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古埃及文明守護人這個本地異人秘密組織的加入,這場探索埃及古城哈姆納塔的行動也就有了保障。
當王一和塔伯帶著那位伊芙琳返回旅館說明一切時,他這邊貝希摩斯財團的美國異人倒也沒啥想法,拿蟻巢這個同行的人獻祭開路,然後從中獲取能夠讓普通人轉化為異人的箭頭,這買賣怎麼做怎麼劃算。
倒是塔伯帶的這幫學生有些不甘,主要是他們已經了解到那座埋葬著古埃及飛升神聖大祭司伊莫頓的古城裡,埋的可不止這位飛升神聖的畢生所學啊,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結果還隻能看不能拿,還得從中抽取一部分用來打發駐守在埃及這邊的總督?
好在塔伯這個弗拉梅爾學院的院長確實有幾分本事,這幫算得上王一老熟人的歐洲異人探險團雖然發了幾句什麼‘多少帶點東西回去賣,也好修修家裡的城堡啊’這類的牢騷後,也都遵循了塔伯的安排。
這幫歐洲老貴族身份的學生第二天也是先給家裡打了個電報,讓家裡人動用關係通過內閣知會埃及總督,然後再由塔伯帶隊前往總督府,說明來意的同時,也以一夥人的貴族身份擔保會給總督重金作為回報。
而王一這邊就更簡單了,有著錢博爾這個貝希摩斯財團董事之子掏錢,那位叫阿德斯的古埃及文明守護人隨行,一天的時間足夠把那些該買的都買了,順帶還直接包下了一條船。
這種財大氣粗也讓從總督府那邊辦事回來的歐洲異人那叫一個酸啊。
吐槽人家暴發戶歸吐槽,可人家就是有錢啊,哪像他們這幫歐洲老錢,就差變賣家產來維持體麵了。
一番折騰之後,在來到開羅的第三天,英美雙方的異人探險團加上王一這個中華異人,作為古埃及守護人的博物館館長叔侄就一同踏上了沿著尼羅河前往那座埃及古城哈姆納塔的旅程。
也是感受到博物館館長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氣息,歐洲這幫老貴族的異人這才沒了心思。
前往哈姆納塔這座埃及古城的行程並不長,不說地圖,船上就有兩位幾千年來一直守護這座古城的古埃及守護人在,水路加上陸路,兩天的時間大概就能到。
“你在乾嘛?”
船舷的桌子旁,王一正在日記本上奮筆疾書,記錄著這趟埃及之旅,伊芙琳就湊了上來,直接在王一麵前坐下。
“記錄一個故事,關於這位伊莫頓大祭司的故事。”
王一很大方向伊芙琳展示自己寫的東西,這位伊芙琳小姐雖然是個埃及通,但顯然中文並不是她的強項,她看不懂。
至於她為何上船,一方麵她是苦主,另一方麵呢,就是這位對古埃及文字的造詣很高,比博物館館長這個古埃及守護人還要高,能看能說能聽,到時候真下墓倒鬥了,說不定還得靠她念幾句悼詞跟那位大祭司說明來意。
“Cool,字很好看,所以你為什麼要穿這身?”
伊芙琳看著眼前王一的穿著,依舊是一身褐色長衫,隻是穿在王一身上有著一種彆樣風采。
隻是當她在打量王一的時候,王一在展示完自己寫的日記之後就低著頭奮筆疾書,壓根沒有看伊芙琳。
“同為四大文明古國,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次拜訪。”
“OK,我能問伱幾個問題嗎?”
“講。”
“像你們這樣的人,世界上有多少?”
“為什麼問我?塔伯先生應該也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個嘛···”
伊芙琳眼神閃躲,欲言又止。
“理論上全世界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跟我們一樣的人,但這就像伊芙琳小姐你學的古埃及文字那樣,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隻能看懂那麼幾個,有的人一學就會。所以你如果是想問你能不能變成像我們一樣,那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好好休息伊芙琳小姐,接下來要走沙漠,這不是一趟輕鬆的旅程,另外,你可能要學一下如何開槍。”
還沒等伊芙琳繼續詢問,王一已經拿著寫好的日記起身,朝著甲板那邊走去,隻留下伊芙琳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臉懵。
而作為當前跟王一關係還算融洽的錢博爾此時就像瓜田裡的猹那樣蹦了出來,湊到了王一身邊,仔細觀察著王一臉上的表情,良久這才失望歎了一口氣。
“老兄,你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
“你難道沒注意這位伊芙琳小姐化了妝嗎?”
