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您累了?”
酒店的房間中,礫注意到博士漫無目的看著窗外,忍不住好奇出聲詢問。
“礫小姐,你覺得馬克維茨是個怎樣的人?”
博士突然開口。
礫被問的一怔,不過她迅速組織好措辭,一五一十道:
“正如您之前了解到的,因為耀騎士突然回歸,有一位發言人引咎辭職……那位便是恰爾內,馬克維茨如今這個位置的上一任發言人。
馬克維茨在此之前,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所以我明白博士您的看法。
馬克維茨的身上還保留一些未經洗禮的人情味……不過在現在這個環境,能持續多久可說不太好。”
博士不置可否。
他突然又問道:“你覺得羅德島選擇的站位,如何?”
礫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過了好一會,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聊起了另一個人:
“您覺得,齊言如今正在做什麼?
聯合會永遠都是一個無法一言以蔽之的組織,它龐大無比,籠罩在卡西米爾所有城市的上方,大騎士領不過是之一。
聯合會能做到這一步,我認為自有它的出眾之處,在金錢和確實發生改變的社會麵前,即使聯合會什麼也不做,也會讓深陷其中之人渾然不覺間改變,主動倒向他們。”
礫的回答博士不算滿意,但還是成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似乎卸下了所有擔憂,愜意地伸展身子,懶洋洋道:
“是的,隻要深陷其中,必然會受其影響,但……洗儘鉛華始見真。
礫小姐,你明白‘少年’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嗎?”
礫站在一旁,搖頭表達不解。
可博士卻沒有解釋,隻是說道:
“很遺憾,這個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因為每一位‘少年’的答案都不相同。”
……
……
馬克維茨站在自己的房間內,透過窗戶俯瞰外麵的夜色。
驀地,他的視線對焦切換,赫然看到倒影在玻璃上的,一個身姿挺拔,頗有幾分上位之人氣勢的身影。
“……是我。”
馬克維茨看著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語。
早在不知何時,身上這身曾經不習慣的服飾,已經不再那樣彆扭,如果不去注意,他甚至忘記自己是這副裝扮。
精神恍惚間,馬克維茨聽到振鈴聲。
他身子一顫,又想起了那個將他送到這個位置的鈴聲。
回神後,馬克維茨才意識到,這次並不是那個嶄新的老式電話,而是自己的終端在振鈴。
他喘息兩口,拿起終端接通。
通訊那頭傳來一個禮貌的聲音:“發言人閣下,關於恰爾內的處理……”
“又是你。”馬克維茨皺眉道,“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接到你的騷擾電話,我說過,我會處理好恰爾內先生的事情。”
禮貌的聲音輕笑著:
“我知道,我當然相信發言人閣下的話,可是我得提醒您,如果事後暴露了,你我都難辭其咎。
所以,殺死他,才是最安全的。”
“我說過,我可以堵住恰爾內先生的嘴。”馬克維茨的語氣有些發冷,“具體手段,你不需要過問。”
通訊那邊似乎有些驚訝。
馬克維茨的態度正在逐漸變得強硬,那並非是因為耐心正在逐漸被消磨,而是馬克維茨本人性格的轉變。
但禮貌的聲音還是沒有鬆口:
“好的,隻要您能拿出誠意的話……至少,您得向我證明恰爾內先生‘確實永遠不會背叛’。”
“誠意?”
馬克維茨深吸口氣,再次開口:“我想你應該明白一件事,你正在挑釁一位發言人。”
禮貌的聲音陷入沉默。
可馬克維茨的話還未結束:
“你我都清楚,我隻是臨危受命,在董事會我沒有靠山,但這並不代表,我會任人宰割。
無胄盟的指揮權,曾在恰爾內先生手中,那麼現在……”
馬克維茨的話沒有全部說完,但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十分明顯。
禮貌的聲音第一次出現幾分緊張:
“請您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要挑戰您的權力。”
“權力……”
馬克維茨突然自語了一句。
禮貌的聲音語速加快:
“是的,我無意挑戰您的權力,我的通話隻是為了確保我們日後的合作通暢。
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咄咄相逼,這確實不禮貌……我隻是,想要您做擔保就行。”
馬克維茨突然明悟了什麼,意興闌珊道:
“我們似乎沒什麼好聊的了。”
“馬克維茨先生!等一下……”
那邊的驚呼聲還未說完,通訊便被馬克維茨掛斷。
昂貴的最新款終端被馬克維茨隨手丟出去,他並不在意是否會摔壞。
因為隻要他一句話,不出兩分鐘便會有一部嶄新的終端送到他的手中。
馬克維茨看著眼前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道影子的臉上,竟有一絲笑容。
“你笑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房間門口響起。
馬克維茨驚了一下,這才回神,透過玻璃倒影,他驚訝發現麥基不知何時已經走進自己的房間。
“麥基先生,您什麼時候……”
“我從沒見過你露出那樣的笑容,馬克維茨兄。”
麥基打斷馬克維茨的客套,輕笑著走到他身邊。
馬克維茨神情呆滯一瞬,但眨眼間掩飾過去,同樣露出溫和禮貌的笑容:
“您有什麼事?”
麥基彎腰將馬克維茨丟出去的終端撿起,放在茶幾上。
而後他才不緊不慢道:
“無胄盟的命令已經正式下達,你我還是和這件事有一些關係的,該繼續工作了。”
“……好。”馬克維茨點頭應下。
麥基轉身離開。
走出房門後,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眸微微低垂,用一種複雜的情緒自語道:
“權力永遠令人甘之如飴,是吧,馬克維茨。”
……
……
“夜晚的街道還真適合散步,如果不用工作的話。”
羅伊站在路燈下,自我調侃著。
一名無胄盟成員從暗處走出,來到羅伊麵前低頭行禮:
“報告,本次行動所有成員已經就位,目標已經明確,現藏身於這個地區的感染者,約莫百人左右。
未發現那位白發的魯珀少女蹤跡。”
“要稱呼對方為可愛的齊琳小姐。”羅伊警告道。
無胄盟成員連忙鞠躬認錯。
隨後他才繼續彙報:
“另一邊我們收到莫妮克閣下的消息,她說……齊言也展開行動了,並且有話帶給您。”
“說。”
“齊言說,您今晚肯定會遇到麻煩,不要怕,勇敢地執行命令,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羅伊:“……”
很好,原本不怕的,但現在他有些怕了。
“下去吧。”羅伊揮手屏退此人。
隨後他挽著自己的長弓,慢悠悠順著街道前進。
他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想要見識一下,齊言口中的麻煩是何許人也。
那個叫齊琳的少女?紅鬆騎士團的埋伏?亦或者……羅德島的人?
很快,羅伊看到了答案。
清冷的街邊有一張路邊椅,椅子上坐著一個清冷的人。
金色的天馬失去了自己的長劍,但他似乎也因此卸下了什麼負擔。
一張普通的報紙被金色的天馬捧在手中,以羅伊的眼神,很輕易看到頭條上的大字報道:
耀騎士與燭騎士不得不說的故事,小白騎士橫插一腳,三人究竟該何去何從?
羅伊:“……”
他能清晰感受到,眼前這位金色天馬放棄偽裝後,有股恐怖的怒意正因為報紙內容不斷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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