吐槽道:“我特麼怕是做了十輩子混賬事,才換來了你這麼一個混蛋哥們!雨英你評理,世上哪有正經人、會搶走他的好哥們的初戀女友?”
付雨英張大了嘴,雙目中滿是震驚之色。
極為受歡迎的陳尋,被彆人搶了初戀?這太驚人了!
陳濤也自爆道:“你特麼還好意思說?我乾之前又不知道她是你初戀,而之後呢,你特麼都跟她分了,還去找她,給我戴了多少綠帽?你也混蛋!”
付雨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我他媽的沒乾啊!
陳尋心又痛,心又悲,也清醒過來了,連忙轉移話題:
“彆特麼扯淡,你這會兒來找我乾嘛?我正忙著呢,真的沒空接待你。沒有正經事,就等下次聚餐聊。”
陳濤聳了聳肩,“我正好來這邊辦事,回校之前,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辦事?”
陳尋認真地打量了陳濤的臉好幾眼,有些狐疑道:
“辦什麼事?嘶,你特麼該不會是背著方茴,來君悅酒店偷人吧?”
你猜對咧!
你的前女友沈曉棠,正在酒店套房裡睡覺。
陳濤一臉正氣:“能不能想點正經事?你特麼的是不是好久沒找女人,腦子裡一天到晚淨想這些破事?我今天來,除了想看看你最近混得怎麼樣,就是受嘉茉的委托,請你以後有機會多勸一勸宋寧,讓他遇到了好女人就趕緊行動,千萬彆再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沒結果的,隻是白白浪費青春。”
陳尋哦了一聲,關心道:
“嘉茉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不是我說,她可是雪兒的乾媽,你也真忍心讓她一個人去港島、還這麼久!”
陳濤切了一聲:“你以為她去受苦的麼?如文華、四季各大酒店換著住,各種美食像不要錢一樣隨便吃,看中的衣服鞋包也是想買就買,這小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舒坦!其實我就是為了讓她去見世麵,這也是工作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否則跟那些闊佬客戶沒有話題,怎麼談生意?這是必要的經曆。”
付雨英羨慕極了,事務所又苦又累,看那些數據,眼睛都快看花了,她也好想要這個見世麵的工作。
陳尋難繃道:“你把她的眼光抬得那麼高,宋寧以後還能有個屁的機會啊!”
陳濤理所當然道:“方茴懷孕不久,京城疫情爆發,多虧了嘉茉不辭辛勞地照顧她,這麼大的恩情,我不該報答麼?這是她應得的,她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選擇跟誰交往。她不喜歡宋寧,難道你要逼她?”
零三年初就懷孕了?
陳尋零三年是大二……
付雨英感覺白活了。
人家倆帥哥換著玩,肚子都玩大了,她隻能打光棍,偷偷地看帥哥,真特麼不公平。
陳尋連忙否認道:“我就這麼一說,怎麼可能逼她?你可不能胡說,讓嘉茉討厭我。”
陳濤追問;“那你幫不幫忙勸宋寧?”
“幫!我幫還不行麼!媽的我做壞人,讓你去做好人,今天真該請假!”
陳尋也就嘴上這麼說,實則卻很樂意。畢竟無論如何,嘉茉曾暗戀他,他也有點喜歡,就這麼讓她跟宋寧交往並結婚,他心裡不舒服。
書中,得知沈曉棠跟王森昭在一起時,他也很不舒服。
在他看來,嘉茉如果能跟陳某人交往才好,這樣方茴肯定重新回他的懷抱,而嘉茉也能跟著陳濤過好日子,兩全其美。
至於陳濤的渣男本性……
儘管反常,但陳尋真覺得他沒有那麼渣了。仔細想來,他從零三年初追到了方茴之後,就不吹噓他“挖礦”的事跡了。這說明什麼?還是有改觀的嘛!
“這怎麼是做壞人?難道我勸你不要再覬覦我老婆,早點再找個對象,免得打光棍,不是為了你好麼?你說老實話,我這哥們怎麼樣?方茴愛上我,難道不是你的錯?”
陳濤的這番話,讓陳尋更繃不住了。
好在他的聲音不大,組內不少同事今天也出了外勤。隻有一個付雨英,嘴巴還挺嚴。
陳尋尷尬道:“好啦,這些破事,哪天有空聚餐時說,你快走吧!雨英你也彆傻站著,去趕底稿。”
付雨英哎了一聲,又同陳濤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陳濤喝了一口水:“說完嘉茉的事,就輪到曉棠了。你應該很清楚、應該看得出來,老大喜歡曉棠,大一就喜歡了,一直愛到現在。”
陳尋頭疼道:“該不會曉棠也想讓我勸老大吧?宋寧那邊我還好說,可是老大、我特麼怎麼跟他說?甩了曉棠的我哪來的資格勸他?甩了方茴的我也勸你離開方茴,你同意嗎?這忙我實在幫不了!”
