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
倪思喃還沒有被美□□惑,問:“什麼文件?”
她一下子聯想到什麼股份轉讓,或者是什麼很重要的文件,才能讓他這樣開口。
傅遇北罕見地沒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句話將她剝離剛才的曖昧氛圍,倪思喃隨口說:“好吧,反正也就是明天。”
想是這麼想,她晚上還真是記著這事。
雖然他們一起出去看演唱會了,但今晚還是什麼都沒有做,脫離了先前新婚期,就冷靜許多。
倪思喃還是比較滿意這時候的。
不過今晚回來太早,她睡不太著,黑暗中腳一動就能碰到傅遇北的大長腿。
這麼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床上有第二個人。
“我的股票賺錢了嗎?”倪思喃找了個話題。
“快了。”傅遇北閉目養神。
倪思喃沒明白這快了是什麼意思,是現在還沒有效果嗎,金融這方麵她的確不太懂。
以往老爺子交的部分也隻是特定的。
倪思喃往他那邊靠了靠,小聲詢問:“你說我那些房子,租金定多少合適啊?”
這幾天那個經理在問她。
可倪思喃對於這些事一點概念都沒有,她從來不關注房價,因為壓根沒必要。
她的頭發碰到傅遇北的耳朵。
男人伸出手按住她動來動去的腿,沉聲說:“明天我讓喬路給你參考一下,現在睡覺。”
倪思喃不敢動,他手好燙。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被這麼一說很快就昏昏沉沉,迷糊地時候又碰見演唱會的會場。
可情況和現實截然不同。
她夢見自己和傅遇北在底下接吻,周圍是歌迷粉絲們的嘈雜尖叫聲,偶爾有人注意到他們。
倪思喃好害羞,可又覺得好刺激。
夢中的傅遇北溫柔繾綣,不像平時偶爾說話還讓她接不上來,所以她沒有拒絕。
倪思喃被熱醒的。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在傅遇北懷裡,怪不得那麼熱,他身上永遠是體溫比她高的。
倪思喃掀開被子一角。
借著一盞燈的光,她仰頭看到傅遇北的下頜,胡茬不明顯,但摸還是能摸出來的。
為什麼會和自己結婚呢?
僅僅是因為倪氏嗎?
倪思喃雖然自覺貌美,但也沒自戀到覺得傅遇北對自己一見鐘情怎麼樣的。
因為他一看就不像是這樣的人。
婚前她猜測的婚後生活最慘是撕逼,第二是各過各的,最好的結果是相敬如賓。
然而都不是。
如果說出去,恐怕大家都以為他們是正常夫妻,就連周未未偶爾都打趣兩句。
“南城這麼多聯姻的世家,不說彆的,我覺得你和傅老板夫妻生活和諧已經算是很出乎預料的,還對你有求必應,打個比方,養女兒都沒這麼用心的。”
“咩咩,我跟你說,你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打賭等傅老板吞了倪氏你們就會離婚。”
這最後一句和倪思喃之前一個夢境有點像。
事實上京際集團壓根沒必要吞並倪氏,倪氏即使現在有式微的傾向,那也是有資本的。
倪思喃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她忽然想起今晚演唱會上見趙緒的事情。
吃醋的占有欲,和單純本人性格上的占有欲也是有很大的區彆,傅遇北是個掌控欲強的,她知道。
倪思喃想這事想得出了神,手底下沒留意,指甲輕輕劃到他脖子。
傅遇北含糊出了聲,“還不睡?”
聲音有點兒沙,很性感。
倪思喃以為他醒了,還挺想問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結果發現男人壓根沒睜眼。
她深呼吸兩下,還是睡吧。
養女兒式的也沒什麼不好,倪思喃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翌日。
倪思喃醒的不算遲,伸懶腰的時候碰到隔壁,身邊的床位已經溫度變涼很久。
工作日的第一天,她的丈夫又化身為儘職的工作狂。
倪思喃胡思亂想著,下樓時傭人剛好站在走廊上,恭敬說:“喬助理在樓下客廳。”
她心神一動,“他拿東西了嗎?”
