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天枷如常。
被老者硬拉出的出入口如常。
老者也回了絕天枷內掙紮哀嚎,且沒有再出來的意思。
秦墨矩停下了朝沈青雲走去的步伐。
眾大佬依舊沉默。
一切沒變化……
似乎沈青雲這一巴掌,把時空凝滯了。
半空中。
李師兄感覺腦子要炸掉。
他死死瞪著沈青雲,腦子裡全是沈青雲扇耳光的場景。
準確來說,是老者自行倒飛入枷的場景。
因為他沒看清。
但無論什麼手段……
“隻是啪一聲,連小絕天陣都無法捉拿……”
哦不。
不提捉拿了,因為對方完全無視了小絕天陣。
僵硬的思緒,強行運轉,李師兄對此事的認知,又精準了些。
“隻是啪一聲,可以無視小絕天陣的魔道……”
李師兄哢哢僵硬轉頭,看向老者。
之前猶如實質的魂體,腦袋變形,左肩胸消失。
這是外傷。
至於內傷……
魂體斷裂處,精純的魂力,跟首富撒幣一般,慷慨而出。
看著這些精純魂力,李師兄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分我千分之一,我神魂可能就破入四境了吧……
“而可以無事小絕天陣的本體魔道,卻被自己評價為腦瓜子好使的沈青雲,一巴掌給,給廢了。”
廢是毋庸置疑的。
李師兄敢用自己的腦袋保證,再過一刻鐘,老者的神魂境界,就會跌落到和自己一般的境界。
“羅……羅師兄。”
莫名其妙地,他想到了羅永,同時滿是不可置信的內心中,羞恥漸生。
另外七人,感受大抵和李師兄相仿。
一句話來說,便是他們無法接受,深謀遠慮、苦心布局、更有眾高手協助的這一場布局,敗給了搖旗呐喊者的一巴掌。
凝滯的氣氛,尷尬漸生。
都是人精的眾宗主大佬,卻沒心思搞氣氛。
他們也震驚,但點不同。
拋開對沈青雲實力的震撼認知外,更讓他們匪夷所思的,是沈青雲的變化。
“沈小友,為何要這般高調出頭?”
不是出頭不對。
也不是沈青雲沒出過頭。
“但之前,小友都是身居幕後靠智慧碾壓敵人,而這次……”
這次的主角是誰?
一方修仙界第一宗,擎天宗外門弟子。
另一方魔宗之人。
這種動輒毀天滅地的局,彆說謹小慎微的沈小友,連他們都想躲!
“事出有異必有妖啊……”
“沈小友這般抉擇,怕是真有深意!”
秋風不好和牛大維互視一眼,按下揣測,繼續……沉默也不對。
暗歎口氣,倆大佬回頭端詳絕天枷。
絕天枷成了笑話。
裡麵的老者,是支撐笑話的笑柄。
“多少有些失禮吧?”
“知道禮貌了?”
“嗬嗬,讓老夫滾回來被你抓呢。”
“你但凡禮貌些……”
“不夠!”
……
不敢多品。
秋風不好都替這位道友尷尬。
“在擎天宗上使麵前,裝了也就裝了……”
你還在沈小友麵前裝?
“作,真他娘作!嘿嘿嘿……”
將擎天宗上使和沈青雲倒反天罡後,秋風不好內心的吐槽,讓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卻也心驚肉跳。
“上使莫怪,不是本座故意,實在是……”
忍不住啊!
偷感甚重地瞄了眼八位貴客,秋風不好鼻孔瞬大,趕緊扭頭裝深沉。
牛大維看到這一幕,咬了咬嘴唇。
“這不開玩笑嘛這,哎!”
真正遭受暴擊的,是秦武人。
沈青雲一巴掌,扇飛了老者,也把眾人腦海裡的沈氏語錄扇了出來,在耳畔洗腦循環。
“大家一定不要上頭啊!”
“退一步海闊天空!”
“苟一時天下太平!”
“搖人勸降,避其鋒芒,實在不行就詐降!”
……
都是屁。
“讓我們苟的是沈哥,結果自己衝前頭的也是沈……嗯?”
幾小哀怨剛生,發現盲點,狐疑互視。
“沈哥這是……”
“稍安勿躁,待會兒把沈哥抓起來,嚴刑拷打。”
“杜奎你真舍得?”
