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共犯(攻受對峙/逆囚/鎖鏈項圈)(1 / 1)

晏雲跡的雙腿慢慢停了下來,看著在血泊中抽搐的父親。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蕭銘晝仍握著槍,雙眸融在陰影裡,保持著射殺他父親的姿勢。

他不打算解釋任何事,就想用眼前的景象告訴他,沒錯,是我殺了你的父親。

此時,滿身是血的晏光隆向他伸出手,斷斷續續地說:

“雲兒……”

聽到那聲呼喚,晏雲跡雙眼劇烈地震了一下。他直視著晏光隆仍存有生息的雙眼,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或許是晏光隆第一次那麼叫他,他也知道父親要死了,呼嘯的風將燈光吹得搖曳,他腳底的纖薄影子快要崩潰似的晃動著。

可omega即使雙眸通紅,臉上卻沒流露出任何表情,他的後齒咬得很緊,除了有顆淚悄然從臉上滑落。

晏光隆正費力地抬起捏著一張紙的手,想要觸碰晏雲跡,晏雲跡沒有回應,而是依舊雙眸通紅地瞪著他,似乎並不肯原諒他。

晏光隆的眼睛慢慢彎起,他似乎在用懸在空中的手指描摹晏雲跡的輪廓。

“是爸爸……對不起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眼裡的顫抖在漸漸加劇。

晏光隆即使受了致命傷,臉上浮現出的卻不是痛苦,而是一種寵溺的,充滿憐愛的神情:“你要……好好活著……”

沒人知道他臨死前看到了什麼,這個男人一生薄情寡義,他或許是徹悟反省之前的惡行,但更大可能,他是想最後以偽善的麵孔讓晏雲跡永遠記住自己,順帶永遠記住殺了他父親的人。

蕭銘晝反正無從得知了。

晏光隆的手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晏雲跡的雙眸倏然圓睜。他在父親停止呼吸的一瞬間,猝然渾身脫力似的,跪在了父親身邊。

“啊……”

他從父親手中抽出那張被緊緊握住的紙,晏雲看著親子鑒定單上的字愣了一會兒,白淨的手指反複摩挲著它。上麵赤紅的血還未乾,他的指痕烙在紙上,雙手開始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啊啊啊啊!”

omega爆發出一聲悲鳴,好像被獵人擊落的雲雀,他或許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這個真相,伏在父親的屍體旁,雙肩低垂,無聲地抽泣著。

蕭銘晝收起槍,閉上雙眼,他想,自己和那些人,和他的複仇,和晏雲跡……終於都結束了。

他剛剛開槍的時候,腦子裡隻有一件事,他不能讓晏雲跡見到晏光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否則,晏雲跡一定會拚儘全力阻止他殺死父親。

可他這樣做,無異於將晏雲跡推向深淵。無論晏雲跡多麼恨他的父親,“父親在眼前被殺”都不是他所求的報應。

從此以後,晏雲跡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

“哈哈哈……”

alpha遽然的笑聲像是劃破凝滯空氣的刀子,晏雲跡呆滯地緩緩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殺死他父親的男人。

蕭銘晝故意發狂似的大笑著、喘息著,他弓著腰,肩部的肌肉收縮,漆黑的碎發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真是太精彩了!”他驟然抬起雙眸,換了一張陰狠的表情,譏諷地看著omega:

“一張假的親子鑒定單,能讓你在他臨終前感受到這輩子都沒有過的父愛……你是不是該感謝我啊,晏雲跡?”

晏雲跡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似乎覺得自己在看一個陌生人,他滿是淚痕的臉頰一片僵白。

“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幾乎不能控製住自己,他向蕭銘晝衝過去,一把將人推倒在牆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證據,很快就能逼他認罪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殺了他?!”

蕭銘晝被他推得一顫。他低下頭,直麵著omega通紅的雙眼,諷刺道:“看看你自己現在的眼神,你不會在可憐他吧?就因為他的身體裡流著和你一樣的血?”

晏雲跡手指微微鬆開,他不可置信男人會那樣想:“我沒有…他罪有應得,但他應該得到法律的製裁。”

“他做了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他害死了我父親、母親,虐殺過我的妹妹和我,就算死刑,也隻有一槍,我全家人的命隻換他一條怎麼夠?”