“拿了,是個檔案袋。”
想必就是傅遇北昨晚說的那份文件了,倪思喃還挺期待的,加快了下樓的速度。
看見她的身影,喬路笑道:“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倪思喃莞爾,目光掠過他手裡的東西,“喬特助吃過早餐沒?”
“吃過了。”
“那你得看著我吃了,然後正好跟我說說。”
喬路拿著檔案袋跟著去了餐廳,趁傭人上菜時打開把文件遞過去,“這是先生之前讓我準備的。”
文件不薄。
倪思喃第一眼就看到了個國外的名字,挑了下眉,打開第一頁就有標題預告內容。
一個私人島嶼的產權證書。
倪思喃眨了下眼。
以前老爺子問她要不要買個小島玩玩,當時她沒有興趣,拿那錢去買了個遊艇快樂。
倪思喃問:“他讓你去買的?”
這份禮物她喜歡。
“是。”
文件再往後就是一些照片和文字介紹,洋洋灑灑一大篇,倪思喃看得眼花。
大致就是位於歐洲,有十來英畝,海岸線很長,日照時間充足,島上的莊園計劃目前正在畫設計圖。
喬路提醒道:“這是需要簽字的部分。”
倪思喃簽完字,“還有沒有了?”
“沒有了。”喬路微笑著收好,又頓了頓說:“這是先生為您準備的生日禮物,因為要確認就需要提前讓您知道。”
他沒提拍賣會的事。
現在這場拍賣會在南城還算熱鬨,但有些人不去,要是被知道傅先生也會去,那很多人都會去。
臨走前,喬路又補充:“島上的莊園您可以參與設計。”
這個倪思喃最喜歡。
雖然她設計的是服裝,但不代表對莊園沒概念,她見過那麼多,自己喜歡什麼自己最清楚。
以後帶著姐妹在自己的私人島上度假!
想想就很快樂!
這件事倪思喃憋不住要和人分享,給周未未發了條語音,最後堪堪在60秒少結束。
她又打開傅遇北的聊天框。
怎麼謝謝比較好呢。
倪思喃一時之間想不到,乾脆打算和周未未見麵聊天之後討論一下,畢竟姐妹主意多。
她們約在一家廣場的咖啡店見麵。
“怎麼就沒人給我送島呢。”周未未誇張地感慨:“從今天開始,該叫你島主了是不是,倪島主?”
倪思喃忍俊不禁,“好啊。”
“小島叫什麼名字,桃花島嗎?”周未未故意揶揄,“以後島上可以養羊嗎?”
“……?”
“以後一去島上就能聽到一群綿羊‘咩啊’‘咩啊’的叫,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倪思喃氣得扔東西到周未未懷裡。
周未未躲開,笑眯眯地說:“我就是說說而已嘛,乾什麼這麼激動,誰讓我沒有島呢。”
“給你在最便宜的地方買個一英畝的島,隻要兩三萬美元你就可以擁有快樂。”
倪思喃故意說。
“那我豈不是連你的零頭都沒有。”周未未睜大眼,好家夥,說出去怎麼說。
你的島買了多少錢啊?
幾萬美元,便宜呢。
那你姐妹的島多少啊?
幾個億。
周未未腦補完,正要繼續說,餘光看到外麵的人,她伸手指了指,“那是不是倪寧?”
還真是倪寧。
咖啡店玻璃落地窗,很容易看清。
倪思喃看過去,那邊有好幾個女生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明顯倪寧是受指責的一方。
她說:“倪寧的那個脾氣,確實很容易得罪人。”
畢竟自己這個堂姐都和她關係不佳。
周未未說:“讓我來猜猜她們說了什麼。”
沒等她們去分辨,那邊就有人動了手,一個女生上前去抓倪寧被打開,事情迅速激烈起來。
倪思喃蹙眉,“我過去看看。”
雖然關係不好,但也是倪家人。
倪寧性格偏激,因為倪思喃和傅遇北結婚的事情,她越來越覺得老爺子偏心過度。
而倪思喃也因為很少回老宅,所以很少見到她。
沒想到時隔一段時間,見到她在是在這裡。
工作日下午時分,外麵人不多,倪思喃一出門就聽見一個女生尖嗓道:“明明是你撞過來,我的東西才掉進去的。”
“說了是你自己沒看路。”
倪寧不耐煩,“不就是一塊表,多少錢?”
