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也許黑蛇是被氣死的(1 / 1)

齊言一步一步從街道儘頭走來,從利刃身邊走過。

他拍了拍利刃的肩膀,順手將他那柄軍刀挪開:

“生命是很寶貴的,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意誌,證明了烏薩斯的決心,接下來這片大地還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齊言閣下。”

利刃語氣中帶著恭敬,放下軍刀對齊言低頭致意。

齊言微微頷首算作回應,視線落在有些木然的卡謝娜身上。

“我們還會再見麵嗎?”他問道。

“……烏薩斯為何會變成這樣,你是如何做到的,齊言。”卡謝娜神情有些恍惚。

“先來後到,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會就此結束。”卡謝娜死死盯住齊言,“即便這一次你給我的教訓已經無法用慘痛來形容,但我終會歸來,我知曉你會在未來等待我,我們還未結束。

而現在,我隻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為何烏薩斯會做出這種選擇?”

齊言嘴角上揚:“你猜。”

“齊言!”卡謝娜終於還是破了防。

“用你當初跟我說過的狠話回敬你。”

齊言笑眯眯道:“抱著你的不甘,溺死在這座城市吧!”

卡謝娜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卻什麼也做不到。

她本就不是齊言的對手,更何況此刻黑蛇的意誌還出現問題,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正墜入無垠的黑暗中。

眼見齊言還準備繼續跳臉嘲諷自己,卡謝娜直接閉上雙眼。

死就死吧,她受夠這種鳥氣了!

黑蛇的意誌轉瞬間脫離這個軀體。

齊言沒有出手製止這條正在走向末路的黑長蟲,相比起親手弄死對方,他覺得對方一定更喜歡躲在角落慢慢感受自己的終劫降臨。

“可惜了。”

齊言遺憾地搖搖頭:“也不知道新生的烏薩斯意誌還有沒有你這麼好的審美。”

說著,他已經動手將卡謝娜所有耳羽儘數拔下,熟練地塞進自己衣服口袋中,但很快又將其重新掏出。

“這可是絕版羽毛了,萬一被我毛手毛腳弄壞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齊言扭頭看向文月身旁的陳,立即露出笑容,小跑過去將羽毛塞進陳的手中。

隨後他笑容斂去,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叮囑道:

“一定要保護好這幾根羽毛,烏薩斯已經給了我一份滿意的答案,現在就看龍門了。

老陳,整個龍門的安危傾覆皆在你手中!”

文月有些緊張的看著陳手中羽毛。

當聽到齊言說整個龍門安危都壓在這幾根羽毛上時,文月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她不知道這些羽毛代表什麼,但她看齊言特意從黑蛇留下的軀殼拔下來,肯定是有某種特殊用途。

聯想到黑蛇的身份,文月腦海中忍不住冒出一連串的猜測。

這些耳羽是黑蛇的命門?

齊言要借用這些耳羽施展什麼古老的巫術,徹底將黑蛇咒死?

亦或者黑蛇此刻這個古怪的狀態,都是掩人耳目,實則黑蛇本體潛藏在這些耳羽中,結果被齊言發現了?

文月越想越害怕。

“那個,齊言閣下,這些耳羽能否由我來保管?”文月小心翼翼試探道。

“啊?”

齊言怔了一下,渾不在意道:“文月阿姨都開口了,我自然沒意見,難道文月阿姨喜歡這些羽毛?

要不我送你幾根吧,你自己挑,隨便拿,不用跟我客氣。”

“不不不,我就不要了。”文月連連搖頭,小心翼翼從陳手中拿過那些耳羽。

陳也沒有多想,轉手將那些羽毛交給文月,她則對齊言丟出一大堆問題:

“天上那玩意是不是你要找的巨獸?這個到處丟黑氣的利刃是不是你搞過來的?龍門還有什麼潛藏的威脅?還有……那個叫睚的巨獸如今在哪?”

齊言挑了挑眉,看著陳一臉緊張的樣子一陣好笑。

他自然聽出了陳這一連串追問中,被掩飾起來的重點問題。

“你很擔心魏彥吾?”齊言笑吟吟問道。

陳咬了咬牙,彆過臉說道:

“他可是龍門總督,隻有他有權限停下龍門。”

“哦對,龍門還在跟玉門玩碰碰車呢。”

某個‘算無遺策’的家夥拍了拍腦袋,終於想起正事,回頭看向卡謝娜款實體娃娃:“我看她手裡捏著一個儀器,應該就是控製龍門的東西吧?”