他用槍口抬起omega纖白的下顎,眼神玩味地凝視著晏雲跡粉膩的唇:

“法律對他的懲罰遠不足以讓我解恨。你不是我,永遠不可能理解我活到現在背負的東西。”

晏雲跡眼底湧動著極儘複雜的情緒,半晌,他的眼睛緩緩閉上。

“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恨,”晏雲跡忍住淚意:“那就來吧,殺了我。”

他補充道:

“樓下圍著很多警察,全城都在通緝你。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你不僅再也無法讓冤情昭雪,反而逃不掉法律的製裁。”

原來他並不是擔心他的人渣父親…他在為我考慮。蕭銘晝死水般的眸被刺傷似的,跳動了一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現在無論你說什麼,結局都已經不會改變了。”他努力壓抑住自己手指的顫抖,抬起槍口抵住晏雲跡的眉心:

“你走吧。這座大樓附近埋了重磅炸藥,如果你不離開這裡,也隻有死路一條。”

晏雲跡睜開雙眼,倔強地用頭抵上槍口,笑道:“事已至此,所有的人證已死,我再也不可能為陸老師沉冤昭雪了。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我除了想看著你死,沒有其他願望了。”

蕭銘晝悲哀地斂眸。可晏雲跡的手指仍舊攥著他,比起希望他死,或許晏雲跡更像是努力在邊緣拉住他。

蕭銘晝眼裡流出了淚。

“你真是個蠢貨,晏雲跡!那個信仰法律的陸湛早就不在了!炸藥就在我手裡,你為了看我死,就蠢到搭上自己的命嗎?”

“自從五年前開始,我沒有一刻不後悔。我告訴你,我恨不得從未認識你。如果我那天沒有救你,我的人生就不會變成這樣……每當我發病的時候,我都會恨你恨得生不如死……”

他故意這麼說,看見晏雲跡緊閉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瞼下漸漸滲出淚。可omega並沒有後退和遠離他的打算。

omega鼻尖紅了,像是被他的話狠狠傷了。

“滾啊!”

蕭銘晝的呼吸急促不已。內心有一個聲音在苦苦哀求,小雲,你快走…求你快離開吧,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放在扳機上的手撥空了好幾次,明明拿槍指著彆人,他卻才是被逼上絕路的那個,晏雲跡像是與他對峙到底,怎麼都不肯後退一步。

此時,一個身影從樓梯側麵翻了上來。

“把槍放下!!”

聞征用槍指著他,眼神飛快地掃視了一眼旁邊的凶殺現場,眉宇間融進了失望和痛苦。

他和晏雲跡對峙的局麵被打破了。

蕭銘晝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反手擒住晏雲跡抱在懷裡,做為人質:“聞警官,你真是鍥而不舍。”

聞征定了定情緒:

“陸湛,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次你在我麵前持槍行凶,人證物證俱全,我必須要逮捕你。”

蕭銘晝收斂悲哀,轉而輕蔑一笑:“那我也想問問你,你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真的是站在正義的一邊嗎?”

聞征看著他,答不出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當然不是,”alpha從容地勾起嘴角,直視著他的眼睛:“你隻是逮捕犯了法的人而已。你以我父親為榜樣,卻沒辦法為他報仇雪恨。你明明知道我殺的那些人都死有餘辜,卻還是要堅持逮捕我。作為警察,你到底在保護什麼?”

聞征反問道:“你這樣隨意殺人,難道就是正義了嗎?”

“哈哈哈……”蕭銘晝放聲大笑,“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那些人就會反複作惡。明天就會有更多的陸銘江被拋屍大海,更多的陸湛被迫墜樓,那樣就是你認為幸福的世界了嗎?”

聞征無言以對。如今,他根本說不出‘不忍心讓你背負罪惡’的話,他為師父的事情深深自責,深知自己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

蕭銘晝冷笑了一聲。他將懷裡的晏雲跡一把推給了聞征,凝視著他們勾起唇,即使他的表情看起來幾乎悲傷得快哭了一樣。

“我還要殺一個人,一個我無法原諒的人,如果你們想阻止我,就試試看吧。”

話音未落,他便轉身跳下階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跌跌撞撞地離開,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聞征拍了拍晏雲跡的肩膀,開口道:“小晏,你先處理你父親的後事,我去追他,這件事鬨得不小,全城警隊都出動了,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

