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棋局焦灼。
暗中等候的眾大佬,絲毫不慌,反倒更從容起來。
“小絕天陣,足夠他受的,難就難在如何完整布陣……”
“唯有以棋局引其入勝,方可斷他最後逃路。”
“沈小友的外公,棋藝著實……”
本地大佬側耳傾聽,就等著上使口中一個驚豔的讚譽之詞。
結果又等來一個湊合。
“你既然都湊合了,下次就彆用著實來修飾了好不好!”
秋風不好吐槽在心中,認同在嘴邊。
“諸位上使說的是,卻不知何時可布陣?”
“不急,”李師兄打量棋局,擲地有聲道,“以如今的局麵,此賊尚未全身心投入。”
秦墨矩問道:“何時才能看出賊人全神貫注?”
“至少得他的對手連環十八將,逼他全神貫注!”
主席台後台。
雲破天瞥了眼給自己上強度的徒子徒孫。
“日後宗內晉升考核,還是要多注意全麵發展,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丟人歸丟人。
徒子徒孫也算將了他一軍,逼他琢磨如何才能連環十八將,進而推動局勢發展。
動了會兒腦子,他突然皺眉。
動腦子?
“我他娘是太上!”
手一揮,天地中,又套了一個模擬天地。
三個呼吸後,都指揮使公房內眾大佬齊齊起身。
“一,二,三,四……謔,十八將!”
四個呼吸後,棋房裡的陳留仰天咆哮:“我要全神貫注啦!”
眾大佬看向李師兄。
李師兄看了眼棋局,略懵逼。
“怎就突然十八將了……乖乖,之前我尚能嘴硬,如今……待事後,高低要去學兩手!”
深吸口氣,他朝賽場揮手:“出發!”
棋房內。
陳留吼完,狐疑四顧。
“總感覺有人要害老夫?”
再看棋盤,臉色頓黑。
老夫的雙車呢!
“無恥秦武,天時地利人和占儘,還找人代打,這都不夠,還偷老夫的子!”
老夫要全神貫注了!
觀賽眾人,也沒料到局麵頓變。
“呂師這連環十八將,從哪兒開始的?”
“完全沒看出來啊!”
“乖乖,開始還焦灼來著,瞬間丟倆車?”
“呂師就是呂師,威武霸道!”
……
唯有絕靈根沈青雲,看得一臉迷糊。
“方才……到底是先連環十八將,還是先沒倆車的?”
算了,賽後看複盤吧。
他正想著,耳畔傳來秋風不好的聲音,心中頓時一跳。
“大人,開始了。”
霍休聞言,輕輕揮手,鎮部數百人殺將而出,將懵逼的圍觀眾人悉數帶走。
“誒?”高啟明被倆三境架著,迷糊道,“兩位大人,這是為何?”
杜奎迎了上去,耳語一句,高啟明臉色大變。
“不,不可能……”
“山主節哀,還請山主協助禁武司,找到其他孩童藏身之所,請。”
賽場空無一人。
方圓千丈以外,仙部眾人已布好隔絕陣法。
十方宗門弟子長老,各自成隊,守護八方。
“都打起精神,”歸墟門死士周長老叮囑道,“爾等職責便是莫讓人進入裡麵。”
“周長老,”唐闊狐疑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何事?”
周長老搖頭道:“老夫也不知道……另外,任何人不得外放神識?”
日,我們都要防?
眾弟子麵麵相覷。
周長老淡淡道:“是為你們好,不僅不能外放,且要各自收斂神魂!”
他一走,唐闊等人連忙上線傳音界。
“大師兄,這搞啥呢?”
“我哪兒知……嗯?”唐闊心裡猛地咯噔一聲,“不會是抓那賊人吧?”
眾人大吃一驚。
“不會吧?”
“不是我們在查案嗎?”
“彆人禁武司也沒說他們不查啊……”
“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拿咱當牛馬使喚,到處收集線索,他們撿現成的去破案?”
“禁武司不會這麼不是人吧!”
