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縣衙。
砰!
班房的門被一腳踹開,將裡麵正在各自忙活(摸魚)的捕快們嚇了一跳,等看到來人之後,立刻就變得認真起來。
“頭,怎麼了?”
作為新進心腹,安成立刻小聲問道。
王慶沒有回答的意思,直接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餘人見狀立刻湊了過來,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他們都是老油條,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該乾什麼。
“咳咳。”
王慶清了清嗓子:“諸位同僚,剛剛某從主簿大人那裡得了命令,近日咱們豐縣可能有大人物經過,但因為某些原因,他不會泄露身份,所以需要我等盯住縣裡,不容許出現任何事情!”
“遵命!”
眾人先是領命,然後才有人苦兮兮的提出了意見。
“頭,咱們一共才十幾個人,怕是盯不住啊!”
“主簿他老人家自然知道這裡的情況。”
王慶說到這裡話語一頓,“青蛇幫跟黑虎會都會配合,還有其他三教九流都得了死命令,幫著一起維持秩序,我等隻要在明麵上做個樣子就行了。”
“若是如此,那就沒問題了。”
聽到不用真去乾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好了,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即刻起就去巡邏吧,每人一條.”
王慶話還沒說完,外麵就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
安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其餘人麵露鄙夷,卻也沒說什麼。
片刻後。
王慶臉色鐵青的看著縣衙中昏迷不醒的小舅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王捕頭,這是你親戚?”
豐縣的主簿姓張,乃是縣令的頭號心腹。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對三角眼看著很是凶惡。
“屬下.屬下這就去調查!”
王慶身上的白毛汗都冒出來了。
“嗯,且記著之前我與你的交代,一定要做到大公無私,你可知曉?”
張主簿說的輕描淡寫,可落入王慶耳中卻不亞於驚雷。
“屬下明白!”
“嗯,下去處理吧。”
“諾!”
再次從主簿那裡出來的王慶,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
看著圍過來的手下,他咬著牙道:“查!!給我狠狠的查!但要記住,千萬彆動粗,一切以證據為先,若是解決不了,自會有人處理。”
“遵命!”
話分兩頭。
安柏解決完壯漢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二丫餓嗎?”
他看著還有些害怕的小丫頭,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餓!”
二丫捂著肚子,生怕它發出聲音。
“我餓了,準備去買些吃的,你要吃嗎?”
安柏換了個說法。
“吃!!”
二丫立刻說道。
在她的小腦瓜裡,如果自己叫餓肯定會被嫌棄,萬一被拋下就完了。
可要是跟著一起吃,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安柏搖頭失笑,將獨輪車推到了不遠的食肆旁,跟店家買了些能拿著吃的東西。
諸如肉餅,饅頭之類,另外還要了一碗湯。
車上的農婦還沒有醒,他想喂也喂不了。
隻能等下去找個大夫看看再說。
希望身上的錢還夠
就在他跟二丫大口吞咽食物之際,早已按捺不住的某人開口了。
“小兄弟怎麼不坐下吃?”
安柏循聲看去,發現是一個長得很像娘們的青年人。
他沒有跟陌生人說話的興趣,自顧自的繼續吃東西。
青年見狀也不氣餒,反而笑嗬嗬端著碗走了過來,“實不相瞞,我對奇人軼事非常感興趣,小兄弟你看著平平無奇,也不像練過功夫,竟然能把人扔那麼遠,還不傷性命,真是好手段啊!”
安柏依舊沒說話,二丫則警惕的看著他,同時將手裡的饅頭死死護住。
“我不是壞人”
青年眼珠子轉了轉,“這樣,你這頭熊賣給我吧?”
聽到這話,安柏終於拿正眼看他了,掃視一下之後,又收了回來。
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態舉止已經把想要說的都說了。
青年感到自己有被冒犯到。
“老劉!”
他頭也不回的叫道。
正在呼哧呼哧扒拉麵條的老頭立刻起身,“少爺。”
“這熊價值幾何?”
青年指了指獨輪車,說的非常有氣勢。
“皮子品相非常不錯,而且剛死不久,加上天冷,肉質依舊,總共算下來,五十兩綽綽有餘。”
老劉給了一個偏高的數字。
青年聞言攤開手掌往後一遞:“錢來!”
呃
老劉有些尷尬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嗯?”
青年一愣,扭頭道:“不要開玩笑了,我現在很認真!”
“少爺,不是老奴開玩笑,咱們真拿不出這麼多錢。”
老劉兩手一攤,語氣無奈。
“怎麼可能!前幾天我還記得有百多兩銀子的!”
青年不可置信的說道。
“是半個月前。”
老劉糾正道:“少爺,你也知道你花錢的速度,咱們身上現在所有盤纏加起來,隻剩下十兩不到了。”
“已經.隻剩下這麼點了嗎?”
青年喃喃自語,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小兄弟,看你這樣也肯定沒有做過買賣,這樣,我讓我這老仆替你把熊賣了,我在你這做抵,如何?”
“你究竟想做什麼?”
安柏終於開口。
“沒什麼。”
青年眼前一亮:“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尤其是有本事的朋友。”
“那我跟你正好相反,我不喜歡。”
安柏將看熱鬨的二丫一把抱起放在獨輪車上,嘴裡咀嚼著最後一點肉餅,準備去找個醫館。
青年剛要挽留,就見一隊捕快從遠處小跑過來。
領頭的正是王慶。
“就是你在鬨事行凶?!”
他的語氣非常惡劣,根本不問任何原由,便給安柏定了罪。
“有人想搶我東西。”
安柏解釋道。
“你可以報官,而不是私自動手,若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那還要王法作甚?”
王慶根咄咄逼人道:“我知你有些本事,但我等也不是吃乾飯的,待會鬥起來,你車上一老一小,怕是要保不住性命。但若是你願意束手就擒,我可以不為難他們。”
安柏沉默了。
良久後,他輕輕歎了口氣。
總有人找死。
隻是不等開口,後方的青年以及老劉便踱步而來。
“王法?你也知什麼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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