晏雲跡正目光空茫,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方向許久。他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一樣,俯下身跪在父親的屍體身邊,為他披上一件衣服,平靜道:

“他要殺的人是我,聞警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征有些擔心:“小晏,你不要做傻事……”

"放心吧,我不會束手待斃的。"

omega注視著父親蒼白的臉,輕輕一笑,睫毛微斂,掩映著其下漆黑的眼瞳。

“我還有最後一件要做的事……拜托,請讓我去做吧。”

>>>

警方布下了天羅地網,由於蕭銘晝的殺人手段極度殘忍,還有埋藏炸藥等行為,他被定義為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這件事鬨得滿城風雨,為了保護市民們的安全,四處都是追蹤他的警察。

雙腿幾乎麻木了,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蕭銘晝不知道自己要逃向何方,哪怕死在父親的墳前也好,他唯一隻是不想落在警方手裡,被他踩在腳下的法律製裁。

他披著衣服,苟延殘喘著走進一條小巷,沒注意與幾個人擦肩而過,忽然那幾個便衣直視著他,開始大喊:“抓住他!”

蕭銘晝再次開始逃亡,那幾個追趕他的年輕便衣腳力很好,而他已經兩天滴水未進,連精神都有些恍惚。

他最後實在沒有力氣,隻能停在一個角落,耳邊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蕭銘晝認命般閉上雙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忽然,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將他拖進了拐角的暗巷,用了一塊沾濕的白布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蕭銘晝沒能掙紮幾下就昏沉不已。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對方從後抱住他的身體,並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聞警官。是的,我找到他了,但是對不起,我不會把他交給你的……請原諒我,再見。”

>>>

蕭銘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他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從微弱的光線判斷,這裡是一間地下室。

他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雙手被手銬銬在床頭,雙腿也被分彆用繩子綁著,綁成大開的姿勢。

他想到了昏迷前的身後的那個聲音,帶他來這裡的不會再有彆人。

“……晏雲跡?是你?”

果然,一個腳步聲緩緩靠近了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omega俊美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他看起來還是很漂亮,隻是那雙眸子如灰燼般沉暗,渾身上下透露出懨懨的陰鬱感。

晏雲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手上拿著一袋東西,強硬地扳開他的下顎,對準他的嘴唇就灌了進去。

“唔……咳咳……”

大股腥甜的液體順著口腔撐滿了喉嚨,蕭銘晝有些痛苦地嗆了一口,他的舌頭漸漸恢複了味覺,嘗出了那個是他平時喝的營養液。

他眯起雙眼,看著omega:“你從哪裡搞來的這種東西?”

晏雲跡平靜地看著他:“埃爾文醫生給我的。”

他指了指角落,那裡堆放著很多的營養液,旁邊還有一些罐裝口糧。

“我去找了他尋求幫助,於是他給了我足夠你用一個月的營養液。我也買了很多食物,今後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間地下室裡不能出去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在這兒?”蕭銘晝蹙起眉,他晃了晃拴著鐐銬的手腕:“還有,你這是打算乾什麼?”

“這還不明顯嗎?”omega側過眸,嘲諷似的眯起雙眼,輕輕一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囚禁了你呀,在這間地下室。”

蕭銘晝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晏雲跡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他抬起頭望著頭頂的一盞小燈,如漫步似的踱過去,嘴角一直掛著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

“埃爾文醫生說,等過一陣子風聲消停了,就送我們去海外。順便我去請教了埃爾文醫生很多事情,比如如何處理傷口,什麼時候該喂你喝營養液和吃藥,以及……”

晏雲跡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一笑,那盞小燈的影子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裡,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及,我在調教你的時候,什麼程度的傷不會影響到你的病,在此之上,我可以肆意懲戒你的身體。”

蕭銘晝聽明白了。

他向後躺在枕頭上,冷笑一聲:“所以,你是打算向我討債才囚禁我的,對於我在彆墅裡對你做過的那些事,你想以牙還牙對嗎?”

alpha笑著搖了搖頭:“晏雲跡,你可真夠蠢的……我犯下的罪原本和你毫無關係,可你現在為了那些無聊的事,把自己害成了我的共犯。”

“而且你能狠下心嗎?你可彆忘了,我以前可是把你送到舞台上玩兒,還把你操到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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