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和來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還互相推攘了一下,示意對方去看。
“嘖嘖,好慘一個人!”
簡一壓低聲音道:“你看看他,臉垮的像是個犯了倔脾氣的馬,必然是被人攔在外頭了!”
來福也酒意上頭,看了楚軒一眼,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像啊,但馬臉要長一點。”
到底是在非議旁人,兩人的聲音都壓的很低,正常人是根本聽不見的。
但,楚軒不是正常人!
他本來心情就不好,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到江家大門口,結果江家的門房一聽是他的名字,直接指了指內門口放著的一個牌子,而後同他歉意的笑了笑,話都沒說就關上了門。
牌子上赫然寫著:平陽王世子與劫匪不得入內。
楚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最起碼江府沒寫:平陽王世子與狗不得入內,不是麼?
就衝著江府給他留了點臉麵,沒有將話說的太決絕,他便覺得不是沒有希望的。
於是楚軒就靜靜的站在了江府門前,任由來來往往路過的人,好奇的打量。
楚軒站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江府的門也未曾打開過,看樣子今兒個也不會打開了。
見不到人,連賠禮的話都無從說,一堆禮也送不進去,楚軒本就心情不好,再一聽簡一和來福兩個醉鬼,在那兒蛐蛐他,還以為他聽不見,頓時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臉更長了!”
簡一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兒,有些興奮拱了拱來福:“看這個馬臉,是不是有點眼熟?”
來福眯著眼,認認真真的打量著。
楚軒冷笑一聲,看著兩個醉鬼。
他在這兒罰站,這兩個人倒好,喝酒喝到現在才歸,還勾肩搭背的在那兒看他的笑話!
來福眼神還是不錯的,上次楚軒在金陵的時候,簡一的事兒比較多,楚軒沒見過幾麵,但他卻是見過好多次的。
尤其是李胤扮成女裝,他可是在私下裡,細細觀察過楚軒的反應和神色。
眼下雖然他已經有些醉了,但認人的本事還沒丟,加上楚軒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他眯著眼睛瞅了一會兒,忽然一個激靈,頓時酒就醒了!
看著來福那忽然清明變的清明和躲閃的眼神,楚軒冷哼了一聲:“酒醒了?”
來福連忙低了頭,不敢看他,隻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他跳進去躲一躲。
可偏偏這時候,簡一還攬了下他的肩:“你認識那個馬臉?”
感覺到楚軒越發冷冽的眼神,來福頓時頭皮發麻,朝簡一低聲道:“可彆亂說了,那是平陽王世子!”
簡一的腦袋還轉不過彎來:“平陽王世子?那是誰?”
來福抬起胳膊,用袖子遮住臉,有些著急的低聲道:“平陽王世子啊!平陽王的嫡子!咱主子的大舅哥!平陽郡主的親哥哥!”
“大舅哥?!”
簡一敏銳的抓到了關鍵詞,頓時也酒醒了,又驚又怕的轉眸看了過去,正迎上了楚軒冷笑的眼神。
簡一一個激靈連忙收回目光,掩耳盜鈴一般,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他鬆開來福的肩,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來,硬塞到來福的手裡,低聲道:“今兒個的酒,我請了。昨兒個我幫你傳話,你欠我的人情,是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來福聞言一臉的懵,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意。
簡一朝他拱手,道了一聲:“珍重!”
話音剛落,來福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風過,簡一消失在了原地。
來福握著銀票,茫然的看著四周,最後有些僵硬的朝楚軒看了過去。
楚軒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來,近距離看看本世子這張馬臉。”
來福:……
“不想來?”楚軒笑容一收:“彆逼我讓人去扛你。”
來福聞言頓時身子一緊,連忙搖了搖頭:“奴才自己走,自己走……”
他硬著頭皮,來到楚軒麵前行了一禮:“奴才見過世子。”
楚軒嗯了一聲,也不同他多囉嗦:“敲門,就說是陛下讓你來的,將東西拎進去。”
來福為難的看著他道:“可若是,江家人丟出來了呢?”
楚軒聞言緩緩朝他揚起一個微笑:“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江家人丟出來,那本世子就帶去你平陽入伍,給你一個建功立業的的機會。怎麼樣,本世子為人厚道吧?”
入伍建功立業?
確定不是要他的命?
來福頓時苦了一張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默默接過他手中的禮品,去敲了江府的門。
江府的門一打開,他便瞧見了那塊寫著平陽王世子的牌子。
來福連忙拱手,朝門房表明了身份。
門房探頭看了眼外間的楚軒,又看了看來福,猶豫著該不該信他是陛下派來的話。
但人都這麼說了,他一個門房自然不能做主,便拱手道:“勞煩稍後,小的去請老爺。”
來福微笑著點頭:“有勞了。”
門房轉身離去,來福看著他消失在影壁後,連忙將東西往裡放。
另一個門房就有些急了,連忙上前就要阻攔,來福冷哼了一聲:“你想清楚,這可是陛下的意思!”
門房聞言一愣,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默默收回了阻攔的手。
來福見狀連忙將東西放入門內,楚軒立刻回頭從侍衛手裡接過東西,也跟著放了進去。
不大一會兒,門口就被堵住了。
東西放完,楚軒和來福互看了一眼,齊齊拔腿就跑!侍衛微微一愣,立刻跟了上去。
江家門房看著三人狂奔的背影,獨自一人在冷風中淩亂。
李胤忙了一天,終於稍稍能喘口氣,那個異族到現在也沒鬆口,背地裡的同夥也沒有找到,到底還有多少人被控製,隱藏在暗處也尚未可知。
皇權剛剛收攏,各地見風使舵,事兒都堆到了一起,唯一能寬慰的是他的煙兒來,想想乾完活就能抱著他的煙兒,李胤頓時有了乾勁兒,提前幾個時辰結束了忙碌。
他活動了下脖子,正要起身去找心心念念的人,一個人影閃進屋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輕咳了一聲:“你的那個……翻牆大法,仔細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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