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寒枝擔憂的第二天,終於沒再下雨,出太陽了。
冬日的太陽,照下的是冷冷的白光,沒有一點溫度,但總歸是天晴。
有鹽部的族長和他的兄弟巫醫,已經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從部族被食人族入侵算起,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族裡的人一天天減少,小孩、老人,接著是男人,然後是女人。
原來一百多個族人,現在隻剩下不到二十個人。
他們躺在肮臟的獸皮堆裡,每天隻有一點很少的水和草籽可以食用。
草籽是族裡秋天收獲的。
他們族裡有個女人,去年開始,從一種長得像狼尾巴一樣蓬蓬的植物裡麵,挑選了一批大粒的種子,在部落處不遠的平地撒了下去。
沒想到秋天的時候,居然真的收獲了一批吃起來雖然有點苦,但是可以飽腹的草籽。
食人族們不愛吃,就每天給族裡人吃一點,吊著他們的命。
深冬以後,天氣寒冷了很多,部族裡已經沒有多少食物可以給剩下的這些族人吃了。
畢竟族裡來了五十多個食人族,他們不光吃人,也吃族裡儲存的乾果塊莖肉乾。
他們一個個放開肚皮吃,族裡的這點食物,當然不夠揮霍的。
石不願意回想那天的大屠殺。
沒有了食物,現在的天氣又寒冷,食人族首領鬣便下令屠殺了一大批人。
他們像是人類宰殺牛羊一樣,宰殺著族人。
寒冷的天氣,保存族人的屍體不會腐爛,也就成為了食人族的儲備糧。
隻有十幾個女人,要供他們取樂,才留了一條命。
石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殺自己和巫醫。
又是一個寒冷的晚上,石能聽到不遠處的帳篷傳來的女人們的哀嚎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哀嚎聲漸漸低下,食人族的人從裡麵出來,回到原來族人們搭建的一個個帳篷裡。
他們已經徹底占領了這個地方。
鬣進了關押著石和巫醫的帳篷裡。
他比兩個月前,石第一次見到他時,還長胖了一點。
石想到這個叫鬣的男人為什麼能長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族裡的孩子,都被獻給了這個男人。
他好像隻喜歡吃小孩子,甚至是嬰兒。
食人族的所有人,都對這個男人很恭敬,心甘情願的把最好的食物獻給他。
巫醫倒在石的旁邊,滿臉呆滯的神情。
鬣看著這兩個男人,咧嘴一笑。
他滿麵的油光,一笑就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齒,口間是四溢的惡臭。
“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怎麼不吃你們?”
石驚恐的瞪大眼睛,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鬣嘲諷的看他一眼。
“你們可是這個族裡的大人物,我要把你們留在最後,讓你們親眼看著自己的部落,是怎麼樣一點點消失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伸腳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巫醫。
巫醫的身體反射性抽搐了一下,沒說話。
鬣不耐煩的又踢一腳,問:
“死了沒?死了現在就把你烤了。”
呆滯的巫醫突然又猛烈的動彈一下,哆哆嗦嗦的回答。
“沒,沒,沒死。”
鬣大笑了幾聲,一把掀開帳篷,回自己帳篷睡覺去了。
隻剩兩兄弟對望一眼,又絕望的彆開頭。
鬣回到石原來居住的帳篷後,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之前被獸皮蓋在下麵,這幾天天氣冷,他拿了不少獸皮蓋,這才露出了下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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