“嘿,或許之前的禁武司是純潔的,但裘屠他們一進去……”
“莫要胡說八道,”唐闊斥道,“畢竟都是同門,可不能憑空誣陷……”
眾師弟慚愧半晌,又聽到了大師兄的聲音。
“你得有證據!”
這是真恨上了啊。
“大師兄說的是。”
“回頭咱邊查案邊收集證據!”
“大師兄,關鍵這一回查案切磋,關乎吾等的仕途啊……”
也是。
唐闊眯眼思忖,環顧四周,見其他宗的精英弟子沒當回事兒,有懵逼的,有抱怨的,還有嬉皮笑臉的,心頭頓時一亮。
“列位,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但關鍵要抓住!”
“請教大師兄,何謂關鍵?”
“附耳過來……”
待眾大佬趕至此地,局麵已完全布置好。
擎天八子掃了眼,心中暗暗點頭。
“實力或許不行,但打配合的態度倒也端正……”
李師兄心裡都在默默想了。
“此番在正道疆域拿下魔宗之人,必然是大功,分潤他們些許不無不可……”
歎息一聲,他看了眼東方。
秦武東方臨海。
海無際。
但另一頭正是魔宗疆域。
“修仙界才安穩幾百年,又要動蕩了嗎?”
疑惑之餘,也不免詫異。
咱家的太上還好。
“但魔血二宗,就不怕仙劍宗那位爺打上門去?”
這都不是頭鐵不鐵了!
“妥妥送人頭啊……”
或許也有其他變故於其中……
李師兄深吸口氣,壓下紛雜思緒,右手一攤,尺許圓盤顯現。
秦墨矩看了眼。
圓盤色彩之複雜,生平僅見,像是由無數小塊無瑕拚湊而成。
“多半是陣盤了。”
陣盤所代表的陣法,乃秦武人心頭刺。
“不知秦武何時才能有護衛整個秦武的大型陣法……”
他正暢想,李師兄抬手一拋,陣盤浮空旋轉,激發陣光數萬點。
光點籠罩整個象棋決賽賽場,並在持續閃爍中,勾勒出近百麵虛幻陣旗。
秋風不好一眾看傻眼了。
“虛幻陣旗?”
“這玩意兒能成陣嗎……”
一旁的甄師弟淡淡道:“陣法本就虛幻,粗淺陣法,尚需實物引陣,入虛後,威力倍增,且更隱晦。”
這可能就是超級宗門的日常吧……
眾大佬悻悻拱手:“多謝上使解惑,此等虛幻陣法,屬實令吾等開眼。”
李師兄多少有些無語。
此刻他布的小絕天陣,看似入虛,實則昨日在此地虛空中做了相應布置。
觀感上是入虛,實則還未脫離向實。
“正兒八經的入虛陣法,彆說我們了,羅師兄都沒……”
他也沒多嘴解釋,趁著陣盤自衍,他吞服三顆靈丹,補充體內靈力。
眾大佬看得仔細,倆呼吸不到,李師兄發白的臉色便已紅潤,心中更覺震驚。
“此陣至少五境!”
“單人布五境陣法,足見底蘊深厚……”
“臉色發白,體內靈力至少沒了三分之二!”
“瞬息補足靈力,他這靈丹……”
“哎,修士大境間的鴻溝,就這般被大宗的人給無視了……”
……
六個呼吸不到。
小絕天陣成。
“列位,”李師兄明顯從容了些,取出十幾枚玉符,“還需諸位宗主持陣符入內坐鎮。”
這您之前可沒提過半個字啊……
一眾看向秋風不好。
秋風不好倒也沒猶豫,上前準備領玉符,霍休快他一步。
“怎敢勞諸位門主,”霍休拱手感激,“接下來的事,便交給秦武吧。”
李師兄笑嗬嗬看著這一幕:“也彆爭搶了,人越多,把握越大,但至少要求四境。”
秋風不好和霍休點頭,領了玉符返回。
大佬那邊兒四境頗多。
禁武司這邊兒,霍休將杜柳拓跋叫了過來。
“大人,選我!”