利刃上前取過儀器,鼓搗兩下後尷尬道:

“被汙染了,儀器已經失靈。”

齊言:“……”

剛剛還逼格甚高的利刃,此刻在齊言注視下,愣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當時都準備跟黑蛇爆了,哪裡會留心這些細枝末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趕緊滾蛋吧。”

齊言嫌棄地擺手驅逐道:“我都沒想到你會跑龍門來,左宣遼和太傅這次真的是給魏彥吾整了一個大活。

等魏彥吾趕過來看見你拉的這一地,怕不是要當場一劍天瞠捅你個透心涼。”

“是,多謝齊言閣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利刃連連道謝,握著被汙染的儀器扭頭就跑。

“哎!”文月連忙出聲,“把儀器留下,那東西可不能讓你帶走!”

見順手牽羊被發現,利刃也不強求,將儀器放在地上繼續腳底抹油。

……

……

不應該存在於這個節氣的花瓣在魏彥吾周圍飄舞,花香沁鼻,有些醉人。

魏彥吾站在江麵的一艘孤舟上,默默欣賞包圍自己的江景。

“你倒是安然,竟還有心思賞景。”

睚佇立於孤舟另一端,注視著魏彥吾的側臉。

“這便是閣下的權柄嗎?”魏彥吾輕輕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氣,臉上帶著幾分陶醉,“裁剪春秋,以如此玄妙的手段將一方天地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想來閣下很喜歡這裡,也很喜歡這段時光。”

“你找死!”

睚一字一句道:“你很清楚,這方天地的來曆。”

魏彥吾笑了笑,終於肯正視眼前的敵人:

“是的,根據史書記載,巨獸之一睚在當年圍剿中受傷逃遁,想來這方天地便是當初你匆忙裁下用作躲避的底牌。

這麼多年了,這份的傷疤你保留至今,默默舔舐傷口,反複吞咽當年的屈辱……何其可悲啊。”

“事到如今,你還在試圖激怒我?”睚細長的眼眸眯起。

“閒著也是閒著,不妨作個死解解悶。”

魏彥吾坦然地笑著,甚至有閒心彎腰去攪動江水,看著江麵在自己指尖泛起層層紋浪向遠處擴散,他竟有些想在此處小酌兩杯的念頭。

可惜身旁無酒,可惜一切皆虛。

魏彥吾重新直起身,看著睚輕笑道:

“你不會這般輕易殺死我,因為我為你帶去了新的屈辱,所以你準備還以我同樣的屈辱。”

“看來你很清楚你所統治的那座城邦會有何下場。”

睚終於也露出笑容:“你們這些凡人因為弱小而聚集在一起,又因為無能而推舉出率領自己的領袖,那麼當他們因為自己的領袖而遭難時,他們會表現出什麼樣的反應?

作為他們的領袖,你又會表現出什麼樣的反應?”

可惜,睚的話語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她沒有在魏彥吾臉上看到半分想要的惶恐和緊張。

“閣下有一點說得很對,我們凡人因為弱小而聚集在一起。”魏彥吾平靜道,“但也正是因為我們清楚自己的弱小,所以我們聚集在一起,互相依靠,互相幫助……好吧,這些話從我嘴裡說出來,著實有些惹人發笑。

若是讓齊言聽了去,他怕是能笑得在地上打滾,但這一次,我真的是這般想的,並且和左宣遼互相交托了彼此的後背。”

“什麼意思?”睚心底陡然湧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意思就是,當你們為玉門和龍門各自設下針對性布局,而我們的破局之法,就是互相交換一下手牌。”

魏彥吾雙手負在身後,雲淡風輕道:“你和黑蛇的對手,本就不是我,而是左宣遼,我相信他的安排能夠化解龍門危機。

而我,則負責用左宣遼的手牌處理掉你這個盯上玉門的家夥,所以說,不是你堵住了我的去路,而是我等到了你的落網……魏彥吾,恭請宗師出手!”

睚心中警鈴大作,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四周。

可是江麵上清風吹拂,魏彥吾的呼喊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魏彥吾:“……”

睚:“……”

兩人之間氣氛陷入一絲尷尬。

魏彥吾有些傻眼,再次試探道:“宗師?”

“彆喊了,大哥還沒趕過來呢。”

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從這方天地的上空傳來:“大哥的性格看似隨和,實則古板,你派去的那個叫林雨霞的小女娃遊說許久才讓大哥動身,距離趕到還需一段時間。”

魏彥吾聽著這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有些摸不清對方來路。

但睚卻第一時間認出對方,皺眉道:

“望,你來這裡做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直被我那令妹隨手亂丟,這次終於找到機會,讓我也體驗把將兄長隨手亂丟的快樂。”

隨著望的話音落下,一柄古樸的劍刺破這方天地,於長空之上徑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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