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料到被老母親噴的許安秋又羞又惱:“媽!”
萬紅霞抽出她手裡的報紙,小心翼翼的收好,“喊媽也沒用,你跟老四那點屁事我不摻和!不過老四現在爭氣,給我爭臉了,你在這個家再不服氣她,也得給我憋著,不然就回你老葛家去!”
許安秋嫉妒的瞪了眼許姣姣,她‘哼’了聲進了屋。
“我才不回去!我要跟葛正利離婚!”
許姣姣坐沙發,她也要坐沙發,兩姐妹一人占一頭,井水不犯河水。
許老五斜靠在一旁,他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三姐,離婚這事你都說八百回了,也沒見你真離一回,有本事這次來個真的,給弟弟們見識見識?”
許老六同樣捂著嘴偷笑。
“是啊三姐,咱都還沒見過離婚的呢,不過你要是跟姐夫離婚了,大丫二丫是不是就要有後媽了啊?”
這下戳了許安秋的肺管子。
她臉色一變,凶狠道:“我呸!他葛正利敢再娶一個試試,我不打斷他的狗腿我就不叫許安秋!還有啊,許老六,以後不準再叫大丫二丫,我閨女叫寶珠、珍珠!”
許老六憨憨的撓頭:“啥大丫二丫,寶珠珍珠的,不都一樣?”
“我覺得寶珠、珍珠好聽,”許姣姣也覺得倆孩子以前的名夠隨便,不免又埋汰起許安秋這個當媽的,“你今個回來,寶珠珍珠呢,你一個人回娘家就把孩子丟給你那個偏心的婆婆啊?”
許安秋那個婆婆重男輕女極度偏心眼,許安秋能把倆閨女丟家裡,這個當媽的心可真大。
瞧見小妹嫌棄的眼神,許安秋略有心虛的梗著脖子。
“你管我!我都是要跟他葛家一刀兩斷了,我還管他葛家的種?我像那個冤大頭嗎?”
嗓門大是大,眼神亂飄,一看就知道口不對心。
許姣姣是知道她這個三姐把倆小閨女當命根子護的,即便是離婚,也不可能不要孩子,從小到大就是嘴硬。
許姣姣朝許安秋白了一眼,不想搭理她。
許安夏則是滿臉無奈,三妹從小主意大,結婚離婚在她嘴裡就是過家家,結婚那會夫妻倆扯了證全家才知道,離婚更是一年鬨上十幾回,等著吧,一會妹夫準來接人。
今天老許家夥食豐盛,又是糖醋排骨,又是紅燒鯧鯿魚,還炒了一個白菜以及花蛤蒸蛋,配上現煮的二米飯,即便自認嫁去葛家後就享福上的許安秋震驚得兩眼都直了。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咱家現在吃這麼好了?”
許安夏一臉驕傲,“這都是小妹出差帶回來的,平時哪能吃這麼好。”
許安秋臉上訕訕。
沒想到許姣姣還有能耐給家裡弄來這些好東西,看來她那個報紙上不是假的。
她瞅向側臉漂亮至極的小妹,心想這丫頭怎麼突然變這麼厲害了,進了供銷社不說還登報紙了,比她公公還厲害呢!
沒錯,直到這會,許安秋才相信家裡人的話。
許姣姣才不管許安秋想啥,她已經夾了一塊排骨吃得一臉滿足。
其他許家人同樣不說廢話,埋頭苦吃,唧唧歪歪啥啊,多說兩句話少吃一口肉,才不值當呢!
許安秋一看大家吃的那麼凶,她立馬有了緊迫感,她一點沒覺得吃許姣姣帶回來的東西有啥,她一個當姐的吃妹子兩口肉咋的啦,這是她家,她媽都沒反對呢!
許姣姣隻顧著吃飯,糖醋排骨果然是她最愛,她姐今天特意給她做的焦焦的,糖醋汁又粘稠,是她特彆愛吃的那種,她狠狠吃了兩大碗飯,隻是可惜準備添第三碗的時候被她媽攔住了。
一向不讚同家裡晚上吃乾飯的萬紅霞同誌黑著臉將剩下的飯菜全扒拉進櫥櫃裡鎖起來。
“這麼個吃法,家不得被你們吃空,”說完她嫌棄的對許安秋道:“你也趕緊的給我回去,家裡就那麼大,沒你睡的地。”
許安秋:“我跟二姐擠擠!”
許安夏臉一僵。
許姣姣直接皺眉:“我拒絕。”
許安秋這丫睡覺打呼還磨牙,這都不算啥,偏她還霸道,睡覺都得她先睡彆人才能睡,心裡十分沒逼數!
“你憑啥拒絕,我跟二姐睡又不是跟你睡,我可是你姐!你這是對我一個當姐的說話態度嗎?”
