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是你的兒子麼?(1 / 1)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譚皇後低歎了口氣,看著眾人正色道:“是真的,遺詔就在這坤寧宮。”

說完這話,她轉身吩咐道:“辛姑,將遺詔取來。”

辛姑姑應了一聲是,轉身便要去取,左正一忽然冷聲曆喝道:“不必!”

眾人聞言齊齊看他,他冷笑了一聲道:“怎麼?竊國賊當了,現在又來擺出一副善人的麵孔?他以為這般做,便能讓姬氏感恩戴德,便能將李氏竊國之賊的名聲抹去?”

“若真的那般容易,那姬氏這麼多年受的苦算什麼?!為了複辟,幾代人的努力算什麼?!那些前仆後繼,甘願赴死的人又算什麼?!”

說完這話,他冷哼一聲,怒容滿麵,拂袖而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譚皇後長長歎了口氣,轉眸朝辛姑姑道:“還是將遺詔拿過來吧。”

辛姑姑點頭應是,沒過一會兒便將遺詔捧了過來。

譚皇後道:“給胤兒與寧王看看吧。”

李胤與寧王看後,沉默著沒有說話,遺詔上寫了李氏江山的由來,以及這封遺詔乃是每一任李氏帝王都會寫下的,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傳承。

譚皇後低低道:“曆代的太子妃之位,並非太子選定,皆是由陛下親自選定,本宮亦不例外。這份遺詔,是在先皇臨死之前,特意屏退左右,隻留下平陽王,而後交給本宮的。”

“先皇讓本宮待到誕下太子,太子成人江山穩固,便將遺詔交給承恩帝,講述當年之事。”

寧王沉聲道:“若是江山不穩呢?”

“若是江山不穩,便去尋姬家人,若是尋不到,便讓平陽王取而代之。”

譚皇後微微苦笑:“先皇是最了解承恩帝的人,他在臨終感歎,江山交給承恩帝也不知是對是錯,承恩帝的勤勉,是他親自看著逼出來的,他曾試過三日不問,承恩帝便開始夜夜笙歌,所以他很擔心,承恩帝當了帝王之後會聲色犬馬不問政事。”

寧王聞言冷笑:“那他為何還將皇位交給他?”

譚皇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因為他是太子。而且……”

她頓了頓,開口道:“因著選定太子妃一事,你心中有怨。先皇擔憂,若你繼任大統,會生亂事。”

這話說的寧王頓時啞口無言,隻輕哼了一聲撇開臉去。

譚皇後輕咳了一聲:“遺詔雖有,但其中有幾分真心,誰也不知。”

李胤點了點頭:“畢竟帝王之位,不是誰都願意舍棄的。”

“正是此理。”

譚皇後看向寧王與李胤道:“可本宮覺得,這事兒總有個了斷。你們也看見了,姬家人幾代努力前仆後繼,除非死絕否則絕不會放棄。更何況現在的情景,我們離開,與姬家分江而治是最好的結局。”

“說實話,若非胤兒與煙兒的關係,讓平陽王成了胤兒的後盾,這分江而治,都有些困難。”

這話,若是尋常男子聽了,必然覺得有些窩火,因為顯得他很窩囊,好似成了小白臉一般

但李胤卻麵露得意之色:“孤可真是會挑人動心。”

寧王、譚皇後、韓貴妃:……

寧王沒忍住,輕嗤了一聲:“怎麼就教出個這麼不要臉的玩意!定不是本王教的不好!”

譚皇後連忙道:“也不是本宮生的不好!”

兩人互看了一眼,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都怨承恩帝!”

韓貴妃:……

說的好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李胤輕咳一聲,轉眸看向楚平道:“皇宮有密道,入口就在禦花園內,我們原本打算,入夜從密道撤離,但既然大舅哥不辭勞苦,來到了宮中,那計劃便有變,我們裡應外合,直接平了這場叛亂!”

楚平點了點頭:“好,我即刻去傳消息!”

李胤聞言微笑拱手:“辛苦大舅哥了!”

楚平應了一聲,縱身消失在了屋內。

寧王長長歎了口氣:“罷了,就這麼定吧。兵不血刃,對李氏和姬氏而言,對天下百姓而言,都是一種幸運了。”

韓貴妃坐在那兒,猶豫了一會兒看向眾人道:“本宮……我……韓家……能隨著你們一道去麼?”

寧王聞言看了她一眼,輕嗤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到時候再說吧!”‘

韓貴妃聞言不敢再說什麼,隻默默坐直了身子。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天色也漸漸暗了。

楚平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得到回應之後,回來告知。

李胤出去轉了一圈,沒有瞧見左正一,便召集文官武將在內的所有人,將楚煙與平陽王,已經集結駐京大軍,今晚與他們裡應外合平叛的消息說了。

眾人聞言頓時一陣歡呼,人心振奮:“太好了!真的太好!”

李胤連忙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未免打草驚蛇,你們暫且當作不知,等候消息便是!”

眾人聞言齊齊興奮的應了一聲是,心頭的不安與身體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散去各司其職。

李胤回到大殿內,讓辛姑姑取了兩壇酒,拎著酒縱身上了屋頂。

天色已暗,彎月掛在空中。

左正一坐在屋頂上,看著彎月不言不語。

李胤拎著酒,來到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了一壇。

而後什麼話也沒說,隻打開酒封,對月飲起酒來。

左正一也沒說話,如他一般開了酒,對月而飲。

過了許久,酒少了小半,李胤這才看著彎月,低低開口道:“承恩帝到底是孤的生父,若能救下,便留著他的性命,孤會帶著他去江南,定不會礙姬氏的眼。”

左正一聞言輕嗤了一聲:“他是死是活,我還不放在眼裡。”

這話雖有些刺耳,但說的確是大實話。

李胤低歎了一聲,悠悠道:“其實,孤挺佩服姬氏的。也……某些方麵,也挺佩服你的。”

左正一聞言看了他一眼,拿起酒壇飲了一口,轉眸看著彎月,淡淡道:“我不過是個罪人,不值得殿下佩服。”

李胤點了點頭:“是啊,確實是個罪人。”

說完這話,他看著左正一道:“孤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左正一放下酒壇,看向他道:“請問。”

李胤默了默,低低開口道:“陳呁,是你的兒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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