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姣姣跟他們說了,她這次出來,不單單是采購豬肉一個任務,還收農副產品,啥鹽菜啦,山貨啦都收,而且接受以物換物。
羊大廚一家子可都知道許姣姣那背包裡都帶了啥,毛巾毛線、搪瓷盆、小圓鏡、暖水瓶,哦還有奶糖、罐頭
這些好東西,平時供銷社買都難得,現在用鹽菜就能換到。
羊大廚一拍大腿,心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他就跟許姣姣走了個後門,把自個老家介紹給了許姣姣。
去哪都是去,跟羊大廚一家也是熟人了,許姣姣沒想就同意了。
對此,羊大廚覺得許姣姣是給他這個麵子才答應的,他必須安排好,立馬聯係老家的侄子,讓一定要招待好客人。
這不,聽說還有‘專車’來接,許姣姣可不就四處張望了。
這時,她身後響起一道蹩腳的普通話。
“你好噻,你是哪個哪個許姣姣同誌不?”
許姣姣回頭,就見一個憨厚樸實,穿著草編鞋的中年男人好奇的打量她,一邊看一邊撓頭,似乎想確認又不敢確認。
許姣姣一笑:“是,我就是許姣姣。”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中年男人鬆了口氣。
他歡喜的招呼許姣姣上旁邊的驢車,拍拍木板:“那快上來嘛!”
許姣姣這才瞧見鋪著稻草的驢車上還坐了個裹著藍頭巾的女人。
女人臉上掛著敦厚的笑,就是比較拘謹,她張了張嘴,“妹子,莫怕。這是我當家的,羊大是我們家大伯,我當家的排老二,你叫我二嬸就行,都是自家親戚。
這一路上累了噻,家裡頭飯都坐好了,咱趕緊的回去。”
許姣姣揚起笑,親熱的喊道:“二叔,二嬸。”
羊大廚跟她說過,為了方便,給她安了個田金花嬸子娘家侄女的身份,所以這女人才說是自家親戚。
“哎!”
她這一聲喊,甜到了羊二叔、羊二嬸的心裡。
羊二嬸把許姣姣拉上驢車,眼睛不眨的盯著她看。
她邊看邊感歎,“這女娃娃長得好乖!當家的,你瞧見沒,比咱村裡二妮子還標致呢!”
趕驢車的二叔聽見媳婦喊,還真就扭頭朝許姣姣又仔細打量了一遍。
然後他肯定地點頭:“漂亮,比二妮子漂亮!”
許姣姣:“......”
要不是羊二叔跟羊大廚長得真的很像,兩口子雖然盯著她看,但眼神乾淨,她這還以為遇見人販子呢!
當然了,許姣姣上輩子一個人走南闖北,見識的多了,她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眼前這就是對淳樸的農村夫妻。
羊二叔家一大家子住著三間土房子,牆上掛著各種辣椒和菜乾,其他就沒有了。
家底是肉眼可見的,比較薄。
對於許姣姣的到來,從羊爺爺、羊奶奶到羊二叔最小的孫女枝兒,全家都表示了歡迎。
許姣姣吃著飯桌上唯一的一碗白麵疙瘩,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這次來川省,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看看如今這邊是不是已經有製作火鍋底料的條件。
剛才她偷瞄了眼羊二叔家的廚房......連油壺都沒有。
火鍋底料,最起碼得有油噻!
也是,58年川省這邊油料作物還並沒有發展到後世產量大省的水平,現在田地裡主要種植糧食,老百姓糧食都不夠吃了,還種啥油料啊。
許姣姣歎了口氣。
但她知道,羊二叔家的日子才是這個年代的絕大多數的農村人的生活水平。
許姣姣一個人的力量沒法改變,但她最起碼不能吃獨食噻!
她打開背包,把羊大廚臨走前給她做的鹵味拿出來一飯盒,還有打包的一直沒吃的回鍋肉、口水雞兩盒菜也拿了出來。
三個飯盒一打開,裡麵的肉菜顯現出來,羊二叔的小兒子撲上去就要拿手抓。
“哎呀!強娃子,你做啥子!”
“強娃子你鬆開!沒大沒小的,誰教你搶食的,你這樣做我跟你媽臊皮哦!”
“臭小子兒!老娘今天要給你屁股打爛!”
羊二叔、羊二嬸兩人虎著臉要給小兒子上一頓家法。
最後是羊爺爺、羊奶奶攔著才沒打成。
因為這場鬨劇,一家子人都挺沒臉麵對許姣姣。
許姣姣∶“……”
媽呀,剛才嚇她一跳,差點以為猴子上桌了,那小黑爪子就差一點就伸到飯盒裡了!
不過強娃子也才十歲不到,長的瘦瘦小小的,許姣姣還真對他生不起惡感。
但該教訓還是得教訓,這個就交給他爹媽了。
“咳咳,弟弟是餓了吧,”身為客人,她勉強挽尊,乾乾的笑了下,說,“二叔、二嬸,這是姨父讓我給你們帶的,咱一塊吃。”
羊二叔羊二嬸看著三個肉菜,兩口子捧著野菜糊糊的飯碗,麵麵相覷。
幾個小孩子則饞得口水滴滴答答,枝兒睜著一雙水亮的大眼睛懵懂又渴望地看向自家爺奶。
被死死摁住的羊二叔小兒子,這小子這次沒敢伸爪子,也眼巴巴盯著飯盒看。
羊二嬸明顯有些慌了,她支支吾吾的說:“可是,他大爸沒說讓你帶菜啊,他給寄了錢,讓俺們多照顧你呢。”
她有些羞愧,就一碗菜麵疙瘩,他們家著實拿不出好東西招待這城裡來的侄女了。
許姣姣:“......那可能是姨父沒說清楚,菜我都帶來了,能有假嘛,來來來,咱們一起吃嘛!”
她說著給最上麵羊大廚的爹媽一人夾了一塊回鍋肉,還招呼羊二叔的小兒子小閨女一塊吃,更是給枝兒夾了一個口水雞裡放的大雞腿。
肉一放進碗裡,就被小孩狼吞虎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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