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的包間中，陷入了沉默。
唯一的聲音就是灼冬吃菜的吧唧聲。
“為什麼？”
曹欣問道，她十分不理解，不理解眼前這個堂堂聖靈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灼冬再次喝了一杯小酒，“你不想嫁給他？”
曹欣搖了搖頭，說出了真實的想法，“想嫁，但是不想以這種方式嫁。”
對於曹欣來說，他更想要的是和舒英輝好好談一場戀愛。
等戀愛圓滿的時候，二人自會修成正果。
這種先婚後愛，曹欣是打心底反感的。
灼冬放下了筷子，“這由不得你，我說了，你要是拒絕，你將會得到舒英輝的屍體。”
“為什麼？”曹欣再度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還是不明白，灼冬圖什麼？
灼冬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牙齒配上他那身邋遢的裝扮，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沒有理由，我隻是單純的想惡心一下趙芯而已。”
“她作為一個無法控製命運的棋子，我以前還很同情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很討厭她，甚至是厭惡她！”
曹欣再次沉默了，她並沒有追問灼冬討厭趙芯的理由。
她知道灼冬不會說。
而從先前的聊天中，曹欣也得知。
趙芯還活著，不過現在卻是在宇宙之中，並且很大概率回不來了。
而概率，是個模糊不清的東西。
“聖靈大人，你想讓我跟舒英輝結婚，為的就是以防萬一趙芯回來是吧？”
灼冬不可否認道:“你可以這樣理解。”
倘若是趙芯回不來，更好。
若是趙芯回來，見到舒英輝已經娶妻甚至生子，那表情肯定很豐富吧。
正如灼冬所言，它隻是想惡心一下趙芯而已。
畢竟現在的它，也做不了更多了。
曹欣有些憤怒，“你知道嗎？尊敬的聖靈，你現在的做法很幼稚，就像個孩子！”
而灼冬對此則是毫不在意，“正如你說的，現在，我還是聖靈不是嗎？”
是啊！
灼冬現在還是聖靈，擁有能夠毀天滅地力量的聖靈。
哪怕是境界已經跌落至分身境。
但，灼冬在當世。
就是無敵！
所以，它想乾嘛就乾嘛。
曹欣沒法拒絕，也不能拒絕，拒絕舒英輝就會死。
曹欣知曉舒英輝的強大，但是麵對一個古老的聖靈，曹欣並不覺得舒英輝能夠與之抗衡。
忽然間，灼冬語氣一變，沒了先前的強勢與玩世不恭，真正變成了一個滄桑的老人，“曹欣，我就要死了。”
曹欣再度皺眉，“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的壽命快要結束了。”
“在我死後，擁有鋼筋鐵骨與神武之力的舒英輝，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敵，而我就是他最後的絆腳石。”
“至於我這個絆腳石，是在臨死前拖著他一起去死，共赴黃泉；還是由你把我這個石頭給推開，讓他前路再無坎坷，決定權在你。”
話落。
灼冬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臨行前，它還不忘將桌子上的半壺酒給帶走，“明天，我會再來找你。”
“舒英輝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灼冬一臉笑意的走出包廂，它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仗勢欺人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
真好。
“喲，老爺子吃好了？”老板朝著灼冬打招呼。
“吃好了，不過今天沒帶錢，賬就由舒夫人結吧。”
“沒問題，沒問題，老爺子慢走，下次再來！”飯館老板笑眯眯的目送灼冬離開。
至於找曹欣結賬的事兒，他壓根兒就沒想過。
一頓飯，幾個小菜，幾壺酒而已，才值幾個錢？
全當是孝敬曹欣和灼冬了。
能記得自己這頓飯，肯定好。
記不住也沒啥，混個熟臉也行。
曹欣神色複雜的坐在包廂中沉默不語，此時此刻。
她的心更亂了。
許多次，她都拿出手機，想給舒英輝打個電話，將剛才的事兒告訴他。
但是每一次，剛剛點下撥號鍵，她就立馬按下了掛斷。
甚至曹欣的腦海中出現了想要假婚的想法。
先跟舒英輝假結婚，然後等待灼冬大戰將至。
“可是，假結婚……”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曹欣心頭頓時出現了一絲悲涼的感覺。
她不想假結婚。
她想真的和舒英輝結婚。
可是……
……
曹欣離開飯館後，重新回到了幼兒園。
工作還沒有完成。
事實上，所謂的工作隻是曹欣的一個借口而已。
她隻是想借此來分一下心。
因為，她不想麵對。
“曹欣姐姐，你不開心嗎？呐，請你吃個糖果！”
一個小女孩到了曹欣麵前，隨後笨手笨腳的從內包裡翻出來一個糖果。
“媽媽說，不開心的時候心裡是苦的，吃顆糖心裡就甜了。”
曹欣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
隨後她接過糖果，撕開包裝紙後，塞進了嘴裡。
糖果很甜，但是曹欣的心裡依舊煩躁。
小女孩歪著頭問道:“是舒市長欺負你了嗎？”
曹欣沒有說話，反倒是一旁的小男孩將話給接了過去，“胡說，舒市長怎麼可能欺負曹欣姐姐！”
“人家舒市長隻欺負外人，不欺負QL人。”
小女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男孩，那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你是笨蛋嗎？不是舒市長的話，誰又敢欺負曹欣姐姐！”
小男孩冷哼一聲，“舒市長絕對不會欺負曹欣姐姐，他這麼喜歡她！”
聽到小男孩的話，曹欣心中的那根心弦被觸動了。
舒先生，真的喜歡我嗎？
一直以來，都是曹欣主動，而舒英輝反而很被動。
並且很……
敷衍？
是的，敷衍。
舒英輝曾對她許下多次承諾。
但是所謂的承諾，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敷衍呢？
“我才沒有胡說，肯定就是舒市長欺負了曹欣姐姐！”小女孩不甘示弱道。
“你就是胡說！舒市長最喜歡曹欣姐姐了！”小男孩同樣不想認輸，將音調拔高。
聽著兩個小朋友的話，曹欣心中一酸。
最喜歡嗎？
真的是最喜歡嗎？
同一時間，曹欣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場景。
那就是趙芯回來了。
她與趙芯站在了一個對立麵，而舒英輝則是站在中間。
如果讓舒英輝選擇。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走向趙芯吧？
“曹欣姐姐！你彆哭啊！我們不說了！”
“對！我們不說舒市長了，曹欣姐姐不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