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小年輕臉色都嚇白了。
此時車子距離泥頭車隻有百米距離。
這要是衝上去,還不得被攆個粉碎。
徐東升眼睛盯著泥頭車,其中一個駕駛室內,隱約能看到是兩個人。
而另一個,則是一個人在駕駛。
徐東升心中清楚,這是史達癸給自己的下馬威。
如果就這麼被嚇住,接下來的工作隻會更加困難。
他眼睛盯著泥頭車,手拍了拍自己這邊開車的小年輕,“加足油門,撞,我讓你停,你就停!”
年輕乾部亡魂皆冒。
他一開始還因為被徐東升選中,沾沾自喜。
以為搭上了仕途的順風車。
怎麼也沒想到車是搭上了,卻不像是順風車,更像是亡命列車。
領導都這麼說了,他也隻好咬牙,掛上檔,踩著刹車轟了幾下油門。
此時泥頭車駕駛室內,史達癸叼著雪茄,斜睨著不遠處的車隊,眼中儘是輕蔑,“虛張聲勢的臭玩意兒,這些當官的就沒一個不怕死的,加那麼大油門,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就給老子……”
話音未落,車隊最前麵的一輛車,鬆了刹車,車子猶如離弦的弓箭一般,朝著泥頭車就衝了過來。
史達癸嚇了一跳,手中的雪茄都扔了。
眼看瞬間就要到眼前的汽車,他忙去推旁邊司機,“停車,你特娘的快停車!”
眼前這些人畢竟是縣裡的乾部。
要是真出事了,上頭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保的住她!
“這些瘋子!”
泥頭車停住,史達癸大罵出聲。
與此同時,徐東升留意著距離,猛地一抓年輕乾部肩頭,“停車!”
一聲刺耳悠長的刹車聲,響徹每個人心間。
跟在徐東升車子後麵的人,都瞪著眼張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等車子都停下,他們才敢正常呼吸,伸手摸了一下後背,不知不覺間,他們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而史達癸這邊,前麵的車子雖然停住了,可是,由於是急刹車。
後麵跟來的那兩輛,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撞上了他們。
讓他們往前又動了動。
史達癸來不及心疼車,忙從上麵跳下來,跑到徐東升車前,猛拍徐東升的車窗,“你們不要命了?”
徐東升搖下車窗,冷冷的看著史達癸,淡淡道,“史廠長,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史達癸一看車裡是徐東升,臉色瞬間便是一陣紅一陣白。
好一會之後,才衝著徐東升豎起了大拇指道,“你牛逼,老子縱橫溪橋鄉這麼多年,就從沒見過你這麼牛逼的人。”
說話間,車隊後麵的吳根生,王言斌等人也都麵帶驚恐跑了過來。
當看到汽車和泥頭車之間,再有不足十公分就要接觸的時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徐東升。
郭碧婷一顆心都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徐東升竟然會如此瘋狂。
王言斌確認徐東升沒事後,轉頭就給了史達癸一拳。
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讓史達癸身子晃了晃。
“史達癸,你這是做什麼?公然阻礙黨的乾部下鄉工作麼?”
史達癸眼神連閃,看向史達癸的眼神多了幾分狠辣。
不過很快便又隱去這些狠辣,大聲道,“我哪敢啊,要我說,我們還嚇一跳呢。”
“我們磚廠開展正常生產工作,徐縣長的車失控了一樣衝過來,要不是我及時刹車,還不定出什麼事。”
徐東升見他狡辯,冷笑道,“原來史廠長是正常生產工作啊,剛才那架勢,我還以為你想蓄意謀殺。”
“我們的小同誌開車沒有經驗,心中一慌,油門當刹車踩了。”
史達癸剛才看的清楚,就是徐東升拍著前麵司機的肩頭指揮撞過來的。
如今卻倒打一耙,讓史達癸有苦難言。
徐東升見他語塞,便嗬嗬一笑,“既然是一場誤會,史廠長,我們要進村開展工作,你這並排的車,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史達癸咬牙,揮手道,“讓開。”
四輛泥頭車開動,讓出了路,讓徐東升動人進了村。
等他們走後,泥頭車小弟圍到史達癸身邊,“大哥,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史達癸眼神中帶著殺氣,“哪有這麼輕鬆,史奎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還有,狗剩找到了嗎?”
小弟忙道,“史奎打他媳婦已經打了一夜,剛才過來說,史毓雲已經被打怕了,答應跟咱們合作。”
“狗剩那孫子進縣城了,一開始咱們的兄弟還以為他是去給大哥你辦事。”
“後來才知道,這孫子是得了信,怕你責罰,提前跑路了。”
史達癸臉色冰冷,“哼,狗剩竟然敢背叛我,跟縣城裡的弟兄說一聲,隻要找到,就地家法伺候。”
史達癸麵前的小弟聽到家法兩字,身體一顫,隨後便答應一聲。
……
徐東升的車隊直接來到村部。
村部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
郭碧婷皺眉,“昨天明明跟村長聯係好了啊,她怎麼不在這?”
徐東升想到泥頭車攔路那一幕,心中不由的就咯噔一下,低聲道,“你再給村長打個電話,如果打不通……”
說著,他轉頭看向王言斌,“如果打不通,立刻喊派出所的同誌過來。”
在場眾人聽徐東升這麼說,心中驚訝的同時,也帶上了一絲沉重。
史達癸的所作所為,他們有目共睹。
可以說,他以及他的磚廠,已經不能用傳統意義上的企業來評判了。
他們這些人,更像是盤踞在溪橋土壤上的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團夥。
磚廠,隻是他們盈利的工具和偽裝。
王言斌心中大罵史達癸的同時,也隻能掏出手機,隨時準備打電話給齊海洋。
就在這時,郭碧婷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史村長,你沒事?太好了,你現在在哪,我帶人去找你。”
村長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郭碧婷臉上的驚喜消去,轉而帶了幾分憤怒。
她捂著話筒,對徐東升低聲道,“領導,史毓雲村長來不了了。”
徐東升皺眉,“來不了是什麼意思?”
郭碧婷咬牙道,“昨夜,她被她老公打了一夜,渾身是傷,下不了床了。”
徐東升眼神一凜,奪過郭碧婷手中的手機,沉聲道,“毓雲同誌,我是徐東升,你暫時躺好不要動,我現在就帶人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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