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鶴這種級彆的存在,如果對某個人不滿。
壓根就用不著他出手,不出半日,便有燕京那邊直接下來人,對祁連城展開了調查。
祁連城的黑料太多。
隻是稍微調查,便讓人觸目驚心,違規批款,中飽私囊,甚至還瞞著上麵,大肆啟用所謂的自己人。
在他的縱容下,但凡是跟他有點關係的人,就算是一條狗,都進了消防大隊做了搜救犬,吃起了公家飯。
看到這些調查材料,沈鶴臉黑的如碳一樣。
他冷哼道,“把這些東西送給先功同誌一份,並且告訴他,來江海市一趟,我就在這裡等他。”
鄭先功這會兒正在自己負責的幾個市裡開展巡回工作講話。
收到消息後,他也嚇了一跳。
又一看是祁連城,他思索再三,還是把這個消息同步給了鐘愛民和嚴世寬。
如今三人雖然是競爭關係。
但是麵對沈鶴這種級彆的存在,他一個人還真有些接不住。
鐘愛民看到這些,也是大怒。
祁連城在他的印象中,一直謹慎且有手段,這也是他敢放心把江海市交給他的原因。
至於他在江海市鬨出的那些事,鐘愛民也隻當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手段。
要不然有徐東升,白欣怡這些人在,祁連城的工作很難有進展。
他原本以為,祁連城做這些是有分寸的,是經得起上麵考驗的。
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怎麼也沒想到祁連城竟然會背著他做了這麼多觸目驚心的惡行。
他先給鄭先功打了電話,表明自己的立場。
鄭先功並沒有因此幸災樂禍。
反而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危機感。
沈鶴這個時候來,要說巧合,他是不信的。
他現在就怕上頭對他們近來的行為有了意見,沒了耐心。
眼看著兩會就要開始。
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都有可能成為典型。
一旦成為典型,那可是要被嚴辦的。
所以這個階段,他跟鐘愛民,嚴世寬早就有言在先。
儘可能的不要出大的事故。
真正要有大動作,也要等會議結束後再說。
可是千防萬防,還是出了祁連城這個事。
鄭先功先是安慰了一下鐘愛民,然後才道,“愛民啊,你這就喊上世寬,去老首長那裡一趟,
沈老跟老首長雖然沒有太大交情,可當初會戰的時候,也互相打過援,
我想他這次來江海市,如果行程允許,一定會去老首長那邊說話,
而這,也會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還有,祁連城還有一些地方上的同誌,你要做好割舍的準備,
一定要儘快斷了跟他們所有的聯係,把自己摘出去,
儘可能的把這件事做成以祁連城為首的小團夥事件,
還有徐東升那邊,趕緊放了,我聽說沈老就是這小子引來的。”
聽到鄭先功的話,鐘愛民雙手瞬間握緊。
又是這個徐東升!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對鄭先功說,“鄭書記,這個時候把徐東升放出來,會不會再出亂子啊。”
之前他以為徐東升人脈的儘頭也就衛明成了。
隻要堵了衛明成的嘴,那就一切都好說。
現在可倒好,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攀上了沈老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在他看來,徐東升已經給他們帶來太多麻煩了。
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再留在體製內了。
如果這次輕易放了,以後再想找借口拿下他,可就更難了。
鄭先功自然也理解鐘愛民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然後沉聲道,“我知道徐東升給你帶來了麻煩。”
鐘愛民心中冷哼。
暗道那隻是對我有麻煩嗎?
徐東升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另類。
彆人都想著往上爬,討好上級領導。
他可倒好,為了向上爬,去討好那些泥腿子。
偏偏這種行為他們又不好說什麼。
鄭先功的話還在繼續,“可是你也要顧忌一下現狀啊,
愛民,你我雖然都對他有意見,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徐東升同誌是真有能力的,
要不然也不會被沈老看中,這次你先聽我的,先把他放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而且我向你保證,等眼下這件事解決了,無論你想對他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
鐘愛民聽他這麼說,心中冷笑連連,“好啊,我這就給江海市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把人放了,
不過鄭書記,我也有言在先,這次放了之後,我不會再動他。”
鄭先功一愣,沒有說話。
鐘愛民嗬嗬一笑,“既然鐘書記覺得他有能力,那就把他調阜城市去,
讓他跟著你去做出一番事業,對於他這種人,我可不會用,也用不起。”
鄭先功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他清楚,鐘愛民這是在給他提條件了。
如果不答應的話,鐘愛民很可能會就此把事情鬨大。
到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鄭先功。
畢竟他是書記,出了這種事,沈鶴第一個要問責的便是他。
可他又實在不想徐東升到自己負責的市區來。
於是他輕笑道,“愛民,不要有情緒嘛,徐東升的安排咱們後麵再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沈老這邊,
你也清楚,眼下兩會在即,沈老在這次會議上,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要是咱們被抓了典型,遭殃的可不隻是我一個。”
聽到這話,鐘愛民恨得牙根癢癢。
鄭先功看似沒說什麼,可言語間已經每個字都在敲打他。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這次要是鬨大了,我第一個就把你鐘愛民頂上去。
鐘愛民咬著牙,沉聲道,“既然鄭書記你都這麼說了,那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放人。”
說完,便掛了電話。
然後就跟嚴世寬一道趕往江海市衛明成住處。
幾乎同一時間,鄭先功也趕往了江海市。
與此同時,吳鼎江看著解除限製的錢銀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從沒像現在一樣感覺錢銀蘭是這麼親切。
“錢書記,你不在的這幾天,我跟同誌們真是度日如年啊。”
錢銀蘭白了他一眼,“沒人替你們扛事了,才知道我的好?”
吳鼎江哈哈一笑,“哪能呢,我們純粹出於對領導的愛戴。”
錢銀蘭撇撇嘴,“好了,不說這些,先陪我一起去看看徐東升。”
吳鼎江連連點頭。
在去問詢室的路上,錢銀蘭隨口道,“他現在情況如何?”
吳鼎江苦笑道,“接到鐘老那邊的指示,我們第一時間就安排他出去,可他不想出去。”
錢銀蘭一愣,停住腳步道,“他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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