“是曉棠甩了你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真的沒有臉去勸老大,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欠了曉棠那麼多,連這個小忙、都不願意幫她麼?”
“……”
陳尋咬牙道:“媽的,死就死吧!”
“這就對嘍!”
陳濤拿了個蘋果,在付雨英好奇的目光中,起身,對她眨了眨眼睛,離開。
等他的背影消失,付雨英立刻找到陳尋,邊請教,邊八卦陳尋當年的事。
她已經聽到不少,而陳尋藏不住心事,便說了些,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過了穀雨之後,氣候越發溫暖起來。
這日天氣正好,B大的全校運動會,如火如荼。
在食堂吃過午飯,一身素裙的千喜,和陳濤一起,漫步在樹蔭之下,聊起了八卦:
“秦川的姐姐判了,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
陳濤沒有關注這事,也沒有收到消息,自然不清楚:“什麼時候的事?判了多久啊?”
千喜唏噓道:“喬喬昨天去的魔都,今天上午開的庭。結果出來後,她給我發了短信,說秦茜一共被判了五年九個月。我聽喬喬說,秦川當場就哭了,讓她很心疼。”
之前,謝喬沒少在她麵前說秦茜那些“光輝”的事跡,雖然她不向往,但是也挺佩服。而現在看來嘛,她實在太天真。
“五年零九個月,說實話真不多。她今年二十六?出來後三十二,如果保持得好,應該還挺漂亮,再找對象不難。”
“考慮得太遠啦!人家丈夫剛剛亡故,怎麼可能會急著再找一個對象?不許胡說,不然人家會生氣的。”
書中,秦茜確實挺癡情。
在譚輝死後,她基本隻穿黑色的衣裳,也不再戴各式各樣的豔麗首飾,顯然這是為了紀念自己的亡夫。
“千喜,如果我……”
“趕緊打住!不許作那樣的假設!你這渣男,注定是要長命百歲、貽害千年。”
“我真有這麼壞?”
“嗯!沒人比你更壞!當然我也不好,明知你有兩個,還當了第三個。”
“千喜,你要是願意……”
“彆!我沒臉見她們,我以後隻打算當你的紅顏知己。如果你真想要,我願意給你生幾個可愛的孩子,但我真不能加入你們的大家庭。一想到那爭風吃醋的混亂場麵,我就覺得頭疼。”
“行吧,我都聽你的,怎麼舒服怎麼來,沒必要勉強。”
正說著,見左右沒人,陳濤便伸手捧住了千喜的俏臉,親了約有十二秒。
千喜仍覺不儘興,拉著陳濤往出租屋走,邊走邊詢問他們家最近的日常。
不想加入大家庭,不等於她對此不好奇。
事實上,在某些時候,比如午睡的時候,她偶爾就會央陳濤講他和方茴、嘉茉的故事,尤其要講那方麵。這就像什麼?就像聽助眠輕語,人都聽麻了。
二十三日,周末下午,謝喬先回到了京城。
她要上班,不能總是請假。
就算單位的活再少,也需要有人去做,特彆是要讓她這種新人去鍛煉。她要是不乾,難道讓前輩乾麼?
當晚,她約千喜吃飯,跟她訴了番苦。
她的堂妹小愉,把她和秦川戀愛的事捅了出去,偏偏她爸媽又聽說了秦家的事,當即便表示強烈反對。
在二老的眼裡,秦川多少有點像黃毛,不正經,本來就看不上這小子。現在他姐姐又出了那麼大的事,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沒錯,秦家有錢,在北四環附近有一個家居商場,並且生意越做越大,對一般人家而言確實是好親家。
但問題是,他們家好,謝家卻不比他們家差到哪兒去。
秦川文化差點沒問題,勉強能接受,但他姐不能坐牢,不能有汙點。
身家清白,是謝家對女婿的最基本的要求。否則將來又搞出了什麼禍事來,且不說他們家有可能會被牽連,謝喬這丫頭也會受到傷害的呀!為人父母,二老實在不敢去賭。
隻能棒打鴛鴦,搞一刀切。
謝喬為此無比煩惱,甚至跟爸媽吵了駕,但是沒用,她的爸媽鐵石心腸,堅決不從。
聽完這些事後,千喜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閨蜜。
她當然不可能建議閨蜜主動放棄秦川,也找不到理由說謝家二老不對,一時間隻能說一些不痛不癢的、比如秦川以後肯定會努力表現,爭取得到你爸媽青睞之類的話。
之後,她想到了幾乎無所不能的陳濤,就打了電話去請教。
而陳濤給出的建議是,生米煮成熟飯。也許有了孩子,二老就會就範。
當然,也有可能會用泥頭車伺候秦川,乾大事嘛,總是要擔一點風險。
通話結束。
千喜正色道:“喬喬,你覺得怎麼樣?”
謝喬俏臉通紅道:“我覺得這樣不行,我希望爸媽能夠真心接納秦川,而非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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