“大人,這一刻,我已經等太久了!”
“義父,我柳經曆就是為這一刻而生的……”
……
霍休聽得直撮牙花子。
“叫你們來,本意就是讓你們去的……”
四小八眼放光。
“但你們這一自告奮勇,”霍休捂住胸口,“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柳高升肅容拱手:“大人對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霍休歎道:“主要就是對你不太放……”
“咳咳,”趁柳高升沒哭之前,沈青雲忙道,“大人,陛下那裡……”
霍休搖頭道:“不用說了,我等誰都可以不去,陛下不行。”
“可……”
“哎,老夫都不敢去勸,”霍休歎道,“原則問題。”
沈青雲不說話了。
回頭看了眼主席台那方,神識中,秋悲和木秀宗五位長老布陣守護,他心頭安穩不少。
再轉過頭打量小絕天陣……
“啥也不是啊。”
這話倒沒看不起擎天八子的成分。
主要是他眼裡,是真的啥也沒有。
“小沈,”霍休挨個兒遞出玉符,輪到沈青雲,他尤其囑咐道,“保全自己為主,莫要再衝動了。”
沈青雲還沒來得及點頭,柳高升腦子抻了過來。
“再……衝動?沈哥你背著我搞啥了?”
什麼叫背著你!
“哈哈,大人開玩笑的……”
“開玩笑?”柳高升意味深長道,“沈哥,那一夜說好的,日後有事一起上,你可彆說話不算話!”
哪一夜?
“雖然記不太清了,但……”
沈青雲默默感動。
霍休複雜道:“所以就剩老夫一個孤家寡人了。”
“大人,屬下不是這個意……”
“廢話少說,進去!”
兩方人馬,從兩頭進入陣法。
沈青雲知道自身有異,也不觀察陣法,就觀察身旁的人,以便於做出相應的反應。
“謔,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一進來就瞪眼張嘴……”
他有學有樣瞪眼張嘴,四處亂瞅。
“諸位收斂心神,莫要被幻象所迷。”
李師兄的話,至少過了三個呼吸才起作用。
沈青雲選擇比霍休晚一個呼吸回神。
“這便是小絕天陣了嗎?”霍休收起眼中複雜,分外感慨。
沈青雲煞有其事點頭:“陣法一道,果然超乎想象。”
柳高升一臉震驚,低聲道:“沈哥你剛看到沒,蚌女啊……”
小絕天陣裡怎麼可能有蚌女?
沈青雲同樣震驚:“看到了,不可置信呐。”
嗯?
老夫怎未看到?
霍休狐疑,看向杜奎。
杜奎搖頭,瞥了眼沈青雲,低聲道:“屬下沒看到蚌女,隻看到……”
“看到什麼?”
“看到了一個宛如天神的男人。”
柳高升大樂,祝福道:“杜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的另一半,怕是有線索了。”
這話題老夫就不攙和了,霍休看向拓跋兄弟。
拓跋兄弟趕走腦海裡的迎春樓,一本正經道:“屬下……看到吾等經過一番血戰,成功將賊人拿……”
“行了行了,”柳高升看了眼倆兄弟微翹的臀部,“大人,他們看到迎春樓了。”
拓跋塹急了:“柳哥,你這是汙蔑!”
霍休頷首:“老夫讚同……柳高升的意見。”
杜奎笑道:“我也讚同,這和柳高升看到蚌女沒區彆。”
“杜奎你……”
“咳,”沈青雲正色道,“如此看來,小絕天陣以幻象為主,要小心了。”
柳高升納悶道:“威力也不怎樣……”
“嗬嗬,”李師兄似笑非笑道,“那是因為你手裡有被小絕天陣認同的玉符。”
嗯?
拓跋兄弟發現盲點,暗戳戳互視。
“哥,他的意思是,若沒玉符,就能體驗到小絕天陣全部威力了?”
拓跋天吞吞口水,束音成線道:“兄弟,收起你那膽大包天的想法!”
