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這時候沈哥還惦記著我的婆娘……好兄弟,一輩子
修仙界穿著打扮千奇百怪。
如柳高升這般,從頭到腳極力彰顯陽剛之氣的,見所未見。
他人斜提方天畫戟,幾步便蠻橫地闖入眾修的心。
男修不安。
女修意亂。
花長老更是小臉泛紅,雙眸迷離,呼吸緊促。
“昨兒還是從畫裡走出的玉人兒,今日就是橫霸天下的王雄……”
僅僅感受到眾修目光,柳高升便覺得自己的輩分噌噌上升。
“至少爺爺輩兒是打不住的,哈哈哈!”
想笑,卻不敢笑。
沈哥的囑咐猶在耳畔。
“這副裝扮,打死不能笑,一笑就倒黴!”
得鷹視狼顧!
目露殺機!
勇往直前!
“哎呀,險些忘了走幾十步便要挽個槍花……”
煉體十數年,槍花手到擒來。
剛挽出半個……
“高升……”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柳高升腳都軟了,手上一滑,方天畫戟嗚嗚著飛了出去。
“噯噯噯……”
手忙腳亂也沒抓住,他腳下一蹬,騰空而起。
眾修用頭劃出一道拋物線來測量。
“差一點兒……”
“好端端的,挽什麼槍花。”
“然也,就這般順利走出坊市,堪稱莫田第一雄!”
“嘖,他這命,就不適合裝。”
……
果不其然,柳高升肩膀都抻脫臼了,距離方天畫戟的戟把尚有兩寸。
千鈞一發之際,他右手又在空中徒勞幾抓,旋即朝地上落去。
“完犢子……我隻是在心裡笑了一下啊,這般靈的?”
沈青雲給柳高升畫得斜插入鬢的劍眉,此刻都軟噠噠的了。
“坊市大門兒還沒出啊!”
再想想霍休那句秦武立足就看柳高升之語,柳高升瞅著地麵,想到了入土為安四個字。
“柳兄,左腳踩右腳!”
沈哥的聲音?
“但左腳踩右腳……又是沈哥的獨門秘技?”
柳高升一怔,立馬聽命而行。
眾修見他離地二尺,突然左腳踩右腳……
若非後麵還有八百個同樣裝扮的猛男,他們絕對能樂出聲兒。
“噗,絕對是個樂子人!”
“我發現,我突然有點喜歡他了。”
“不閒門大多是人才啊……”
“左腳和右腳什麼仇?”
……
眾修還期待著柳高升落腳抱腳呼痛的場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左腳踩右腳的柳高升,憑空借到了鬼魅之力,又直挺挺朝天上冒去。
上升了三五丈,腰杆仿佛又被人踹了腳,挺著胯朝前飛。
“我日!”
“這這這,他修士?”
“怕是神降之術!”
……
沈青雲在律部眾人錯愕的注視下收回右腳,拔腿就跑。
“我先出去瞅瞅……”
“沈哥,注意安全!”
眾人擺手目送沈哥消失在人群裡,方才麵麵相覷。
“沈哥踹的?”
“神神叨叨的,起碼兩百丈,沈哥也是人啊。”
“你居然侮辱沈哥?”
“好哇,你說沈哥不是人!”
司馬青衫姍姍來遲,聽到了這話,雙眼眯起。
“誰說的?”
眾人齊齊一個後仰,乾笑搖頭,調頭追沈哥去了。
“他來得真是時候……”
“命好唄!”
“哎,為什麼我要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好像給煉體士抹黑了。”
“自信點,去掉好像!”
……
司馬青衫搖搖頭,扭頭一瞧,見八百王雄之氣勢,有些羨慕。
“這怕就是軍伍之極了,小少爺的手段,真是了得。”
八百精英,八成出身軍伍,支撐起了這支王雄大軍。
前兩日隻是站站軍姿,衝擊力不大,今日盛裝上身,感覺便是雲壤之彆。
“但凡想和不閒門過不去的,看看這大軍,便知厲害了……”
在人群中默默跟隨軍陣前行,司馬青衫一心二用,一邊打量軍陣,一邊尋找人群中的刺頭。
忽然,他目光微凝,看向一旁觀修士。
修士表情正常,似為軍陣所懾,身上卻有淡淡的敵意。
啪!
