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孟央真的慌了。
“不要怕,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祁書羨彎身將人橫抱入懷中,目光掃到旁邊捂著手掌神情冷漠的盛知婉。
他腳步微微一頓,冰冷的眉峰帶著寒意,卻一言未發,抱著孟央大步離開。
盛知婉看著他的背影悲涼笑了一下。
“公主,您剛才為什麼不讓奴婢把話說完?明明是那個孟央自己摔倒的!世子怎麼能、怎麼能對您動手?”汀蘭滿眼是淚。
盛知婉這才收回目光:“你覺得他會信嗎?”
不僅不會信,反而會認定她更加惡毒,越發襯托出為她求情的孟央是多麼柔弱善良。
上輩子,這樣的虧盛知婉不是沒吃過……
那是孟央入府第三年。
那時,孟央已靠著驚才絕豔的詩句在京城貴女中嶄露頭角,更是被老懷王妃認做義女,生意起步,得到各家貴女青睞。
而盛知婉,彼時,早就因一些事被祁書羨冷待。
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孟央再次查出了有孕。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祁書羨生怕孟央再一次遭她這個妒婦的毒手,親自挑選了幾個會功夫的丫鬟日夜守著。
可即便這樣,兩人還是難免在一次宴會上狹路相逢了。
盛知婉那時還愛著祁書羨,不想惹他不快,所以主動為孟央讓路。
可誰能想到呢?
就是她讓開的那條路,腳下居然藏著幾粒小小的珠子。
孟央自然不小心又順理成章的摔倒了……
老懷王妃一怒之下用禦賜金牌逼著祁書羨當眾鞭罰她。
哪怕她解釋過!甚至找到了證據,證明了那些珠子根本同她無關,而是孟央自己院子裡的人無意掉在地上的。
可,有什麼用?
當日屈辱猶在眼前,鞭子舔舐在肌膚上,再帶走血肉的感覺那樣清晰!
隻要孟央落幾滴淚,再假意為她求情上幾句,所有人便都認定她這個極力為自己辯解的人越發十惡不赦、惡毒毒婦。
她越是證明,越是襯托得孟央善良惹人憐惜。
所以,她憑什麼要證明?
既然孟央想讓她背上惡名,那她就坐實好了!
盛知婉捂著流血的掌心,冷冷望著麵前那塊長了苔蘚的青石。
原本,隻是防患未然,沒想到還真的防到了。
孟央啊孟央,要怪就隻怪天為何下雨,地為何長出青苔,而你、為何非要作死?
盛知婉拔掉刺入掌心的利刺,麵無表情回到憑欄居。
未央院的寧靜卻徹底被打破。
祁書羨原本是想為孟央請太醫的,然而之前崔氏的舉動將李太醫也惹惱了,李太醫不肯來,他隻能又轉而趕緊讓人去請大夫。
等到大夫被請來,孟央身下的血已經將衾被都浸透了。
孟央昏昏沉沉,無比後悔今日去找盛知婉。
好在祁書羨一直在旁陪著,孟央伸出手,緊緊抓住他。
“情況如何?”祁書羨問。
大夫鬆開手:“心腎寸弱,沉澀內鬱,乃流產之象……”
祁書羨緊皺的眉眼愈發冰冷,“你可有辦法?”
大夫沉吟:“有是有,隻是需得用到好幾種罕見的藥材,其他的也就罷了,那天珠果實在難尋,若是能在半刻鐘內找到,這孩子便有可能保下,否則晚了……即便是宋太醫,也無力回天。”
“世子!”孟央學的是西醫,根本不知天珠果是什麼,但隻聽名字便知道極為珍貴。
祁書羨聞言卻一頓,片刻,眉眼如冰大步出去。
他絕不會讓孩子出事!
盛知婉正在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寫信,書房門冷不丁被從外頭踹開。
祁書羨麵色陰沉地大步而入。
乍然的寒氣隨著他裹挾進來,盛知婉即便披著厚厚的白裘也忍不住瑟縮一下。
“你來做什麼?”盛知婉不想他看到自己正在寫的東西,起身出來。
祁書羨絲毫沒注意她的動作,目光隻落在她包著的手掌一眼,便錯開,“我記得,你有天珠果是不是!”
盛知婉腳下頓住。
祁書羨根本不等她回答,道:“你推了孟央導致她見血差點小產,如今大夫說隻有天珠果才能保下孩子,盛知婉,你快把天珠果拿出來!”
“誰說我推她?孟姑娘自己都說是自己摔得,世子憑什麼說是我推的?!”盛知婉眼裡泛著涼。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祁書羨急道:“天珠果呢?”
“世子是不是忘了我為何會有天珠果?”盛知婉眼睛驀地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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