“感覺比真的迎春樓還迎春樓啊……”
柳高升突然靠近沈青雲。
霍休瞥了眼,沒理逆子。
沈青雲也不想理。
因為他發現自己剛被柳兄坑了一把。
“沈哥沈哥,你還看到啥了?”
老夫就知道!
霍休耳朵立了起來。
感謝柳兄給我自救的機會!
沈青雲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必說了吧。”
吼吼吼吼吼……
柳高升白臉一板:“感情淡了沈哥。”
“不至於……”
“那就說。”
“呃……”沈青雲感慨道,“我還看到了蒸蒸日上的秦武,欣欣向榮的禁武司。”
四小呆若木雞。
稍一琢磨,便有捶胸頓足之衝動。
“沈哥都,都不帶我們走一波的!”
“感情確實淡了……”
……
留了足夠時間讓眾人適應後,李師兄繼續吩咐。
“諸位按卦象分列,神魂境界高的居前,方才受幻象影響小的居前……”
話音剛落,霍休和沈青雲上前。
結果拓跋兄弟聽懂了言下之意,也邁步跟上,被霍休瞪了回去。
“小沈上來看秦武的國泰民安,你倆看什麼?”
大人您也擅陰陽之道了……
沈青雲悻悻摸鼻。
四小注視霍休和沈青雲前行。
等霍休蹙眉頓步,沈青雲也才停下。
“謔,沈哥的神魂和大人一樣強?”
“以沈哥的為人,怕是給大人麵子……”
“嘶,柳哥你這義子當得太離經叛道了吧?”
“我隻是實話實說……”
……
霍休看了看沈青雲,心中感慨。
“還差倆月才一年吧……”
待眾人歸位,李師兄又一番調整,再度開口囑咐。
“小絕天陣真正開啟,威力更甚,且不限於幻象衝擊,列位有玉符在身,可保無虞,但這隻是最基本的要求……”
言下之意,玉符保護眾人,眾人則要聽令禦敵。
秦武眾人,如臨大敵。
宗門大佬,則因未知稍顯忐忑。
李師兄不再多言,全身靈力運轉,傾入浮空的陣盤當中。
受靈力之能,陣盤似乎孕育出了一柄陣刀。
陣刀有靈,沿著百餘麵陣旗鐫刻。
隨著時間流逝,秋風不好一乾修士大佬目瞪口呆。
“這這這……”
“陣旗便是路,路線圖……”
“這把陣刀,仿佛將這片天地,給,給剜了出來!”
“絕天,絕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這還隻是小絕天陣,不知真正的絕天陣,又是何等恐怖!”
……
便是沈青雲眼中,這方天地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好像這方陣法中,更模糊,更壓抑了?”
感覺很新奇,他運足目力想看清楚。
“哦豁,啥都沒了……”
我這參與感嚴重不足啊!
他正吐槽,擎天七子飛遁而出,分列七方,行護法之舉。
李師兄行將虛脫,趕緊吞了幾顆靈丹,再次開口。
“稍時陣法自成束縛,捉拿賊人,賊人手段詭譎,列位嚴加防範,令行禁止,若功虧一簣,不僅生靈塗炭,更是大罪!”
眾人表情凝重,全神貫注。
一個呼吸後,百餘陣旗開始變幻,衍化地火水風之各種異象。
異象頻動,又激發出無窮幻象。
幻象因心而異。
沈青雲扭頭看霍休,嚇了一跳。
“大人看到了什麼,竟……哭了?”
他心中暗驚,再回頭看柳高升四人……
柳高升正掏銀子,且大笑。
“哈哈,比咱月月還跳得好,看賞!”
杜奎原地跳,俏臉紅且喜,邊跳邊喊。
“馬蘭花開二十一,二八二五六……”
沈青雲眼皮跳了跳,看向拓跋兄弟的……臉。
結果視線不受控地下滑……
哎喲喲沒眼看!
“咳咳!”
重咳一聲,五人清醒,麵紅耳赤,卻……意猶未儘。
煉體士,正常,正常……
沈青雲替五人找補完,傳音道:“大家快看!”
