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Y主義者(1 / 1)

從那次荒唐的強迫之後,蕭銘晝沉溺於病弱的倦怠中一刻未醒,不知不覺間昏睡了三天。

再次恢複意識已是夜闌時分,alpha忽得感到刺骨的寒冷,旋即擔心著什麼似的,伸手摸了摸懷裡——

omega躺過的地方空空如也。

晏雲跡還是走了。alpha的手停在原地不動。眼皮更加沉重地合在一起,渾身仿佛陷入瓊膠般凝固的無力感中。

“喂,沒死的話就彆裝睡。”埃爾文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額頭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敲了敲,蕭銘晝艱難地微微睜開雙眼,看到麵前的醫生正拿著一個夾滿白紙的病曆夾。

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診所。他躊躇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金發醫生沒好氣地冷笑一聲:“你說晏雲跡?算他走運,在我來之前早就走了,不然我見到他,可真的要找他算賬了。”

蕭銘晝心裡發怵,隻能回以無奈的苦笑。

埃爾文嚴肅地凝視著他:

“陸,在你決定繼續回晏身邊的前一天,是怎麼答應我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故作淡漠地垂下眼:“我沒忘。”

那天,他向埃爾文提起要親自去晏氏複仇和尋找真相,鄭重承諾了很久不會再以身犯險,埃爾文才勉強答應他的計劃。

自己的身體正每況愈下,多虧他原先年輕強健的肌體才能撐到現在,很難再經曆風浪。

埃爾文也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從現在開始誰要是威脅他的生命,阻礙治療,自己一定會出手殺了那人。

所以他昏迷前夕抱住晏雲跡,也是怕埃爾文真的為難他。

“是晏通知我的,你明知道送他一起來我這裡是更好的選擇。”埃爾文危險地眯起雙眼:“你不用替他隱瞞,當時你們在一起吧?怎麼,為了解春藥,你讓他用肛門強奸了你?”

蕭銘晝強撐著挑起嘴角,為了不讓好友擔心,換了個不著調的玩笑神色。

“這次是個例外,埃爾文,你們不是總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嗎。”

“見鬼,去你媽的‘愛情’!”

埃爾文憤怒地罵了一句,蕭銘晝像個演技精湛的騙子,可在醫生麵前就暴露無遺,他輕蔑地勾著唇:

“你又不是發情期。不要告訴我,你都胃出血疼得直不起腰了,還能有力氣操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好笑地看著他,調侃道:

“對呀,誰能跟你們家一樣,還守著中世紀老掉牙的思想,除了發情期外平時都得禁欲?”

醫生立刻瞪起眼睛,alpha狡黠一笑。

“我真挺同情你的那位童養妻的,日日夜夜都得戴著電擊器和鎖陰環為家族工作,那麼漂亮的臉蛋,嫩得出水的身體,即使跪在你腳邊哭著蹭你的鞋尖,你都得忍到發情期再臨幸他……真是殘忍,那孩子平時說不定連做夢都想潮吹一次呢。”

話音未落,埃爾文氣得臉都紅了。

說實話,他心底裡也挺討厭禁欲主義的,可他不得不。

“禁欲能磨煉意誌……總之,陸,以後我禁止你拿我們家族的信仰開玩笑!”

看著他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蕭銘晝本想爽快地大笑,可笑聲剛一出口,又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

埃爾文迅速拿起霧化器壓上他的口鼻,看著男人瘦削脖頸上明顯鼓起的青筋,眼裡的嚴肅凝重下來。

“陸,我已經不想再管你和晏的事了。雖然我治不好你,但也隻想治到你壽終正寢,完成父親的約定,然後回家鄉去。如果你想要我繼續支持你複仇,就遵守約定,如果再有下次這樣危及生命……”

他的側臉融在灰暗的陰影裡:“我會抹殺‘他’,不論那個人是誰。你知道我沒在開玩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一言不發,悄悄以指腹蹭去唇邊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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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雲跡從那夜開始,主觀性的失眠變得更重了。

他每每躺在床上閉上雙眼,腦海裡都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令人羞恥不已的場景:他騎著蕭銘晝放肆說著那些淫詞穢語,扶著男人的肉棒捅進自己的屁股裡麵……

“啊啊啊啊……!”

