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的確是不知曉這件事情的。
她還真以為是孟允棠病了,連忙叫人去請了周大夫前來。
周大夫冒著風雪前來,一進院子,就看見孟允棠站在走廊底下。立刻就拉下臉來發火:“病了還敢吹涼風?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孟允棠看著周大夫這麼著急的樣子,既覺得對不起他,又覺得有些暖流。
周大夫是真的關心她的。
孟允棠趕忙解釋:“我沒多大的事情,您摸脈就知道了。我的命是您好不容易養回來的,我不敢不愛惜。”
這話,說得楊嬤嬤和周大夫都愣了。
兩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裡頭肯定是有隱情的。
孟允棠看著周大夫似乎是反應過來一些,當即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想,然後將他和楊嬤嬤都往屋裡請。
進了屋子後,楊嬤嬤就迫不及待問了一句:“是不是王爺?”
屋裡就這麼兩個人,不是孟允棠,那就隻能往魏懷川身上想。
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瞞得過楊嬤嬤的,所以孟允棠直接點了點頭,又把情況說了說:“王爺身上受傷了。是箭傷,在外頭已經處理過,但剛才我一摸他,發現他發熱了。這種傷發熱不是好事,我就隻能找個理由請周大夫來。”
楊嬤嬤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多虧了你。”
否則燒得越久,對魏懷川越不利。
周大夫什麼也沒說,趕緊給魏懷川把脈,查看傷口,然後肅容道:“箭上興許是有毒的。”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單純箭傷發熱,尚且好說。
可如果是有毒……
孟允棠心沉了下去,隻問周大夫:“可有辦法解毒?”
周大夫麵露為難:“有是有,就是有些難。”
因不知毒性如何,所以隻能走清熱解毒的法子,那些藥材,便都是名貴藥材。
不容易尋得。
孟允棠看向楊嬤嬤:“府裡庫房中,可存了有藥材?”
楊嬤嬤點頭,直說有。即便沒有,那也得想辦法弄來。
周大夫開了方子:“這個方子不著急,我先開個另外的方子,讓王爺退了熱。”
孟允棠看了看方子,隨後就沉默了:怎麼說呢,這些藥材,的確都是名貴藥材。
尤其是一味白犀牛角,更是名貴中的名貴。
白犀牛已是近百年未見過蹤跡了。
而且,白犀牛本就難得,百年也未必能出一頭。
一隻犀牛,也隻一隻角。
這種東西,是足以當成傳家寶代代相傳的。
孟允棠看向了楊嬤嬤,卻見楊嬤嬤也是犯了難。
顯然,王府裡珍貴藥材雖然多,但白犀牛角,還真沒有。
孟允棠沉吟片刻,問楊嬤嬤:“這個東西,宮裡有沒有?”
楊嬤嬤搖頭,隻說沒有。
這東西實在是太稀罕了。
孟允棠想起了一個人:周景安。
周家有一脈,是做太醫的。
他們家還有藥材生意。
如果說還有誰家可能有白犀牛角,那就隻有一個周家了。
孟允棠看向楊嬤嬤:“我寫一封信,您幫我送去周家,就是太醫院院判的周家,他們家嫡出一脈有個孫子叫周景安,你幫我把信帶給他。就說,孟氏舊人。”
楊嬤嬤有些遲疑。
畢竟魏懷川叮囑過,不許孟允棠出門,也不許幫她給任何人遞消息。
孟允棠眼看著楊嬤嬤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遲疑,當即深吸一口氣:“嬤嬤,這個時候了,就不是猶豫的時候。”
楊嬤嬤卻道:“還是以王府的名義遞帖子吧,我親自去問一問,求藥!”
她就不信,以魏懷川的臉麵,周家難道不肯給!
孟允棠看著楊嬤嬤這樣,唯有苦笑。
但也知多說無益,乾脆閉了閉眼睛,反而催促:“那嬤嬤快些去吧。時間不等人。王爺這裡我守著。還有,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曉,否則,容易生亂。”
楊嬤嬤也知道事情嚴重性,當即點點頭:“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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