許安秋怒了,她自尊心受挫,覺得許姣姣現在厲害了,就飄了,是不是看不上她一個吃白飯的了!
“你是我姐又不是我祖宗,你睡覺打呼又磨牙,吵人的很,我坐了一路火車回家就想睡個清淨的覺,不行嗎?”
許姣姣扭身就走。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沒恢複記憶前能跟許安秋鬥嘴半天的許姣姣。
她有時間還要複習準備畢業考呢,沒兩天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總之沒那麼多時間耽誤。
許安秋:“......媽!你看她!”
正巧門被敲響。
萬紅霞頭疼:“你閉嘴,一回來就給我挑事,等會就跟你男人回去,禍害他老葛家去!”
一打開,外麵站著的果然是許姣姣三姐夫葛正利。
“媽!”葛正利一進門就覥著臉點頭哈腰,他對萬紅霞這個丈母娘有點怕。
萬紅霞沒搭理他討好的笑臉,直接不客氣道:“管好你媳婦,彆沒事往娘家跑,我記得你媽當初結婚那會,就讓咱沒事彆去打擾葛家,她能照顧好我閨女,她就是這麼照顧的,三天兩頭鬨離婚,葛正利你還要不要我家安秋了?不要就讓她趁早回來,我彆的沒有,給她一口飯還是有的!”
葛正利一進門就被丈母娘劈頭蓋臉一頓噴,罵得抬不起頭,他本來人就又矮又胖,埋著腦袋直接看不見脖子了。
一聽丈母娘要把他媳婦收回頭,人立馬嚇得快哭了,“媽,你說這話乾啥呢,自打我娶了秋,我就發誓這輩子隻要她一個,我倆就是吵著玩呢哪能真離婚,離了秋我可活不下去啊媽!”
許安秋剛還叉著腰一臉怒容,聽到葛正利這麼一下子,立馬俏臉一紅,上去就給了他胳膊狠狠掐了一把,“你說啥呢!不害臊!”
葛正利拉住她的手,覷了眼丈母娘:“媳婦,你跟我回家吧,咱彆給媽添麻煩了,大丫二丫都念叨你一天了!”
剛臉色緩和下來的許安秋怒道:“是寶珠珍珠!”
她道:“我不管,倆閨女的名字必須改,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還是要離婚,我離了婚好叫你再找個盤正條順的!”
葛正利慫的很快:“改!必須改!媳婦,我不要盤正條順的,我就要你這樣的!”
許安秋哼了聲,傲嬌的不行。
看戲的許家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活該。
夫妻倆走前還愣是把許姣姣拽出來。
許安秋姐倆好的環著許姣姣胳膊,不顧許姣姣的黑臉,她得意的朝葛正利道:“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妹許姣姣。”
葛正利不懂媳婦這是鬨啥,“我知道這是小妹啊。”
“不,你不知道,”許安秋昂著下巴,嘚瑟道,“我們寶珠珍珠的小姨現在今非昔比,進了供銷社還上了報紙!市總供的領導你認識嗎?你肯定不認識,我們寶珠珍珠小姨認識,還跟著那些大領導出過差呢!以後我們寶珠珍珠小姨也是要當領導的,好叫你們老葛家擦亮眼睛,咱老許家也不是沒有依靠的!”
許姣姣:“......”你跑這狐假虎威來了?
葛正利則被他媳婦口中小姨子的厲害身份唬得一愣一愣。
“咱寶珠珍珠小姨可真厲害啊!”
他猶記得之前媳婦在家還跟他偷偷嫌棄小姨子是個隻有張臉的草包美人來著,哪能想到人家現在這麼厲害了呢!
葛正利覺得自家媳婦說的沒錯,他們寶珠珍珠以後真有依靠了啊!
“行了,我今天在娘家吃過飯了,你把糧票留兩張給我媽,我現在是你老葛家的媳婦,可不能在外吃白飯。”
借著許姣姣的‘身份’恐嚇完男人,許安秋這才心滿意足,伸手跟男人要糧票。
葛正利熟門熟路的掏糧票給許安秋,許安秋接過糧票直接揣兜裡,當沒看見旁邊黑著臉的老母親。
萬紅霞:“滾滾滾!”
夫妻倆正準備離開,葛正利突然想到個事,他回頭:“對了媽,我們廠那個蘇國老專家的孫子最近腿跌斷了,那小子一個人在家休養老專家兩口子不放心,就托我爸給找個玩伴過去,聽那意思多少能給點,老五老六要是願意,我就讓我爸彆費事了,咱肥水不流外人田。”
萬紅霞一聽有這好事哪能不願意,就是擔心葛家那頭真能同意把這好事給老五老六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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