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韋握著手機,給顧少霆打去了電話。
這幾天,他忙著處理肖淮川的事情,來龍去脈也差不多查清楚。
彙報給顧少霆,聽他的安排。
“當年那場意外,他懷恨在心,蓄意接近莫小姐,其實就是想報複,而且……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您講,你飛機出事那事,也跟肖淮川有關。”
“他買通了駕駛員,在起飛前,替換了人,由於操作不熟練,才導致了那場空難,顧總,我還發現,肖淮川最近老在小少爺的幼兒園附近轉悠,您看……”
手機那頭的男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關韋一直耐心的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緩而低沉的音色響起,“我記得他那一家四口,不是埋在桂園了?”
“沒錯,顧總。”
“先把墳給挖了。”
關韋:……???
“顧總,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這聽起來多少有點驚悚。
“他不是要報複我嗎?不是要搞我的老婆孩子?那就讓他一家人出來也湊湊熱鬨。”
男人的聲音冷冽,平靜中透著令人噬骨的寒涼。
關韋:……
這招夠肖淮川八輩子不安穩了。
對付這種人,就得這樣。
“顧總,然後呢?”
“他會做出令人滿意的回應的。”顧少霆指尖的煙,輕輕的往煙灰缸裡抖了兩下,“如果他冥頑不靈,就去找李局,他知道該怎麼做。”
關韋隨即清楚。
“顧總,這事您就交給我吧。”
“好好的保護好她,不能出一點差池。”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關韋自然明白,“您放心吧。”
掛斷電話。
關韋輕輕的推開門,走進了莫念初的病房。
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女人的身上。
她靜靜地坐在床沿,抱著膝蓋,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前方,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聽到開門和腳步的聲音,她才如夢初醒般,緩緩轉頭,透出一絲茫然看向他,“關特助?”
“您的身體……好些了嗎?”關韋走近幾步,目光中滿是關懷與敬意。
莫念初輕輕點了下頭,“好多了。”
“我過來是想告訴您,肖淮川的事情,我大概已經了解,這事我會全權處理,您就彆費心了。”
莫念初微愣。
眼底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她輕輕點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那辛苦關特助了。”
“應該的。”他垂眸低聲,微微停頓後,“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如果需要靜養的話,我可以幫著安排地方。”
“不用了,我打算去法國。”她對關韋並未隱瞞。
關韋稍感意外,“您要去法國?”
“肖淮川在江城,我安不下心來,就算是事情結束了,萬一再出現一個王淮川,李淮川的,我真的應付不來,所以我想……還是去國外吧,等生完了寶寶,再回來。”
她不知道顧少霆還有多少,看得見,看不見的仇家。
她是這樣想的。
她不管彆人理不理解。
現階段,她隻要安安穩穩的,平平安安的生下寶寶。
“其實,您如果住在顧宅,也是安全的。”他認真的說。
莫念初搖頭,婚都離了,住在那兒像話嗎?
用什麼身份,拿什麼資格?
蘇蕙儀每天看到她,還懷著顧少霆的孩子,她心裡的悲傷難道不會被放大嗎?
與誰而言,都沒什麼好處。
“我已經決定了。”
關韋沒再勉強,頷首,“明白。”
手機在桌上震動了起來。
莫念初拿起來看了一眼,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沒有習慣接陌生人的電話,順手掛斷。
也就那麼一秒的時間,同樣的號碼,再次震動了起來。
“喂?”她接了起來。
“你是顧少霆的老婆吧?趕緊拿錢來贖人,晚來,人可就不見得是完整的了。”
手機那頭是男人凶神惡煞的聲音。
她聽的雲山霧罩的。
剛要動唇問,就聽到了顧清伶熟悉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你們給她打什麼電話,宋沅培欠你們的錢,你們找他去,綁我乾什麼?”
“姐。”莫念初心口一攥,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姐,你還好吧,你們要乾什麼?”
關韋敏銳的捕捉到了莫念初手機裡的聲音。
他神情一緊,緊張的皺起眉心,“什麼情況?”
“姐姐她被綁架了,問我們要贖金。”莫念初捂著手機,趕緊的問向手機對麵的人,“你們彆傷害她,你們要多少錢?”
“我告訴你,彆跟我耍花樣,欠錢還錢,天經地義,三百萬,限你兩個小時。”
那頭凶狠的男人,說完便掛斷了手機。
下一秒,莫念初的手機短信就收到了一個位置。
她有些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們報警吧?”
關韋跟在顧少霆的身邊,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情,報警就等於撕票。
顧清伶現在人在那些人手裡,他們隻想要錢,在沒見到錢之前,至少不會傷害她。
“這事交給我吧。”
他眼中是厲色的光。
指尖輕輕攥起,透著堅定和急切。
“關特助,他們要三百萬就給他們,清伶姐不能出事。”莫念初的聲音顫抖著,透著對未知的害怕和擔憂。
關韋點頭,“放心吧,交給我。”
關韋拎著黑色的手提箱,單槍匹馬來到了綁票顧清伶的地點。
這些要錢的男人,看到關韋一個人到來,滿意的挑了挑眉,“你是來給我們送錢的吧?”
“人呢?”關韋臉上是冷靜的神色。
為首的男人,慢步走到關韋麵前,目光從他的麵上,掃到他手上的手提箱上,“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真把錢帶來了。”
“可以。”
關韋後退一步,打開手提箱,紅彤彤的鈔票緊密的擺列在箱子裡,耀的眼紅。
男人很滿意,抬了抬手指。
被蒙著腦袋的女人,就從後麵被帶了上來。
黑布一掀,顧清伶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了來送錢的男人。
她震驚的雙眸瞪大。
“關韋?”她被捂著嘴,含混不清的掙紮了一下,“放……嗯……開嗯我。”
“我先聲明一點。”男人清了清嗓子,像是為自己辯解一般的,“是她未婚夫欠了我們恒瑞二百萬,加上這些年的利息呢,差不多三百萬吧,是宋沅培說,他把錢全給這女的了,讓我們來找她要,不過分吧。”
關韋壓下墨色的眸子,把手裡的黑色箱子扔了過去,“彆廢話了,錢拿走,人放了。”
“爽快。”男人撿起地上的箱子,示意手下把顧清伶推到了關韋的麵前,“其實吧,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吧,你這麼做挺爺們的,這三百萬我就收了,兩清,咱們走人。”
整個交易過程。
沒有打鬥,也沒有爭吵。
關韋溫柔的替顧清伶解開綁住手上的繩子,又解開了她嘴上捂著的那塊布條。
還沒等問她情況,就被她抬手打了一個巴掌。
“你為什麼要給他們錢啊?你很有錢是不是?那錢是宋沅培欠的,不是我欠的,我和宋沅培已經沒有關係了,憑什麼要替他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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