“不弄清楚你放心?”
“也是,我來抓他!”
“柳哥我沒彆的意思……沈哥的巴掌,你可能受不住啊。”
柳高升沉默少頃,篤定道:“沈哥心疼我還來不及呢,就這般說定了!”
商定此事,四小收心,打量四周,忍不住吐槽。
“嘿,小絕天陣?”
“跟玩兒似的……”
“怕這玩意兒就是用來玩的。”
“柳哥,有沒可能搞一個回來?”
“……我問問沈哥。”
……
霍休受到的衝擊最重。
他也最清醒。
卻也因為清醒,腦海裡千頭萬緒,根本無法厘清。
和秦墨矩對視一眼,他深吸口氣,走到沈青雲……身旁。
先抬頭看看沈青雲側臉,沒什麼發……不對。
霍休微微眯眼。
沈青雲側臉剪影中,比平日多了些認真。
多倒不多,足見重視。
重視?
“魔宗?”
“替擎天宗上使收爛攤子,博得好感?”
“若無法將那魔頭繩之於法,必然會降臨的秦武大禍?”
“被擄走的小六安危?”
“外公就在三十裡之外,拖久了節外生枝?”
……
霍休想到了許多值得重視的地方,卻拿不準是哪個。
按下心思,他束音成線:“小沈,接下來……”
沈青雲正外放神識,在老者身上一寸寸捋。
之前和老者的所有接觸,他不敢外放神識。
甚至日常中,都很少動用神識,怕被老者察覺。
所以此刻他的捋,多少有一點報複的心態。
捋完之後,他對魂修有了不小的了解。
同時也明白,這位講禮的老前輩,是廢掉了。
聽聞霍休詢問,他拱手向李師兄。
“前輩,賊子已然伏法……”
“哦哦……”李師兄一個激靈回神,忙著收回小絕天陣,尷尬道,“險些忘了,多謝小友……”
我是該說多謝小友相助,還是多謝小友提醒呢?
唔,什麼都不加,似乎也行。
大幕落下。
魔宗道人即將伏法。
眾人暗暗鬆口氣。
“取消戒嚴,但不得進入,”霍休沉聲吩咐幾小,“案情可以公布,但不得涉及上宗,安撫眾修……”
柳高升四人剛走,異變再生。
哢嚓。
一眾驚而抬頭。
在數十道視線注視下,小絕天陣的陣盤,裂紋頻生。
哦豁!
“不好,”李師兄變色,“陣盤受創過重,怕是……”
話沒說完,陣盤嘩啦啦化冰雹而下,劈裡啪啦砸老者半頭之上。
眾大佬看向李師兄,眼神中……多少有些無語。
“不好不好……你哪怕換一個詞呢!”
小絕天陣陣盤沒了。
絕天枷溜之大吉。
老者本被絕天枷束縛到了尺許,此刻得脫,魂體雖未暴漲,卻也飛了起來。
難道他還有後手?
眾人心頭一驚。
“桀桀桀……啊!”
沈青雲又甩出一耳光,把空中怪笑的圓球抽了下來。
“豎子……”
啪!
“爾敢……”
啪!
“嗚嗚嗚……”
哭了?
沈青雲揚起的手放了下來。
眾大佬虛驚一場,表情那叫個複雜。
但都是人精,看樂子就成,吐槽絕對不能。
“沒看到半空那八位貴客都呆不住了,全下來了嗎?”
擎天八子沉默中,將老者圍了起來。
這行為,既像宣示主權,又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逃避。
圈兒中老者,哭得傷心,悲憤,怨毒,不服。
簡單來說一句話……
“老夫可是連小絕天陣都可以無視的強者啊!”
結果被耳光給馴服了!
你們敢信?
你們敢信!
“我們……也不信。”
擎天八子聽懂了哭聲,齊齊默答之餘,另一個驚悚的念頭冒出。
“沈小友這巴掌,如此克製神魂,到底是何種手段?”
霍休和秦墨矩麵麵相覷。
想了想,二人一左一右,中間是沈青雲。
“陛下……”
“打哭了,哈?”