修士肩膀被拍,猛地一驚,回頭便是司馬青衫淡然的臉龐。
“這位道友……”
“拿回去,給你家宗主看看。”
送完帖子,司馬青衫揚長而去。
修士表情陰晴不定,瞅了眼司馬青衫的背影,心裡有些發毛。
“他便是打敗牛師兄的司馬青衫?果然有些門道……”
掀開胸襟,一鳥頭探出,張大鳥嘴呼吸。
“小六子,不是我說,他殺伱,用不著三招。”
修士臉色再變:“不可能,我還有你!”
“你說的不錯……”
修士稍鬆口氣。
“所以準確來說,是我一投降,他殺你不用三招。”
修士:“……”
八百呂布聚集的軍陣,本該成為焦點。
呂高升一飛天,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隨著沈青雲拉進距離,飛天的柳高升也再次得救。
“既然飛起來了……”
沈青雲心思一動,滿腦子都是——從此刻開始,戰場為我一人主宰!可有人敢與我一戰的偉岸身影。
“先來一套連招,先聲奪人!”
心中一定,他雙手縮胸前,幾根手指對著柳高升比劃……
眾修見柳高升終於追上方天畫戟,單手握戟,便開始跨步繞頭掃戟。
每掃一下,他麵前空氣都會迸發爆鳴。
連掃四下,招式一變,成左右劈,目標依舊是前方空氣!
柳高升也就是牢牢記住了沈哥的話,一臉殺氣,內心實則……
“我是誰?”
“我在那兒?”
“我在作甚?”
“是誰在支配我柳高升!”
……
一套小連招,打得眾修目瞪口呆。
“欲揚先抑?”
“玩兒的溜啊!”
“我都能看到,他麵前那團空氣都被抽哭了……”
“換成築基修士,怕早就成了爛泥!”
“煉體士,也能飛空的?”
……
木秀宗的弟子們,更是看得冷汗直流。
他們和律部眾人切磋過,同境被虐。
好在還有秦武的宗門小天驕幫他們找回了自信。
此刻一瞧柳高升飛空的站姿……
“難怪能被花長老看中……”
“若和他切磋,怕是經不起兩下?”
“兩下?一下我就得跪啊,這男人真是太猛了!”
“這就是我男人!”
嗯?
還有人和花長老搶男人?
眾弟子扭頭一瞅,哦,原來就是花長老啊,那沒事兒了。
眾修看得目不轉睛。
有幾個修士感覺身後有人經過,嘴裡還念叨著——
“橫劈!”
“震地!”
“砸地!”
“範圍旋風!”
“上挑!”
“再掄戟,揮戟!”
“寬幅橫斬!”
……
幾個修士回頭一瞅,就見一人邊走邊說,倆手還對著空氣亂比劃,不由失笑搖頭,轉頭繼續看柳高升了。
“柳兄,迸發氣血!大喊……”
呂布小連招用了個遍,沈青雲累成了狗,連忙束音成線,準備收尾。
迸發氣血?
聽到沈哥的聲音,柳高升也顧不得懵了,當即大喝一聲:“灰燼擊!”
話音落!
他高舉方天畫戟,於頭頂挽花四圈!
四圈止!
氣血迸發!
三丈血紅彌天起,倏然幻化遨凰遊!
“就是此刻!”
沈青雲雙眼一亮,雙手操控無形之力,壓著柳高升持戟跪地而擊!
嘭!
灰塵蓬天。
半個坊市都在搖。
隨後腳步聲響起。
眾修連忙看過去。
隻見柳高升斜提方天畫戟,從塵灰中走出,殺眼看誰誰哆嗦!
“沈哥,然後?”
“都到門口了,趕緊出去。”
“沈哥,咱兄弟一起啊!”
“柳兄先,我還有事……”
見柳高升邪魅一笑,帶著趕來的八百小呂布出了坊市,沈青雲抹了把汗,悄悄掃了眼花黛玉,哦,也許也叫花貂……蟬。
“這兩口子,得累死我啊。”
坊市守門的修士,目瞪口呆看著八百零一人出坊,又緩緩轉頭,看著坊市門口的兩丈大坑,不由陷入沉思。
“前輩……”
守門修士抬頭,見一張臉,不由笑了起來。
“小友何事?”
