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二十五,周日。
上午,程千裡和袁湘夫婦就拎著禮品,上門看望爸媽。
昨天下午,他倆收到了最近兩個月的利息。
由於他出資多,等級自然也提了上去,可以拿到每月百分之六的高息。
倆月就是百分之十二,再乘總金額二十七萬,就是三點二四萬元!
再減利息支出一萬二,淨得兩萬!
這太爽了!
爽麻了都!
程千裡當然知道,這麼高的利息不太正常。
但是,那個新興實業公司有官方背景,還有很多官麵上的人幫忙站台。
而且繳稅也很多,這難道還能騙人麼?
這也叫騙人,那他當初直接想三倍價格、賣貨給東海,是否也是騙人呢?根本就不是!
要是那個宋世美配合,他肯定還能掙得更多,估計都看不上這點利息。所以,他真的找到了財富密碼!
可惜的是,那額外借來的二十萬本金,其中十五萬都是靠袁湘的關係。
每談起這件事,袁湘總要說他沒用,讓他不爽!偏偏他實在借不到。
能借的都借遍了,就剩爸媽和妹妹。
這不,他今天上門,在看望爸媽之餘,就是想讓爸媽和妹妹伸出援手。
最好也能加點杠杆,搞他個二三十萬,把袁湘那股子囂張氣焰壓下去!
當然,這不太現實,但十萬八萬,總有一些希望吧!
此外,他和袁湘還跟銀行搭上了關係,年後有可能得到三十萬的貸款,名義上用於他的那個貿易公司。
如此一來,總金額就達到了近七十萬,不但等級提高,利率也會增加,六點三,六點五甚至可能是七!
這樣光是利息,就夠那個白眼狼乾上多少年了?
他媽的,我沒本事,看我以後打你的臉!
程千裡這麼想著,就趾高氣昂地進了屋。
而他臉上,被工人們毆出來的傷痕,此時還未消去,看著有些滑稽。
“來就來了,不要買這麼多沒用的禮品,我和你爸用不著這些東西!”
程母心疼兒子,說著就去摸程千裡臉上的傷痕,恨聲道:
“沒良心的東西,竟然讓人打你,還打的這麼重!就他這種人品,不會有好下場!”
程開顏坐在一旁,也是氣憤不已。
不過,她氣的不隻是親哥被打了一頓,也氣前夫的冷酷無情以及霸道,二十幾天以來,一個電話都不打給她也就算了,還不許她帶女兒回金州玩幾天。
可以見麵,她每周隻能去東海見女兒一次,還要有宋家二老一旁陪同,防止女兒被她灌輸程家的思想,以後長歪。
這種苛刻的條件、與深刻的偏見,讓她無比氣憤,卻也隻能生氣,而無彆的辦法。
原著中,東海這邊就連出租車司機,都知道宋廠長是心狠手辣的人。
而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陳濤很倒楣,攤上了一個壞事做儘的前嶽家。
沒錯,壞事做儘。
八卦在傳播的過程中,總會變得混亂無序,被人為地添加很多主觀的臆測。
但歸根到底,這也隻是彆人家的事,隻能當個談資,近一個月過去,這事的影響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所以,程家在道德上本來就立不住腳,在力量上,更是和陳濤有著天和地的差距,這種不利的情況下,程開顏沒資格在女兒的問題上、發表意見,隻能聽從前夫吩咐。
程千裡安慰道:“媽,這快過年了,彆提那個白眼狼,聽著太晦氣!”
程母嗯了一聲,又關心道:
“你們吃了嗎?我給你們下晚麵?”
袁湘提了提袋子,笑道:
“我們吃過了,還打包了三籠包子,這會兒還熱著,你們快嘗嘗吧!”
