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周大夫是不敢走的。
楊嬤嬤去後,周大夫就和孟允棠一起守著魏懷川。
抓藥的事情,楊嬤嬤臨走之前也安排了人去。
等藥抓回來,孟允棠就親自熬藥,周大夫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中間還行了針灸。
在周大夫的照顧下,魏懷川的病情倒沒有更加重,至少沒有燒得更厲害。
孟允棠其實也很納悶一件事情:“周大夫,為何今日王爺受傷,竟沒讓您給包紮?”
周大夫說起這個事情,也是懊惱:“還是吃酒誤事!今日我去吃酒了,我一個老友得了金孫,我去吃滿月酒了,便不在家。估計當時情況緊急,王爺也就找了彆的大夫。”
早知道,他就不去吃這個滿月酒了!
不然,也不至於拖到這個程度!
周大夫是真後悔:“如果當時就發現中毒了,把傷口吸一吸,隻怕未必會有這麼嚴重。”
說起這個毒,孟允棠也是疑惑:“一般刺客用毒,無非是為了見血封喉,可這個毒——看著不像是那種烈性毒藥,倒像是慢性的。”
“是,這種毒不是烈性的,但估計是要定期服用解藥的。”周大夫咬了咬牙:“這些人,怕還是為了控製住王爺。這些年,他身邊就沒斷過這些陰私手段。”
孟允棠其實也預料到了魏懷川這邊應該是少不了這種事。
當初帶廣林軍的時候,她身邊也是一個坑又一個坑,明麵上的,背地裡的,都是為了拉下她來。
魏懷川處在這個位置,這些東西也免不了。
但這種手段,還是太可怕了。
孟允棠心頭發顫,麵上卻掩飾著情緒,半點不顯:“那,如果王爺真被這種藥給控製住了呢?會如何?”
周大夫歎了一口氣:“到底是毒,解藥也隻是解了一時的症狀,終歸還是會被蠶食掉身體,慢慢虛弱,最後死路一條。”
孟允棠更心顫。
天快蒙蒙亮,魏懷川情況比之前好些,看著周大夫熬得辛苦,孟允棠就主動說自己來守著,讓周大夫去眯一會兒。
畢竟後頭還有一場硬仗,現在就把經曆耗空了,隻怕後續頂不住。
周大夫年級畢竟也真大了,聽了這話,就去桌上趴著眯一會兒。
至於魏懷川,就由孟允棠守著。
孟允棠坐在床榻邊上,時不時摸一摸魏懷川的額頭。
也許是因為灌下去的藥裡有助眠的東西,魏懷川一直睡得很香,沒有醒來的意思。
她看著魏懷川,心裡胡思亂想著,一點點熬著時間,盼著他醒過來,好起來。
不多時,魏懷川卻好似做夢了。
他皺著眉頭開始說話,隻是說得含糊,孟允棠有些聽不清楚。
孟允棠聽著聽著,倒是聽見了兩個字:“回來!回來!”
就是不知道在喊誰回來。
孟允棠看著魏懷川,見他急得額上甚至冒出汗來,就連忙道:“回來了,回來了。”
如此不夠,看他手腳都要動起來,她想也不想,伸手握住了魏懷川的手,輕聲安撫:“懷川,回來了,回來了。”
如此好幾遍,魏懷川倒真的安穩下來,不再囈語也不再出汗掙紮。
周大夫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忽然在孟允棠背後說了句:“當年新皇登基後,有一日,他看了密報後,忽然發起了高熱,也是模模糊糊喊著這兩個字。隻是清醒後,我問他,是讓誰回來,他卻不說。”
孟允棠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看周大夫的同時,更是連忙將握著魏懷川手的手也收了回來。
她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是嗎?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下一刻卻反應過來:“他是夢到了那時候做的夢?”
可不應該。
跟魏懷川睡一個床這麼久了,魏懷川從來不說夢話的。
周大夫點點頭,說句讓孟允棠揪心的話;“那個毒影響的。乾擾了他的心神,讓他有些糊塗了。因此才把多年前的事情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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