“那坑,我賠,多少靈石?”
賠了三千靈石,沈青雲趕緊出坊,和律部眾人彙合。
他賠錢的一幕,眾人也看在眼裡,像是吃了檸檬一般。
“柳高升人前顯聖,沈哥給他剪腳趾……”
經沈青雲化腐朽為神奇,不閒門軍陣俘獲了不少修士。
此刻他們也顧不得成為獸宗眼中釘,紛紛出坊,繼續圍觀大業。
跑腿執事低聲問道:“花長老,我們就不必出去了吧?”
花長老點點頭:“我自己出去即可。”
“花長老,您……”
“不看後悔一輩子!”
跑腿執事:“……”
木秀宗弟子聞言,跟著花長老就跑了。
跑腿執事歎了口氣,轉身欲走,視線一頓,趕緊笑著給對麵的秦墨矩一行道揖。
秦墨矩微微頷首,算是回禮,繼而輕聲道:“胎變飛天,是否有可行之理?”
霍休和衛指揮使聞言,齊齊摸鼻子。
他們也能理解。
沈青雲為化解事故,眾目睽睽之下,讓柳高升飛天了。
“這就相當於告知修仙界,煉體士可以飛天,無需四境!”
關鍵人柳高升才脫胎啊!
所以秦墨矩是完全肯定脫胎二境無法飛天,所以才降低要求,變成三境胎變。
饒是如此,他自己都沒琢磨出路子來,隻能問人。
“也不是沒有可能……”霍休痛定思痛,決絕開口。
秦墨矩眼睛微亮:“老大人有何思路?”
“人人皆如沈青雲,便是了。”
衛指揮使腮幫子都聽硬了,一句我他媽用你說橫亙於喉頭。
一旁的秦墨染,全程不說話。
若非秦墨矩提醒,她都看不出方才柳高升的驚世演出,沈青雲才是幕後大佬。
沉吟良久,她疑惑道:“怎麼做到的?”
秦墨矩輕聲解釋道:“他借練字,力化絲,進而操控,再進一步,可操控成百上千絲,絲絲如意……”
秦墨染聽著聽著,嘴巴就合不攏了:“方才,方才距離最遠處,兩百來丈啊……”
“是啊,怕也是他極限了,否則不會跑前麵去。”
秦墨矩輕歎一聲,滿腦子都是脫胎二境,隔空操控氣血之力,在兩百丈開外的豆腐上雕花。
忽然他眉頭微蹙,看向霍休。
“他還是二境?”
霍休一愣,想了想才回道:“距離上次他給我彙報修行情況,不過……三個月。”
“多半胎變了,嘖。”秦墨矩失笑,“秦氏三代開創的煉體一途,跟笑話似的。”
霍休臉色變了:“絕對不可能!”
“愛卿為何如此篤定?”
“小沈……凡突破,必請客!”
“他還沒請?”
霍休笑道:“總不至於老臣沒吃著吧。”
“嗬嗬……”秦墨矩笑了笑,邁步前行,邊走邊道,“這套裝扮帶回去,賜於親衛指揮使司,逢大典用之。”
霍休皺眉道:“老臣覺著,陛下方才是這身裝扮的最佳人選。”
衛指揮使瞥了眼霍休。
“剛過易折,不適合一國之君。”秦墨矩道。
“老臣受教了。”霍休拱手。
衛指揮使又瞥了眼霍休,眼含敬佩。
霍休不經意回了一眼,意思是學著點兒。
剛使完眼色,他便感覺後背猶如針刺。
回頭一瞅,是似笑非笑的秦墨染。
“老大人為了瞞我,沒少受累吧?”
“殿下說笑了,老臣素來坦蕩……”
聽到坦蕩二字,衛指揮使加快腳步,卻被霍休扯了回來,做人證。
衛指揮使看向秦墨染,硬著頭皮點點頭。
秦墨染淡淡道:“之前的事不說了,孤問一件事……”
“殿下請吩咐。”
“你教他的隔空操控氣血之力?”