“呃,陛下,微臣也很震驚。”
秦墨矩給乾沉默了,少頃伸出右手。
沈青雲疑惑看看皇之右手,又抬頭疑惑注視皇之麵容。
“拿把瓜子來。”
霍休一聽,忙也伸手:“老夫也來一把。”
沈青雲咬咬嘴唇,恭敬回道:“陛下,大人,瓜子沒有,隻有花生。”
“花生也行。”
“不知陛下和大人要什麼味的?”
“還有得選?”
“微臣這裡有蒜香的五香的虎皮的怪味的,還有酒鬼……其實還有些毛豆。”
“毛豆毛豆……”
……
君臣仨兒磕毛豆看大結局。
“你們這是……”
仨兒一回頭,見秋悲一臉狐疑,忙將毛豆藏背後,另一隻手齊齊搖擺。
“沒什麼沒什麼……”
“外公,您,您怎麼也來了?!”
聽到沈小友叫外公,十方會盟的大佬趕緊圍了過來。
“吾等拜見老人家。”
雲破天倒也講禮,先給秦墨矩和霍休行了禮,這才看向眾大佬。
“嗬嗬,好久不見呐,”雲破天邊笑邊掏紅包,“來來來,見者有份,見者有份……”
眾大佬硬著頭皮拿紅包。
謔,挺厚的!
“誒,”雲破天看向那邊兒八個,“青雲呐,那邊兒八個小年輕也叫過來啊。”
沈青雲頭皮發麻。
擎天八子頭皮都開始共振了。
“李師兄,趕緊收尾,一走了之!”
“再耽擱下去,屁股當臉使了!”
李師兄深吸口氣,看向哭哭啼啼的老者,半天琢磨出一句話。
“閣下也不想再被抽嘴巴子了吧?”
老者聞言,從之。
八子見狀都要哭了。
“不容易啊!”
更不容易的是,沒了最有把握的小絕天陣,這一路該如何束縛魔道呢?
“不管了,手段齊上先湊合著,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嘴巴子嗎?”
八子麵麵相覷,手段齊施,開始包粽子。
包完粽子,八子高低找回些麵子,羞恥朝眾人走去。
“外公外公,紅包先給我,我待會兒幫您發成不?”
“呃,會不會太失禮?”
“不會不會……”
謔!
你都給擎天宗外門弟子發紅包了,還考慮失不失禮的事兒?
眾大佬暗笑互視。
“妙人一個。”
“要讓他知曉我們是修士,怕是會嚇得睡不著?”
“正要提醒諸位,沈小友最為孝順,莫要驚嚇到了……外公。”
……
八子上前,厚顏交際。
紅包是沒收,卻也相互見了禮。
見沈青雲始終擋在外公麵前,李師兄還有心道一個放心,卻沒什麼底氣。
沈青雲也覺得對方沒什麼底氣。
“真要有底氣,也不至於包成粽子……”
還是因為皮太多,注定煮不熟的那種。
“好像有哭聲?”雲破天四處張望。
沈青雲忙道:“沒沒沒,外公你聽差了。”
“胡說八道,外公耳朵好使得很。”
沈青雲氣得很,回頭瞪了眼粽子。
“前輩,再哭抽你!”
老夫偏要哭!
你抽老夫老夫還敢打滾撒潑!
粽子裡的老者色厲內荏瞪沈青雲,順帶也看了眼雲破天。
就這一眼,他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修仙界廣為流傳的,擎天宗太上。
壓在魔宗頭上,數千年的天。
“外,外公……”
他,他他他,他叫擎,擎天宗太上外,外公?!
一瞬間,老者便步入有的魂活著,但已經死了的狀態。
大幕落。
眾回歸。
看出貴客力殆,秋風不好等人也給粽子加了幾十層外包裝。
沈青雲多少放下心,卻依舊緊緊護著外公。
“你彆怪我,外公非要來。”
“他來作甚?”
“他說對手下得太臭了,跟送倆車沒區彆,過來罵人的。”
外公牛逼!
沈青雲正摸鼻子,前方迎來一隊修士。
抬眼一瞧,正是秋風不好座下弟子。
“見過師尊,見過陛下,見過諸位前輩。”
秋風不好眉頭一挑:“嗯?”
眾弟子看向唐闊。
大師兄,大局為重啊!