這個“你們”,暫時也包括了程開顏。
這是因為,程開顏儘管沒什麼本事,但好歹應該也能借一點錢回來。
袁湘無論跟誰過不去,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所以她願意捏著鼻子、繼續跟小姑子來往。
而程開顏對此表示歡迎……
她真的認為,上個月的事是前夫的錯,而親哥也是因她這妹妹而受傷、被拘,在局子裡吃了很多苦頭。
程母笑著批評道:“乾嘛買這麼多?與其放冰箱裡,還不如吃多少、買多少呢……”
程千裡卻豪橫道:“吃不完就扔了唄!你的兒媳婦,現在可是不差錢。”
一籠包子才多少錢?和平均每月上萬塊的收入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這麼一說,程母立刻就來了精神,有心詢問詳情,老登出了書房。
和上個月相比,老登的白發更多了,麵相上眉宇之間也多了份頹然,完全不複當廠長時的意氣風發。
程千裡和袁湘二人一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跟他借錢是麻繩提豆腐、彆提了!
也是梅蘭芳睡覺,沒戲了!
還是私下跟老媽、妹妹說這個事吧!
臘月二十九日,晚九點。
陳濤開車去了機場,接他的學生梁思申,還有大尋。
九點五十二分,陳濤見到了這兩人。
梁思申一如往昔,正如書中所謂的“赫本來了”,有雙漂亮的眼睛,氣質也絕佳,既知性又很優雅。
而她梳著單馬尾,穿深藍色像是製服一樣的大衣,也顯得她乾練果決、能乾大事。
至於她的身材麼……
話說作者對女強人真的有點思維定式了,為什麼就一定要設定為貧匈呢?
難道雷大的姑娘,就不能是女強人?
陳濤這信奉“大即美”的低級趣味之人,不太能理解。
尋建祥也有一些變化,明顯瘦了不少,眼神中也少了那一絲大大咧咧,多了三分沉穩。
這很正常。
和梁思申的生意相比,楊巡那個批發市場,就連小打小鬨都算不上。
他當然就不能太散漫。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努力地、適應新的環境和工作方式……
而且效果不錯。
一個三十幾歲的人,愣是願意下功夫學習英語,比某個程家小妹強太多了。
尋建祥見到陳濤後,情緒相當激動,當即張開雙臂,要跟陳濤擁抱。
在一般情況下,陳濤不會跟男人抱。
但在此時此刻他還是抱了一下大尋。
當然彆有目的。
隻見他鬆開大尋後,緊跟著就在梁思申一臉懵逼的目光中抱住了她。
畢竟都是朋友,總不好厚此薄彼吧?
打個招呼而已。
陳濤沒用貼麵禮,已經是克製的結果了。
梁思申心跳加速,腦子一時間一片空白。
要知道,老師在她心裡的位置十分特殊,和彆的那些親朋好友完全不同。
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上了老師。
因此,擁抱的意義也不同。
那晚喝多了,她安心躺在老師懷裡,勾著他的脖子,任由他用公主抱的方式將自己抱進小引的臥室。
這個行為,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此時在外人麵前,做如此親昵之舉……
也沒什麼!
梁思申現在並不認為,老師離婚跟自己有關,老師就不是這樣的人。
因此她沒有心理負擔地接受了老師,很配合地伸手攬住了老師的腰,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老師的懷抱。
老馬曾經感慨,東海的冬天挺冷。
但梁思申感覺不到,因為老師的懷抱溫暖如春。
尋建祥見狀,儘管他其實早有猜測,但還是很吃驚:銜接得太好了!
三十秒後,陳濤和梁思申分開彼此,但雙方目光依然沒有脫離接觸。
終於,梁思申招架不住、首先開口道: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沾了什麼臟東西麼?還是說你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意思?沒關係的,快說吧,我不介意。”
陳濤莞爾一笑:“我確實有話要說,但時候不早,外麵的天氣又冷,還是早點送大尋去南都賓館吧!”
隻送我去?