“他自己琢磨的。”
“開玩笑,禁武三十六律法的碑,是你要他寫的。”
“老臣隻是想讓他操控氣血之力,以期胎變,萬萬沒教過什麼隔空。”
“他為何想著隔空操控氣血之力?”
“為限製修士飛天。”
秦墨染冷笑:“所以總結起來,他想限製修士飛遁,所以……成功了?”
你要這麼說的話……
霍休歎道:“還是用了大半月苦功的,每日雷打不動的一個時辰修行,硬生生變成了一個半時辰。”
衛指揮使咕咕咕。
秦墨染臉紅,拂袖而去。
“老大人,乾嘛懟殿下?”
“為臣之道,豈能用懟字!”
“殿下不會害青雲,再者青雲那才情,委實藏不住的。”
霍休聽了,苦歎一聲,喃喃道:“木秀於林……誒?木秀?風必摧……秋風?乖乖,這修仙界委實詭異啊。”
衛指揮使初來乍到,半晌才理順霍休小作文裡的人際關係,人都懵了。
“老大人,這可不興亂點啊!”
“隨口一說,快點兒吧。”
兩位大佬加快步伐,出坊時,八百零一位呂布已列陣在前。
人人站如鬆。
挺胸抬頭收腹。
眼無殺氣,隻有堅定。
方天畫戟指天,指出與天一戰的鋒芒。
眾修看看軍陣,再遠眺那方黑天黑地,一時也分不出高下來。
但有一點他們能肯定……
“若真打起來,這八百王雄不是死就是活!”
言下之意,沒有一個會投降。
獸宗修士則不一定了。
看了半晌,眾修漸漸疑惑。
“就這般站著?”
“好像是誒,不閒門的人也沒什麼動靜。”
“這……唱的哪兒出?”
……
莫田坊市外的動靜,獸宗這邊自然看在眼裡。
王熹皺眉道:“這八百三境煉體士,若在關鍵時候後擊,多少還算麻煩,如今進了坊市不說,還大張旗鼓,是何用意?”
眾長老也琢磨不透。
牛大維還是大長老之身,但威望在王熹打壓下儘喪,坐著當工具人,心裡卻有些幸災樂禍。
“老夫當日聽到那個走字的時候,感覺便是這般的……”
牛威武端坐一旁,神識早已飛出,搜尋良久,敗興而歸。
“爺爺,無相靈駒沒出來……”
牛大維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想了想道:“不閒門搞這動靜,就是不想得罪獸宗太狠,把無相靈駒搬出來,不是給宗主上眼藥嗎?”
也是。
牛威武瞥了眼高座皺眉的王熹,不由想到無相靈駒旁邊的那頭牛。
爺孫倆計較多日,也沒敢確定那牛的真身。
真要確定……
要麼是沈青雲是個妖孽,否則不可能把獸宗的伴生靈獸拐了去。
要麼是王熹是個大傻逼,否則不可能做出送伴生靈獸上門,進而找茬兒之舉。
“且看王熹今日如何發飆了……”
發飆需要由頭。
至今坊間流傳的獸宗此舉,初衷還是不閒門欺人太甚。
具體如何欺人太甚,塵埃尚未落定。
那邊呂布無敵陣站了一個時辰軍姿。
王熹坐不住了,大手一揮:“進軍三十裡!”
獸宗黑雲黑土齊動。
這一動,鳥嗥獸吼,動靜頗大。
“看上去亂糟糟的啊。”
“該說不說,還是秦武這邊兒好看。”
“這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兒?”
……
坊市外眾修一邊議論,一邊觀察秦武軍陣。
軍陣中有一個算一個,沒人因獸宗動靜眨下眉頭。
八百零一副身軀,宛如鐵汁澆築而成。
秦墨矩四位大佬看得心中欣慰,卻不動聲色。
“若秦武各軍皆如此……”衛指揮使歎息,“不敢想象啊。”
霍休還沒應承,秦墨矩便搖頭道:“不可能的事。”
“為何?”秦墨染疑惑。
“朕還沒做到,令所有人為朕死戰不悔的地步。”
聽到這句,秦墨染都不敢接話了。
律部眾人注視獸宗的動靜,心中沸騰。
“拋開天上飛的不提,感覺下麵那批牲口,不過如此。”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騎獸的也能飛。”
“沈哥,他們提速了!”