唐闊一咬牙,麵向沈青雲強笑道揖:“見,見過……”
“哈哈,唐師兄何必多禮,”沈青雲拱手笑道,“此番還得感謝諸位師兄仗義出手……”
謔,都仗義出手了,怕是……
唐闊心頭一跳,忙道:“大恩不言……啊呸,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吾等此來,是有要事通報。”
沈青雲好奇道:“唐師兄,是何要事?”
唐闊肅容正色,一字一句道:“吾等發現,賊人就在……棋藝賽場!”
眾大佬給這話乾沉默了,少頃看向秋風不好。
真是為師的好弟子啊!
秋風不好的腳趾開始騷動,欲乾一番大作為。
沈青雲都不知道如何解圍了。
還是霍休笑眯眯上前道:“不愧是歸墟門精英,發現此等重大線索……查證屬實的話,積分少不了啊。”
唐闊暗喜,道揖道:“慚愧慚愧,吾等……”
“行了,”秋風不好揮手,“一邊兒慚愧去!”
賽場插曲結束。
賽事恢複。
辦公體操賽事,今日是老年組決賽,秋風不好和牛大維留下,其餘人全都回禁武司。
“小沈,你……”
“大人,屬下送外公去勝天半子堂看看耳朵。”
雲破天還要嘟囔,人已經被抱上馬車。
目送馬車離去,秦墨矩和霍休感慨萬千。
“陛下……”
“他想說便說,不想說就算了。”
“呃,老臣儘量問他……”
“霍休,你能猜到嗎?”
“老臣慚愧,猜測諸多,卻拿不準……”
秦墨矩沉默少頃,苦笑道:“娘的,嚇朕一跳,走吧。”
勝天半子堂。
趙傲天忙完,見雲破天便是一哆嗦。
雲破天笑嗬嗬道:“小趙神醫,最近……還流鼻血嗎?”
“托雲老哥的福,還好還好。”
隨同的秋悲有些好奇。
“青雲,外公他……”
“哎,外公年前拉著趙前輩吃大補之物,給吃多了。”
秋悲忍俊不禁。
倆老頭也完成了寒暄。
看耳朵是假,趙傲天望聞問切一套出手,驚道:“雲老哥,您這身子骨是越來越硬了啊!”
沈青雲喜道:“趙前輩,當真這般?”
“嗬嗬,小友就是擔心過甚……”
擺了擺龍門陣,仨兒起身告辭。
將外公送回沈府,沈青雲姐弟倆這才殺回禁武司。
“爹,”雲倩倩猶豫道,“今日青雲……有些不一樣?”
雲破天沉默。
外孫那一耳光,彆說旁人,他都震驚了。
“倩倩覺得青雲為何如此?”
雲倩倩歎道:“女兒若知曉,也不會問爹……爹,青雲算是您教出來的。”
雲破天琢磨半天,擺出架子,氣勢漸盛。
雲倩倩一喜:“爹猜出來了?”
“沒。”
“那你擺什麼架子?”
“我就納悶,”雲破天皺眉,“我堂堂太上,需要琢磨這?”
雲倩倩驚道:“爹您……”
雲破天淡淡道:“彆說一耳光,青雲把天弄塌了,我頂上便是,還問他為何如此?沒這個必要嘛。”
太上牛逼!
府上人寵齊齊咆哮。
雲倩倩給氣樂了,四處打量一番,試探叫了聲:“娘?”
“誒?”雲破天慌了,“好端端叫你娘作甚……哦對了,正事要緊,你趕緊聯係老夫那不成器的女婿!”
東出秦武,便不屬於正道疆域。
曾被沈威龍倆兄弟濺射而亡的浮雲宗,就在秦武東出十數萬裡的大海島上。
而這隻是魔道疆域邊緣,嚴格說來,再往東三千餘萬裡才是腹地。
至於魔宗,則在東之極,遙不可測,遠離紅塵,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但忽有一日,大魔王沈威龍突然降臨,毀了這一切安寧……啊!弟子跪見明鏡魔使!”
沈明鏡突然出現,眾弟子跪了一片。
“與其在此編排賊人,不如拚死一戰。”
你行你上啊!
眾弟子冷汗直冒,硬著頭皮道:“吾等謹記魔使教誨!”
“光謹記?”沈明鏡丟下一句,朝山下走去,“本魔使來給你們打個樣。”
眾弟子嘩然。
山上魔使也坐不住了,紛紛現身。
“明鏡魔使,三思而後行啊!”
