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在前線一陣忙活,確定招顯國威,震懾了異族之後,便直接將大軍丟了,自己火急火燎的往平陽趕。
當初從金陵回平陽這一路,他雖與江棠有說有笑互有好感,但終究沒有來得及感情再進一步,緊接著就去西南了。
感情沒有太深,又分彆這麼長時間,寄了那麼多飛鴿回去,結果連一個字的回信都沒有,他能不急麼?
至於為何火急火燎,全然是因為他對自己妹妹太過了解。
他有多想為難李胤,她就有多想勸江棠再好好想想,畢竟最了解她的是他,而最了解他的是她!
相愛相殺,說的就是他們倆。
倒不是說,他們希望對方孤獨終老,而是一種對待婚事的慎重,比對自己婚事都慎重的那種。
但問題是,他還沒拿下江棠,江棠也沒有對他多上心,楚煙這麼一搞,豈不是要散?!
楚軒頓時急了,將剩下的信鴿都放了回去,一是同楚煙解釋他與江棠的事兒,完全是起於誤會,他做了玷汙人家名節的事情需要負責,二是讓她彆他搞事兒。
結果,依舊了無回應。
三十隻信鴿,回來了二十九隻,楚煙看完傳信,微微挑眉在燭台上點燃燒了。
香檀將灰收拾好,低聲問道:“小姐依舊不告訴江姑娘一聲麼?”
楚煙掀了掀眼皮看她,淡淡道:“沒什麼可說的,我哥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從前二十多年都未曾真正動情,你指著他,去了金陵一趟,就那麼十多日,因著一個意外,便對江棠至死不渝了麼?”
香檀眨巴眨巴眼睛:“那……難說。”
楚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怕他隻是一時衝動,江棠年歲上小又未曾經曆過那些事兒,我哥又人模狗樣的,加上兩家乃是世交,婚事乃是水到渠成。可我沒有瞧見我哥的轉變,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心,這真心又有多少。”
“從前的那些鶯鶯燕燕無所謂,但江棠不行。依著我哥的性子,若是將來發現錯了,也不會不善待江棠,可那對他、對江棠而言都是一種傷害,所以,在無法確定他的心意之前,我是不會兩人有那些誤以為對方情根深種之舉。”
尤其是這些舉動,還是因為她的牽線,否則一旦釀成錯誤,她就成了罪人。
香檀聞言點了點頭:“還是小姐考慮的周到。”
楚煙嗯了一聲,開口道:“這些日子,香卉似乎心情不好?往日裡無論做什麼,她都是最積極的那個,這些日子,她卻瞧著沒什麼精氣神?”
香檀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複雜,她低頭道:“奴婢也不知。”
楚煙聞言皺了皺眉了,看著她麵上的神色,皺了皺眉。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一聲開口道:“或許,該給你們許個人家了。”
聽得這話,香檀微微一愣,而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首道:“小姐,奴婢們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隻是……隻是有些事情,並非自己能夠控製,香卉她已經足夠克製,還望小姐恕罪!”
楚煙聞言沉默半晌,輕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香檀看了她一眼,低低應了一聲,垂眸退下了。
房門輕輕關上,楚煙頭疼的揉了揉眉間。
少女懷春本是人之常情,她哥的臉和身份擺在這兒,加上香卉她們壓根也沒跟幾個男的打過交道,會對楚軒產生愛慕之情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感情雖難控製,但行為卻可以,到目前為止,香卉還算克製,就是不知道其他幾個是不是也對楚軒也有這般心思。
其實對楚軒如何,還不是讓楚煙最頭疼的,她現在想的是,一個楚軒尚且如此,而且是在她們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那隨她嫁給李胤之後呢?
難怪母妃和楊嬤嬤,在去京城的時候都一致隻讓她帶上香怡這麼一個丫鬟,頭疼。
楚煙看著跳動跳動的燭火,拿起燭剪滅掉燭火,轉眸看向屋外:“香怡。”
香怡應聲而入:“小姐。”
楚煙開口問道:“江棠呢?”
香怡回答道:“江小姐一早便應黎公子的約出去遊湖了,眼下還未回來。”
“也是。”楚煙點了點頭:“若是回來,應該來找我了。”
自從沈音走了之後,事兒又落到了她的頭上,江棠又是個閒不住的,來找了她幾回,見她實在忙的抽不開身,乾脆自己出去玩了。
她能說會道人緣極好,什麼身份的人都能玩的來,有時候自己在外間都能逛一天,楚煙便沒有特彆留意過她的去向。
這也是她沒有將楚軒二十多飛鴿傳書告訴江棠的原因之一,這兩人瞧著,都不像是對彼此會多上心的樣子。
楚煙想想又是一陣頭疼。
她揉了揉眉間,低聲問道:“香卉對世子的心思,你知道麼?”
香怡聞言一愣,連忙搖頭:“不知道,她們從不同奴婢說這些。”
那是因為你還沒開竅!
但這話楚煙沒敢說,萬一將她說開竅了怎麼辦?
不管如何,這事兒總得有個解決的法子,雖說是丫鬟,但都是打小伺候她的,看上楚軒她還能淡然處之,可若到時候隨她嫁去金陵,看上了李胤,那可怎麼辦?
處置倒是好處置,但心裡委實膈應……
“小姐。”
香蘭拿著一隻信鴿匆匆前來:“是世子發來的信鴿。”
很好,最後一隻也到了。
楚煙取下信展開一看,上麵隻有五個字:楚煙!你死定了!
楚煙的手一抖,連忙點燃燭火,將信燒了個一乾二淨。
依著她對楚軒的了解,他能將最後一隻信鴿放出來,且放了狠話,那他最遲不過兩日,必會殺到!
“楚姐姐,我回來了!”
外間傳來江棠的聲音,楚煙抬眸看去,就見她含著個糖人,三步一蹦的走了進來。
楚煙眯了眯眼,笑看著她道:“江妹妹,你想家了麼?”
江棠眨了眨眼,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道:“我……我不是詛咒什麼啊,我隻是合理的猜測和懷疑,從而進行推斷,那個……”
她結結巴巴的道:“是……是楚軒……戰死了麼?”
---羊羊羊,明天恢複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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