五人抬頭看去,瞪眼張嘴。
此刻被陣刀割裂出的空間當中,多了一具封天鎖地的囚籠。
囚籠每根虛幻法枷之上,畫滿了道符。
道符韻動,電光閃閃,風焚火燒,煞氣十足。
“這單單是被關進去,都要脫層皮吧?”
沈青雲啥也沒看不到,聽得霍休之言,隻能點頭。
“估計小絕天陣的殺手鐧出來了。”
他視線一轉,看向賽場中央還在運行的愛棋弈。
“嗯?這是分出勝……”
話音未落,呂不閒的過河老卒,勢不可擋朝下一拱。
“將!”
以禁武司第一棋聖的實力,沈青雲立馬判斷出這是絕殺,頓時緊張。
要來了!
就在此時,李師兄肅容厲喝。
“絕天枷落!”
話音止。
囚籠落。
籠罩陳留所在的棋房,且開始收縮。
“竟不傷棋房分毫?”
霍休眯眼,這才明白小絕天陣的囚籠,隻針對神魂。
見此一幕,擎天八子齊齊長鬆口氣。
“穩了!”
“六境之下的神魂,絕逃不過小絕天陣的絕天枷!”
“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
這就行了?
眾大佬聞言,多少有些空虛。
霍休和沈青雲互視傳音。
“小沈……”
“大人有何吩咐?”
“方才柳高升他們沒出幺蛾子?”
“回大人,柳兄四人嚴陣以待,未有絲毫差錯!”
“但老夫心裡……你覺得那絕天枷可有用?”
我看都看不到的……
沈青雲瞥了眼秋風不好等人,這才回道:“上宗陣法,應該沒……”
他話還沒說完,一蒼老聲音淡淡響起。
“五千多年,這是老夫活出的第二十六世……”
數量詞,驚眾魂。
李師兄臉色刹那間蒼白如紙。
“何其漫長的歲月,結果你們讓老夫開眼了!”
嘭!
棋房炸開。
陳留倒地。
一猶如實質的黑袍老者,單掌輕輕抵在絕天枷的枷上。
李師兄見狀,聲音都變了:“你,你究竟是魔宗何人?”
魔宗?
沈青雲瞪眼。
老者完全無視李師兄,再出一掌,雙手握住倆枷條上……微微用力。
金屬變形的哀嚎聲響起。
老者拉出一個供人出入的空間後,負手走出絕天枷。
一群大佬開始吞口水。
秋風不好下意識看了眼老者背後的雙手。
彆說傷痕,黑都沒黑一點。
“今日怕是要,要遭……”
這把完了!
李師兄冷汗直冒。
親眼目睹老者以神魂之軀,無視小絕天陣後,他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何種敵人!
“怕是六境煉虛的高手前來,都奈何不得此人……”
霍休看了眼李師兄,徑直走到沈青雲前方。
“你走。”
“大人……”
“你想讓陛下擋你麵前?”
哎,我就說啥也不是啊!
沈青雲略作猶豫,正要轉身……
“請老夫入甕,”老者淡淡注視沈青雲,譏笑道,“你卻轉身就走,多少有些失禮吧?”
眾大佬都緊張起來。
秦墨矩更是朝沈青雲走去。
也是哈。
沈青雲看看又開始發光的右手,朝老者拱手。
“見過前輩。”
“知道禮貌了?”
“好教前輩知曉,晚輩素來知書達禮……秦武也是尊老愛幼的國度。”
“嗬嗬……”老者怒極反笑,“讓老夫滾回來等著被你抓呢。”
沈青雲想了想,慚愧道:“前輩言出必踐,晚輩卻失言了。”
霍休都傻了。
“小沈你……”
老者還待譏諷,突然回過味來,臉色瞬間陰沉。
“你但凡禮貌些,說不得老夫就給你個抓我的機會!”
“當真?”
“嗬嗬,你可以試試……”
“請前輩入枷。”
“不夠……”
嘭!
“啊!”
巨變起,在場眾人如遭雷劈。
沈青雲甩了甩左手,看著被抽入枷的老者,笑道:“前輩,這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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