“那大魔王有宗主應對,魔使莫要自誤……”
“明鏡魔使,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魔使更要有!”
……
眾魔使攔路,沈明鏡止步。
“上次算他跑得快!”
好好好,姑奶奶您活著回來,說啥我們都信,真的!
好歹送回發癲的明鏡魔使,不給宗門外的沈威龍再次發飆的借口,眾魔使悻悻且蛋疼。
“話說,這回沈威龍打上門來,怕不就是找明鏡魔使的?”
“那不可能,沈威龍實力雖強,往日也講理。”
“那總不可能他閒得蛋疼,來找我魔宗的麻煩吧?”
“哎,也不知石血禁地那邊兒,施壓得如何了。”
“放心,仙劍宗和擎天宗尤其在意石血禁地,他們不可能因小失大……”
“狗日的沈威龍,一身本事,不思懲惡揚善,就知道欺負吾等老實人!”
“走,回去繼續咒他!”
……
剛想撤,宗主的滔天怒喝響起。
眾魔使麵麵相覷。
“哦豁,又被砍了……”
“哎,何時是個頭……”
正說著,魔宗宗主再次厲喝。
“眾魔使聽令,集結!”
眾魔使還沒動靜,就見剛被送回去的明鏡魔使,提著把劍興奮衝出。
“宗主勿慌,明鏡魔使來戰!”
得,走吧!
眾魔使剛飛天聚陣,前方一片魔雲怒喝再起。
“沈威龍,兩個月二十三天了!”
“本宗容你胡鬨,你也該知足了吧!”
“身為仙劍宗傳功長老,手掌正道興衰,身負修仙界安危……”
眾魔使聽得麵麵相覷。
“咱宗主算術真好!”
“乖乖,這話聽上去,像是馬屁?”
“準確來說,是用最霸道的語氣,說最諂媚的話……”
“嗚嗚嗚,吾等如何對得起魔道先賢……”
……
魔宗宗主發泄得十分有底氣。
原因無它,兩個月二十三天,仙劍宗傳功長老都說不出找魔宗麻煩的理由!
“甚至本宗發現,你自己都很心虛!”
嗯?
沈威龍抬頭瞥了眼魔雲。
“我在官場曆練十幾年的喜怒不形於色,竟被他看穿了?”
想了想。
“大光明元始道魔經,已窺測大半,可以推測出剩下的……”
“雲壤身上的事,也差不多了。”
離開的必要條件達成。
“可你說了這番話,我一走豈不顯得我真心虛……”
暗歎口氣,沈威龍凝魔雲,緩提劍。
魔雲見狀,直接炸了。
“沈威龍,你再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宗便魚死網破!”
眾魔使大驚:“宗主,三思而後行啊!”
明鏡魔使大喜:“宗主,明鏡願為先鋒……”
沈威龍正要開口,突然側頭,狀似聆聽,少頃再看向魔雲,淡淡開口。
“魔宗移魂魔使座下外門弟子申屠達禮,於凡界擄童,借此修行移魂心經。”
眾魔使嘩然。
宗主卻怒極反笑。
笑著笑著,眼淚也出來了。
“本宗都不認識什麼申屠達禮啊!啊啊啊啊啊!”
良久。
眾魔使都安靜了,魔雲中才傳出複雜的聲音。
“沈威龍,怕是這個申屠達禮,你找得很辛苦吧?”
沈明鏡瞥了眼魔雲。
“宗主你看開點,我哥能有心去找,都算給你薄麵了……”
沈威龍沉聲道:“惡之昭昭,自有怨氣衝天,何須尋找?”
本宗懶得和你說……
不,本宗都懶得驗證了!
“移魂魔使!”
話音落,一魔使窟叉坐在地上,還沒開口喊冤,漫天大雪落下。
“宗主,屬下冤枉,根本不認識此人啊……”
“去你媽的!”
魔雲衍化巨腳,一腳把移魂魔使踹出魔宗。
“沈威龍,不送了!”
沈威龍多少有些悻悻,卻還沉聲道:“早如此不就好了。”
“你……哈哈哈,痛填心兮不能語,寸斷腸兮訴何處……”
魔雲消。
雪愈大。
沈威龍看了眼明鏡魔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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