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身後的韓夫人身體猛地顫了顫,不可置信看向她。
盛知婉卻仿佛沒有察覺。
“全、全殺了?”葉榮瞪大眼。
商行聿道:“蛇必亂咬,虎定傷人,待這些窮凶極惡之輩清醒過來,我們未必逃得出去,哪怕想留活口,就咱們這些人,也做不到。”
“既然這樣……”葉榮冷笑一聲,“反正都殺了那麼多,也不差這幾十個!”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今日諸位屠戮的都是大奸大惡該死之人,殺一人便是為雄,若是能全殺了,便是英雄中的英雄。”盛知婉一副完全信賴的模樣,更讓葉榮等人感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熱血。
不過,也不必他們全部動手。
那些匪徒們不知怎麼回事,如今到處廝殺,等他們真的動手,已經死了百餘個,剩下的,也都個個帶傷。
是以,幾乎沒費多大力氣,被功勞和熱血刺激上頭的紈絝們便將剩下的匪徒們全部處理乾淨。
汀蘭將韓夫人扶入盛知婉的馬車中,濃濃的血腥味從馬車外傳來,她卻激動得全身顫抖。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韓夫人喃喃著。
盛知婉蹙眉,讓汀蘭將韓明睿抱到另外一架馬車內。
韓夫人起初還不願,但對上盛知婉的眼神,緊抱著韓明睿的力道到底鬆了鬆。
馬車內隻餘下盛知婉和韓夫人二人。
四目相對,韓夫人嘴唇動了動,不知應該說什麼。
盛知婉定定看著她:“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子並不知道你的身份。這裡發生的事,你知天知地知,隻要你自己不說出去,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韓將軍已經死了,他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血,你忍心讓他連母親的疼愛都失去嗎?”盛知婉這一句,問在韓夫人心上。
她細瘦的手指緊緊攥著胸口。
良久,她忽然在盛知婉麵前跪下,就在額頭即將觸地的一瞬,被另一隻手抬起。
盛知婉眼神複雜。
若不是她要等到孟央出招,若是她早一些命人將這些山匪鏟除,或許,眼前的女子就不會遭受這些折磨。
可一切沒有若是。
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她也當不起這一跪。
“回去好生將孩子養大,晟國欠韓家的已經夠多了。”
盛知婉話落,韓夫人再也沒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
盛知婉沒再安慰,背後的傷讓她也有些虛弱,想到外頭有商行聿在,緊繃的心弦不自覺放鬆了一些,靠在軟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韓夫人去了另外一輛馬車跟韓明睿一起,汀蘭為盛知婉簡單塗了些藥包紮上。
盛知婉迷迷糊糊的,竟也沒察覺到顛簸,反而感覺自己的身體似陷入一片好聞的沉香中。
外頭肆虐的風吹入進來,讓她不自覺又往那片沉香中縮了縮。
天色已經快要破曉。
而這時,另一邊,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也終於找到了山匪的老巢。
帶兵的人正是祁書羨。
一身威武泛著冷光的鎧甲,在衝天的火光下,越發襯得他整個人俊朗不凡。
他今夜原本宿在孟央院中。
若不是張大等人拖著傷腿在未央院外跪了大半宿,說了遭遇匪徒,商行聿等人見死不救的事,他甚至還不知道盛知婉已經落入山匪手中!
更想不到,自己派去跟著盛知婉的暗衛無影居然會被人打暈丟在巷子裡。
那時距離盛知婉被劫走已過了大半夜。
祁書羨根本不敢去想這大半個夜晚,盛知婉一個女子會遭遇什麼,那群山匪可不會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就饒過她,更何況她那張臉……
祁書羨越想神情越是難看,當即顧不得身上的寒毒,強撐著從床上爬起。
孟央自不願看他如此痛苦還要去救盛知婉。
但對上他的視線,還是硬生生將心中的不甘給吞下去,隻一雙霧蒙蒙的淚眼擔憂地道:“世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孟央永遠在這裡等著您。”
祁書羨沒有回應她的話,急匆匆出了院門。
他剛一離開,孟央眼中的淚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盛知婉……一夜過去了,想必,現在已經被那些人給玩死了吧?
再高貴嬌媚又如何,沒有刺保護自己,還不是隨意讓人攀折的玩物!
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就算回來了,又能如何?
倒也好,讓世子親眼去看看她被無數男人壓在身下的場景。
想到這,孟央忍不住捂著唇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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