……
沈青雲點點頭。
獸宗獸修三千不到,加上伴生靈獸,六千。
比之千軍萬馬之勢,強了不少。
“當年蒙古騎兵縱橫歐洲,怕就是這等場景了……”
環顧一圈兒,圍觀修士明知獸宗針對的不是他們,此刻也不約而同朝後退避不少距離。
木秀宗修士,倒凸顯出來。
“哎……”
暗歎口氣,沈青雲連忙跑了過去。
柳高升領隊,眼珠子動都不敢動,心裡滿是感激。
“這時候沈哥還惦記著我的婆娘……好兄弟,一輩子!”
好一番勸說,獸宗離軍陣隻有二十裡了,花長老才一步三回頭退走。
距十五裡,霍休忍不住道:“小沈還不打算動?”
秦墨矩淡淡道:“靜觀即可,秋風門主看著我們呢。”
秋風不好的視線,並未避諱秦墨矩。
身為歸墟門門主,此刻他手拎酒瓶,靠在坊市大門,一邊喝酒,一邊看修士填坑,一邊遠觀雙方對峙。
眾長老看了半晌,終於沒忍住。
“門主,這坑有什麼好看的?”
秋風不好飲了一口,撇撇嘴,棄之入坑。
填坑的小修士們麵麵相覷,不敢動了。
“繼續填,本門主也算儘了一份綿薄之力。”
說完他也不回答自家長老的疑惑,轉身回坊。
距十裡。
坊市外眾修已經不敢留下,紛紛入坊市,繼續圍觀大業。
軍陣依舊麵向大門,一動不動。
秦墨染吞了吞口水,見哥哥穩如泰山,隻能按下心中焦急。
衛指揮使不再看越來越近的獸宗大軍,低頭伸手,輕撫刀刃。
見沈青雲表情始終平靜,霍休老臉多了些笑意。
“這要是在宛城的他,怕是都躲我身後來了吧……”
麵對獸宗壓迫,律部的年輕人也在變化。
走出驚惶和不安,隻用了三十多裡路。
當獸宗大軍距離軍陣僅五裡……
他們心中臉上,隻有從容。
“柳兄,可以了。”
耳畔傳來沈青雲輕輕的聲音,柳高升吐出濁氣,繼而深吸,深吸,深吸……
“向後……轉!”
字字破音。
字字破天。
吼出三字,柳高升的臉龐紅得像是被鮮血澆過,青筋怒張。
八百呂布聞令。
整齊劃一提戟,轉身!
僅轉身,便如雷動!
坊市內,眾修齊齊變色。
他們想過軍陣之威,卻萬萬沒想到一聲令下,軍陣便如多了魂。
“花長老,花長老,小郎君跑麵前去了!”
見柳高升喝令之後,重歸軍陣前方領頭,花長老拳頭都捏緊了。
她既開心,又擔憂。
“高升……”
“齊步……走!”
八百零一人,如同一人。
此人高不過九尺。
卻走出頂天立地之勢,步步驚雷!
秦武四位大佬看得心旌搖曳。
身為皇帝的秦墨矩,更是想到了許多事。
獸宗大軍。
見秦武軍陣非但不退避,反倒迎麵而上,不用王熹吩咐,眾修大怒,氣焰更為囂張。
“他們怎麼敢?”
“是想玉石俱焚嗎!”
“以卵擊石,簡直愚昧!”
……
當距離近至三裡時,獸宗修士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秦武軍陣的眼神,氣勢,他們看不懂!
“死戰人人爭先!一國和一宗,差距就這般大嗎?”
王熹看懂了,麵色陰沉。
眾長老見狀,紛紛開口。
“不閒門蹬鼻子上臉了!”
“我們隻是威逼,他們卻想死戰,簡直荒謬!”
“宗主,左右不過八百人,屠滅易如反掌!”
……
這話說得王熹險些動心。
就在此刻……
“嗷嗚……”
陣陣狼嚎,遠遠傳來。
還不是一方!
獸宗高層一愣,神識外放,臉色更為難看。
“怎,怎這麼多餓狼!”
“之前頂多一萬……”
“如今,三萬打底……嘶!”
“五,五境狼王?開什麼玩……我去,一來就整個後空翻?這又是個本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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