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孟允棠萬萬沒想到,玄甲軍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魏懷川會讓她帶隊去。
這一次,抄的是鄖陽侯府。
鄖陽侯是先帝親自封的侯。
有從龍之功。
鄖陽侯曾經為先帝平過兩次亂,還為先帝擋過一次箭,實打實的功勳之臣。
誰也沒想到,魏懷川會拿鄖陽侯下第一刀。
孟允棠曾經在陸雲婷的禮單上看到過鄖陽侯的名字。李世年。
她曾經並肩戰鬥過的人,甚至一度做到了她的副將。但她出來這麼久了,還沒見過一次。
這個名字熟悉又陌生。
孟允棠坐馬車出來的。
成蘭和霍春花陪著她。
前後都是玄甲軍。
玄甲軍其實隻來了一百多個人。
但是一百多身穿玄甲,騎著高頭大馬,看不清麵容,行動之間隻有鎧甲碰撞的聲音——這樣一群人走在大街上,隻讓人感覺到十足的威懾力。
更帶給人一種不祥之感。
鄖陽侯府所在的那一條街,孟允棠的馬車停下時,已完成了封鎖。
玄甲軍將領林成山過來,抱拳行禮:“回稟孟姑娘,皆已就緒。”
霍春花推開馬車門,孟允棠微一頷首:“敲門吧。”
孟允棠今日一身普通打扮,乍一看上去並無什麼特彆之處,但多看兩眼,卻又覺得分明透出一股殺伐之氣來。
說完這話,孟允棠就在霍春花和成蘭的攙扶之下走下馬車。
而林成山則是上前去敲門。
門房其實方才就聽見動靜了,隻是看著玄甲軍,也並不敢說話吱聲,更不敢詢問,隻能悄悄關了門,又讓人去通報李世年。
李世年這會兒其實已經得了消息,親自趕往大門口了。
林成山敲門兩聲,門房不敢不開,隻能打開門,自己出來賠著笑臉問:“差爺有事兒?”
李世年卻沒說話,反而讓開一條路,看向了孟允棠。
孟允棠含笑開口:“我們領命前來查找證據,還請府上不要作無畏抵抗,與我們行個方便。”
說是查找證據,其實就是抄家。
孟允棠這樣一說,門房頓時兩股戰戰,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鄖陽侯李世年就是這個時候趕來的。
老熟人見麵,總是讓人有些激動的。
李世年還來不及問彆的,就先愣住了:“孟將軍?!”
孟允棠便露出個微笑來:“李將軍,好久不見。”
可是李世年卻是有些僵硬和尷尬,甚至解釋了一句:“當年我真是沒有彆的辦法——”
孟允棠繼續微笑:“當年的事情就不提了。今日的事情,還請李將軍多多配合。”
李世年連連點頭:“配合,配合——”
隨後,他看了一眼玄甲軍:“這是——”
孟允棠輕聲道:“玄甲軍,我等領命前來查封證據。”
李世年皺起眉頭,並沒有馬上讓開的意思,反而氣勢慢慢上來了:“玄甲軍?沒聽過,是誰的屬下?你們奉了誰的命?”
孟允棠被逗笑了,斜睨了一眼李世年:“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李將軍,我是誰的人,你真不知?”
滿京都的人,誰不知道她是魏懷川的人?
李世年終究還是道:“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請靖王親自過來一趟吧。”
這下不隻是孟允棠,霍春花都逗笑了,她上前一步,懶得讓孟允棠繼續廢話:“這話說得,真是可笑。你是什麼身份,靖王爺是什麼身份?派我們姑娘親自走一趟,就已經是給你體麵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說話?”李世年微微眯眼,語氣不善。
霍春花翻了個白眼:“那你倒是去和靖王爺說去啊。”
不得不說,霍春花這個脾氣,真是讓人身心愉悅。
孟允棠樂嗬嗬地看著李世年:“我的侍女,都不配和李將軍說話了?李將軍真是好大的派頭。不過,今日還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李將軍還是彆耽誤時間了,趕緊讓開,我們辦完事也好走。”
李世年卻並沒有任何要讓開的意思:“我看哪個敢進——”
孟允棠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當即一抬手:“動手吧。”
林成山也是半點不客氣,一得了吩咐,就直接上去將人按住了。
而且是一下就把人按到了地上去。
李世年成為鄖陽侯這麼些年,就沒嘗過這種屈辱。
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地尊稱一聲侯爺?
可現在,他臉皮貼著冰冷粗糙的地麵,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世年差點一口氣哽在胸口,整個人都緩不過來。
孟允棠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李世年,收了笑容:“公事公辦罷了。還請李將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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