這是Omega今晚第十次發出這樣崩潰的叫喊,並一把拉過被子捂住頭。

過了一會,被窩裡悶得不行,頭發被揉得亂糟糟的小月光丟開熱乎乎的睡帽,漲紅著臉從被子裡鑽出頭來。

他咬著緋紅的唇,修長的睫毛忽閃著如不住顫動的蝶翅,心緒繚亂地搖動著。

他無疑是恐懼和憎恨蕭銘晝的,他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恢複的生活再遭到侵犯,自己還不至於輕賤到因為他救了自己一次、這樣蜻蜓點水般的恩惠就對他有所改觀。

而自己殺了陸湛,毀了他的人生,蕭銘晝無疑也是憎恨他的,男人當然不會忘記,他還會毀掉他的家庭和人生來折磨他。

所以,和仇人肌膚相親?他打死都沒辦法正視這件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次亂性讓這種仇恨的性質有些動搖,猶如在灰泥潭裡攪拌黑色顏料,水變得更為渾濁,纏繞著一圈圈絲狀的漆黑漣漪。

晏雲跡瞪著渾圓的眼睛,渙散的視線集中到窗外月色的清輝裡。

他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與仇人肌膚相親一夜已經令他如此混亂,最初蕭銘晝將他囚禁在地下室的時候,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長時間虐待著他、欺騙著他的?

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假如他現在將蕭銘晝反囚禁起來,將受過的痛苦儘數加諸於他的身上,每晚還要強暴他,和他做愛……

晏雲跡寒噤著,搖了搖頭。

這是一種糟透了且極端錯誤的複仇方式,一想到那個人是曾經的戀人,至少他不能從中感受到任何報複的快感,他隻能把自己變得更痛苦。

那或許蕭銘晝過去沒有他想的那麼愛過他,才能如此狠下心,從來不信他的辯解……

他轉念一想,難道那個人為他忍受過苦難,為保護他付出過生命……自己也能昧著良心,認為他沒那麼愛他嗎?

晏雲跡從複雜的情感中扯出笑來,隻感到一種悲涼的荒謬。

…………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次日,晏雲跡強撐著精神去了公司。

他邊走進公司的大廳,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裡偵探剛剛發過來的報告。

這兩天他請私家偵探去調查了一些過去的事。

除了蕭銘晝守口如瓶的身份,他還很在意席衡口中的一句話。“無論你被多少人操過”,那和自己之前被無數看不清臉的人侵犯的噩夢幾乎呼應在了一起。

哪怕解除了被陸湛強暴的誤會,他也繼續在做這樣的夢,這就說明,他的夢並不是偶然,而是某種他淡忘了,卻被人篡改了的事實。

他懷疑這些事和蕭銘晝的身份也有某種微小的關聯,不然他不會將複仇的矛頭指向自己。

偵探暫時隻是查到了一些關於陸湛的履曆。晏雲跡匆匆掃過,他過世的父母親,他和妹妹被丟進在孤兒院裡的經曆,還有他以優異的成績被推薦去頂尖學院就讀……

他邊走進電梯,邊認真地著報告,以至於電梯門開了他想也不想,就一腳踏了進去。

“……!”

他一頭碰在了誰身上,手機掉落在電梯的地板上發出悶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這才反應過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眼前是一件灰條紋黑西裝包裹的胸膛,左領彆著一枚耀眼的金色徽章。

鼻尖若隱若現地漂浮著一絲熟悉的alpha的信息素味兒。

晏雲跡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緩緩向上抬,隨之一股細密的灼燒感從脊椎蔓延開來,一寸寸爬到了他由白變紅的臉上。

……為什麼大清早就撞見了全公司最不想見到的人啊!