“哈?”
小插曲一閃而過,在經過一個白天的行程之後,船也靠了岸,王一他們也牽著隨行的駱駝,裝好水袋帳篷這些,就在地圖還有兩位古埃及守護人的帶領下,星夜兼程趕往哈姆納塔。
在經過一個黑夜和一個白天的跋涉之後,一行人也來到漫天黃沙的沙漠腹地,那座埃及古城哈姆納塔的所在地。
——
“他們竟然能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堅持了這麼久?我有點小瞧這些家夥的毅力了。”
“這裡不是荒無人煙,是我們把這裡的部落強行遷移走了。”
沙丘之上,王一,艾薩克·塔伯還有隨行的兩位古埃及守護人也通過望遠鏡觀察著遠處兵營。
兵營顯得有些空曠,而在王一他們用望遠鏡的觀察中,也能看到許多英軍士兵正在充當苦力不斷朝著地麵挖掘什麼,通過博物館館長和他侄子這兩位古埃及守護人的解釋,王一他們也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哈姆納塔這座古城的傳說自古有之,曆史上不少君主也派遣過探險隊來探索這裡,但都無功而返,一去不回。
這裡麵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古埃及守護人出手,他們頂多就是借著地利在一路跟隨,看著這些探險隊被沙漠的黃沙掩埋,直到1923年,來自美國老牌異人組織·蟻巢組織的探險隊與一對英國考古學家夫婦打破了哈姆納塔這座古城的平靜。
也許是因為距離那位古埃及飛升神聖大祭司伊莫頓哈姆納塔開放之日越來越近的緣故,這支探險隊陰差陽錯躲過了吞噬人的沙暴,找到了一角哈姆納塔這座埃及古城的遺跡。
他們喜出望外,第一時間就開始安營紮寨,並開始重金招募附近的遊牧部落過來挖掘。
之後便是與古埃及文明守護人這個隱秘組織發生了衝突,這也是古埃及文明守護人急眼了,這麼多年守著聖地,第一次碰到有人摸到聖地一角的情況,難免衝動。
這一衝動,就爆發這一場血腥衝突。
雙方互有損傷,各自退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的緣故,這一場血腥衝突貌似喚醒了刻畫在哈姆納塔這座埃及古城的陣法,讓蟻巢這個異人組織在考慮就此作罷之際,一具石棺和石棺裡的箭頭就這麼突兀出現在蟻巢的營地當中。
還好死不死有人被這支箭頭劃傷了,並通過考驗,在第一時間被轉化為異人。
從這一刻開始,雙方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而伊芙琳的父母當時就在蟻巢這個異人組織的探險隊當中,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蟻巢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是什麼。
冒死給還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古埃及文明守護人傳信,雙方衝突再起。
古埃及文明守護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將營地裡遊牧部落給帶走,而伊芙琳的父母則是死在了這場衝突裡,被蟻巢他們當做祭品,從哈姆納塔這座古城裡換取藏品。
之後便是古埃及文明守護人與蟻巢這個異人組織的拉鋸戰了。
古埃及文明守護人堅壁清野,將方圓百裡之內的遊牧部落全都遷走,再時刻盯著蟻巢組織,避免他們拿錢找替死鬼。
蟻巢組織更是直接,直接把哈姆納塔這座埃及古城真實存在的秘密爆出去,吸引世界各地的異人前來探索。
那會一戰剛打完,古埃及文明守護人自然避不開這場世界大戰,本身就是半殘的狀態,根本沒法兼顧多頭,局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古埃及文明守護人千日防賊,哪頭來人堵哪頭。
蟻巢組織也惜命,看到古埃及文明守護人這樣堵自己,沒法找替死鬼來當祭品,直接采取了最笨的辦法,用重金賄賂埃及總督,讓他直接派軍隊來這裡駐紮。
反正都確定了你們的聖地就在這裡,那就是不用祭品,挖都給你們挖出來。
而且在這過程中要是出個什麼意外塌方,死上個把人,撫恤金給到位,對他們來說一樣穩賺不賠。
在這樣彼此僵持了五年快六年左右,王一和艾薩克·塔伯兩個生力軍的加入,這才讓這件事有了轉機。
“沒想到一張照片背後有這麼多故事啊,塔伯先生,你不是說你們跟總督打好了招呼嗎?”
