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樂知?
許白半合著眼,他整個人都亂嗡嗡的,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又疲憊的要命,有隻大手拽著他讓他不斷的往下沉,再往下沉。
許白聽見很多聲音,有他自己的,有江循行的,有麵前這個男人,還有陌生的女人。
惡意十足,哪怕聽不清楚也能感知到頭皮發麻的痛苦。
——小樂。
在痛苦中有個溫柔的聲音,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
——彆怕呀,有我呢,小樂累了可以跟我走,我永遠愛你呀。
在說什麼呢?
許白不懂,他想:才不跟你走呢,我不認識你,我應該是江循行的,隻有江循行能救我。
可他心裡又很難過,空落落的難過,留戀著跟男人十指相扣的溫暖,難以抑製的悲傷將他包裹,張口,發出的聲音卻很怪異。
——小樂不跟我走嗎?
男人鬆開許白的手,聲音聽起來有點兒遺憾。
“不!不要……走!”
聲音滯澀,淚水在枕頭上暈開水漬,許白企圖抓住那隻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齊正均晃著少年身體,他不敢太用力,渾身惶恐到發麻,身上還有些油煙氣。
許白睜開眼。
眼中的驚恐無所遁形,發癡一樣睜著,睫毛都不眨。
“怎麼了?”
齊正均心裡難受,原先那些不耐煩已經全部消失,現在隻剩下心疼,酸酸澀澀的又輕輕叫了聲,“小樂?”
又是這個名字!
又是這個名字!!
許白不喜歡。
“……彆,這麼叫我……”
“彆這麼叫我……”
現在許白說什麼齊正均都會依他,少年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不哄著勸著就要碎掉了似的。
“好。”
“那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齊正均有在學做飯,公司裡的工作並不輕鬆,但他還是要抽出時間來開火,一開始麵條煮成黏糊的一團,後來慢慢就知道了。
想要不爛糊又筋道,就得在鍋裡水起泡時下麵,煮熟再過遍涼水。
每次做的時候都會想起來許白縮成小小一團往嘴裡塞坨成一團的麵條,曾經對少年的傷害都變成尖刀,調轉方向狠狠戳傷了自己。
齊正均猶豫一下,他伸出手來想扶著許白下床,少年咬咬嘴唇,他不願意跟這個“陌生男人”過多闡述自己的感受,哪怕他對自己失去感知的雙腿感覺到恐懼。
喉嚨也疼。
許白想說不吃飯,兩隻手有些僵的抬起來,似乎是自發的做了手勢。
——我不餓,不想吃。
齊正均能看懂。
他沒發現許白潛藏起來的不安,從旁邊抽出張折疊桌,理平被子把桌子放好,“少吃一點,就在這兒吃,行不行?”
許白眼睛還腫著,他無法拒絕,齊正均把麵端過來的時候就隻能在床上一動不動。
齊正均把筷子遞過來。
“要我喂你嗎?”他想要緩和氛圍,可許白並不這樣想,鼻腔裡傳來一點兒香氣,許久沒有進食的胃部翻湧,卻沒給出饑餓的信號。
他慢慢抬起手,去抓筷子。
原本靈活細白的手指現在卻不聽話,向內蜷縮著無法張開。
少年嘗試兩次,眼睛裡蔓延上恐懼。
怎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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