尋建祥無語了。
梁思申卻覺得正常。
老師既然熱心邀請她來東海過春節,自然不會把她安置在南都賓館,而會特意提前騰出小引的房間,讓她住自己家。
至於大尋,不好意思,房間不夠,隻能委屈他住賓館。
而尋建祥也並不介意。甚至他已經打算回老家轉一轉,免得當電燈膽,影響宋梁發揮。
晚十一點五十分。
邊聊邊吃完宵夜、將大尋送去賓館後,陳濤載著梁思申回到了自己家。
小丫頭已經睡下,但宋家二老還沒有睡,專門等兒子和梁思申回來。
直至見到梁思申,噓寒問暖一番後,他倆才回房,偷偷地討論起來。
在他倆看來,兒子必然要再找一個。
梁思申年輕、漂亮,比偏心娘家人的程開顏更懂事,無疑是目前最佳的人選。
但具體成不成,他倆沒有辦法乾涉,隻能看兒子和梁思申的想法了。
主臥兼書房。
等梁思申看完了熟睡中的小引之後,陳濤對她說道:
“思申,你肯定很累,先去休息吧!”
梁思申搖了搖頭,用亮晶晶的目光看著她的老師,神色認真地問道:
“為什麼要抱我?”
陳濤實事求是道:“因為情不自禁。”
梁思申撲哧一笑:“如果周圍的人,不是大尋,而是你門廠的員工,還會抱嗎?”
“會。”
“不怕被彆人說,你為了我拋棄發妻,人品太差?”
“隻要你不覺得,我是見異思遷、為了你而離婚,不值得你喜歡,那我就不在乎!”
“我、我才不喜歡你!喜歡老師,聽起來就很不道德。”
“那好,從今晚開始,我們的師生情誼,就宣告結束。”
“……”
劇中,就是梁思申主動改口叫宋運輝,將兩人的關係從師生變為情侶。
現在,陳濤不想再花太多時間搞曖昧、等梁思申主動。
梁思申咬了咬唇,花了兩點五秒時間,為兩人師生情誼的終結而默哀,隨即張開雙臂,有些害羞地說:“運輝,抱我~”
陳濤將她擁在懷裡,隨即找到了她的唇,發起進攻。
梁思申完全沒抵擋。
之後,陳濤把小丫頭送去了她的臥室,然後……
梁思申握住老師的手,提出要求:“等等,你還沒有向我表白呢!”
陳濤故意說道:“IWantYou~”
梁思申暈乎乎:“嗯?難道不是ILoveYou麼~”
陳濤笑道:“思申,你先對我表白了。”
這個時候,還套路我?
梁思申愈發動情,嬌嗔著不依道:“我可沒有讓你用英文對我表白,我也不會用英文接受你的表白,所以這不算,你重新對我表白!”
劇中,她就逼著宋運輝用中文表白了。
“思申,能和你相遇,並非美麗的意外,而是命運的女神賜予我的饋贈,命中注定了要我跟你走到一起。我從不愛彆人強加給我的東西,但是這一次,我真的無法抗拒,因為我愛你。”
“……”
梁思申本以為、老師隻會說那三個字,然後她隻要回我也愛你四個字,就可以進入到正式的投資流程。
但陳濤說了這麼多,她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我也愛你這四個字,真的太單薄了,實在拿不出手。
“親愛的,彆著急,再讓我想想!”
書到用時方恨少。
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找個正經的語文老師,而不是那種不知所謂的野路子,讓她好像沒文化一樣,真丟臉!
“嗯,不急,慢慢想,等你向我求婚的那天,再向我表白也不遲。”
說罷,陳濤便低下了頭去。
梁思申不想、也想不了了。
次日,除夕,清晨。
宋家二老早早起床,作過年的準備。
小丫頭睡得早,這會兒已經醒來了,而且去過衛生間。但依然迷糊,並不知道自己在自己的房間內,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想再睡一會兒。
二老也看到了她,卻隻以為她喜歡梁思申,連睡覺都要和這個準後媽一起。
而事實上,梁思申正抱著他們的兒子,靜靜地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享受這個溫馨但不寧靜的早晨。
爆竹聲此起彼伏。
九點一刻。
梁思申一身睡衣,抱著陳濤的胳膊,從房裡出來。
柔順披散的烏發。
倦怠慵懶的神態。
含羞帶怯的目光。
輕盈遲鈍的腳步。
宋家二老驚呆了。
昨天晚上,發生甚麼事了?
小引也走出房門,見到思申姐姐後,先是不敢置信地眨了幾下眼睛,再歡呼一聲,熱情地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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