“一天的時間,讓駐守在這裡的士兵全部撤離,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起疑心的事。總督隻能用輪換的理由讓這些士兵分批撤離,在新一批軍隊到來之前,會有一個三小時的空檔,那是我們的機會。”
王一看著手中這張黑白照片,感慨之餘也從艾薩克·塔伯這裡得到了答案。
“所以還得我們自己清場是吧。”
“完全正確,總督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那就做準備吧,館長先生,就不要讓你們的人做無謂犧牲了,如果隻是一群異人,我想我們能解決,你沒意見吧,塔伯先生。”
“我帶學生們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鍛煉他們,總得給他們一個實操的機會。他們輸給你一方麵是因為本身沒學到家,但在我看來,他們還沉浸在過去異人之間的戰鬥上,沒有跟上時代,這回也好讓他們明白新時代下,異人之間的戰鬥該是什麼樣。”
“哦?”
王一也被塔伯這話挑起了興趣,在沙丘那裡等到日落西山,即將入夜之際,駐紮在營地裡最後一批士兵離開,隻留下蟻巢這個異人組織留守自己,王一他們這才留下一人在這裡盯梢,便回到沙丘之下的營地。
而看到王一和艾薩克·塔伯他們回來,留守在營地的這幫歐洲異人也明白接下來會有一場實戰,當下便是站起,卻被艾薩克·塔伯用手勢阻止。
“這次你們隻負責當觀眾。”
“啊?”
一乾歐洲異人麵麵相覷,讓自家院長替他們衝鋒陷陣,旁邊還是來自北美的暴發戶親戚,這讓他們看著,臉麵都丟完了。
但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塔伯食指一揮,腳下的黃沙瞬間化作繩索纏繞在自己學生身上,雖然能夠憑借自身修為掙脫開,但這也是塔伯表明了態度。
見到自家學生識趣在自己的魔法下老實坐穩,艾薩克·塔伯這才走到自己的駱駝旁,開始脫下自己的馬甲,換上一身行軍作戰服,同時也解開了放在駱駝上的行囊。
嘴裡也在念念有詞。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想輸給王一先生是因為你們對魔法的修習還不到家,這次隻要能在這裡找到那位跟偉大的梅林相同位格的埃及大祭司伊莫頓留下來的資料,或許你們就可以跟王一先生再打一場。
孩子們,當你們帶著這種想法來挑戰王一先生時,你們就已經輸了,因為你們這是從潛意識裡覺得偉大的梅林留給我們的東西無法勝過王一先生,如果是這樣,那你們就不配為弗拉梅爾學院的學生。”
那個王一的老熟人塔伯特剛要開口解釋,就被塔伯伸出食指製止。
“我要你們明白一件事,從過去到現在,異人從來就不是主角,我們隻是掌握了一些彆人不懂的東西,不代表我們就優於普通人。異人是人,普通人也是人,人被殺就會死,而能夠殺死普通人的方法同樣也能殺死異人,尤其是現在。
所以孩子們,魔法師也好,戰士也罷,其實本質上跟東方的武學一樣,就是一種強身健體,錘煉精神的方式。真要殺死一個人,打敗一個對手,時代已經給出了我們答案,最好的方式就是用這個,這個可比魔法好使多了。”
當艾薩克·塔伯轉過身時,身上已是全副武裝。
手持霰彈槍,幾顆手雷掛在腰間,而在他背後還掛著一挺湯姆遜衝鋒槍和兩個彈鼓,兩把韋伯利左輪掛在大腿兩側,而在艾薩克的胸口,一枚勳章掛在那裡。
“重新認識一下,弗拉梅爾·艾薩克·塔伯,英國皇家空軍上尉。”
不是哥們,你不是拿著鄧布利多的劇本嘛!怎麼換成白袍法師薩魯曼了啊!
看著艾薩克·塔伯的一身行頭,王一挑眉,心裡吐槽之餘,也朝旁邊的錢博爾使了個眼色。
這位也是心領神會騎上駱駝,掏出了他最喜歡的斯普林菲爾德步槍,又稱之為春田步槍,正宗美國貨。
如果單論玩槍,錢博爾這位軍火商之子,先天異人的能力與槍最是搭配。
王一也同樣翻身騎上駱駝,雙持勃朗寧,一把湯姆遜衝鋒槍也掛在邊上,咧起笑容。
“我覺得我這趟埃及之旅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塔伯先生你這位朋友啊。”
看到王一如此嫻熟的掏槍,艾薩克·塔伯臉上也露出遇見知音的表情,同樣回道。
“我也是如此啊,王一先生。”
兩人對視一笑,韁繩一揮,三匹駱駝就載著荷槍實彈的三人衝上沙丘,帶著滾滾煙塵朝著遠處的營地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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