對方很不喜歡她的態度,質問:“這表你賠的起嗎?”
倪寧被氣笑了,本來就脾氣差,這下更是嘲諷說:“彆說本來就是你自己原因,我大方點,賠還不要,那你說說多少,我還怕你要不起呢。”
這話就和炸.藥似的。
所以倪思喃到的時候,剛好對方要打倪寧,她直接抓住對方的手,“有什麼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幾個女生都警惕看過來,“你是誰?”
和倪寧表現出的未出社會的幼稚叛逆相比,她們當然能看出來倪思喃的不好惹。
倪思喃沒回答,轉頭問:“什麼情況?”
倪寧不領情,“關你什麼事?”
倪思喃壓根沒生氣,而是看著她,輕飄飄說:“我也不想管,誰讓你姓倪。”
說出去就是一家人。
倪寧怔了下,這才不怎麼情願地說了事情經過。
最近學校裡有小組課程,其他宿舍都在食堂一起討論,她當然不願意,就約她們來咖啡廳。
人還沒來,她才到廣場,就收到室友們的消息。
剛好這幾個女生出來,和她撞了個正著,其中一個女生的手表被撞掉進了下水道裡。
倪寧才說完,對麵就叫道:“你放屁!”
“你誰啊?這麼多管閒事?”
“明明是她撞上來的,找個路人就可以顛倒黑白?”
叫得倪寧無語,嘴皮子一翻:“不是問是誰嗎,她和我同姓,你說什麼關係?”
倪思喃皺了下眉。
她抬頭隻環視兩眼,“不用吵,咖啡廳的攝像頭是拍得著這裡的,看了就知道。”
又轉向倪寧,“你去找店長要,說我要的。”
“給她點錢不就行了。”倪寧說。
“不明不白就背鍋。”倪思喃嗤了聲:“怎麼不見你和我吵架時候這麼卑微?”
“……”
倪寧最受不得這種激將法。
倪思喃轉向幾個正傳眼神的女生們,笑眯眯地說:“不用怕,如果我妹妹有錯,我肯定會讓她道歉的。”
明明溫柔的語氣,幾個女生卻覺得意味深長。
剛離開去咖啡廳的倪寧差點被氣死。
這種小事倪思喃壓根就不需要多費心神,這家咖啡廳她和周未未常來,和老板都是認識的。
顯然她們都沒料到這個變故。
倪寧早就被盯上了,她在學校裡一不高興就拿錢解決,她們是一個學校裡的人,比誰都清楚,學校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剛剛如果不是倪思喃,這事到最後還是會賠錢。
咖啡廳的老板很爽快地給看了監控,本來就被倪思喃故意說得憋著一口氣的倪寧更是火大。
這下彆想她給錢了。
等倪寧回來時,廣場上都沒了人。
她一肚子的火沒處撒:“人呢?”
倪思喃睨了眼,認真打量她:“倪寧,你是有多傻才會走路上都被人碰瓷訛錢?”
她頭一回見到這種事,倪寧是在學校裡怎麼樣才會遇到這種事,也太神奇了。
倪寧:“……”
她再遲鈍也回過來味了。
倪思喃本來和她關係就並不好,何況自己還和周未未約著呢,說完轉身離開。
“等等!”倪寧回過神,立刻衝到倪思喃麵前,“你不會想把這件事告訴爺爺吧,我就——”
“這有什麼告狀的?”
“……”
倪思喃好笑:“我沒你這麼小心眼。”
倪寧不信:“那你要去哪兒?”
倪思喃一派雲淡風輕:“我現在要去買羊,你也要跟著過去看看,學習學習怎麼買羊?”
倪寧:“?”
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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