蕭銘晝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淡淡的視線透過鏡片反射的寒光,故意低頭盯著omega紅得滴血的臉龐。

alpha與他麵對麵,一整個斯文敗類的模樣。

晏雲跡感覺渾身如火烤一般燥熱,火舌舔舐著肌膚的各個角落,耳鳴也因此加劇了。

alpha注意到了地上的手機,麵無表情地向後退了一步,俯身去替他撿起。那手機的屏幕還亮著,正是他剛剛沒看完的陸湛的報告。

“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啞著嗓子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男人的手指碰到了手機。

晏雲跡一瞬間瀕臨崩潰,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讓他難堪了。

稀裡糊塗地亂了性,緊接著就在公司撞見了本人,還被現在的‘陸湛’發現他在調查自己……要是交談起來,他會被怎麼嘲諷呢?

蕭銘晝平靜地撿起手機,看他有些齟齬,便漠不關心似的將屏幕迅速熄滅,然後轉了個圈遞到了晏雲跡麵前。

“你東西掉了,晏總。”

“……哦。”

晏雲跡如夢似幻地接過手機,木訥地應了一聲就收進口袋裡。

緊接著,蕭銘晝向前探出身子,晏雲跡猝不及防,驚恐地盯著他向後躲,沒想到男人有分寸地與他保持著距離,隻是側過身為他按了樓層。

電梯門在身後緩緩合攏了。

電梯緩緩向上運行著。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苦著臉,刻意向轎廂裡麵的角落挪了挪。

八十層……他和蕭銘晝的辦公室都在。也就是說,他還要和這個男人,獨自在這裡熬過令人窒息的兩三分鐘。

蕭銘晝筆直的身影背對著他,alpha若無其事地夾著幾本卷宗,頭頂空調吹出的微風拂動著他的發絲和空蕩蕩的衣袖。

自己從未靜靜地觀察過他,一想到這,omega立刻彆扭地把視線移開。

見到男人並不打算與他交談,晏雲跡安心地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的失態,正打算打開手機繼續看。

電梯進行到一半,alpha忽然說了一句:

“你後頸的咬痕是那天的臨時標記,很快就會消,沒必要擔心。”

“……嗯。”

晏雲跡臉頰赤紅,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

轎廂裡的暖風太熱,他乾脆撩開圍巾,裸露出一截白皙而細嫩的頸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白光在他優柔的肌膚上描繪出微細的起伏,晏雲跡太陽穴怦怦直跳,後頸那枚嬌豔紅印吻痕似的突兀著,逐漸燥熱。

“咳,我姑且問一句,”晏雲跡將臉扭向一邊,故作鎮定地開口,“那天……你為什麼要救我?”

蕭銘晝並未回頭,語氣平淡:

“因為我知道你是為‘他’以身犯險,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他”,毫無疑問指的陸湛,他和蕭銘晝彼此都心知肚明。

那個名字就像一個唯一能夠維係他們交談的橋梁,兩人正站在搖搖欲墜的獨木上,誰也無法向前一步。

“把你跟蹤我的人都去了,你沒理由時刻監視我。”晏雲跡嫌惡地一瞥:

“後來的事呢?”

“席衡現在已經被警方拘禁。等調查結果水落石出,罪行惡劣會儘量重判……總之,他暫時不會再加害你,你應該可以放心了。”

“為什麼你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殺了他?”晏雲跡望著他質問:“你應該有這樣的能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想,是不是因為蕭銘晝內心深處還抱有一絲陸湛的靈魂,仍不啻微芒般相信著法律和正義。就像他願意再給壞事做儘的席衡一次機會,讓他交代清楚一切,然後去自首。

沉寂半晌,蕭銘晝眼睛垂著,回答道:“沒什麼原因,隻是因為我失手讓檢方鑽了空子。”

電梯發出叮咚一聲,機械女聲準確地報出樓層,轎廂門緩緩開啟。

蕭銘晝先踏出一步,晏雲跡快步超過了他,站在了他麵前。

“那天在酒店裡,你和我說的事情我可沒忘。我的確是恨著你的。”

omega的瞳孔看起來易傷脆弱,視線卻如藏了針的軟綢:

“但就算再恨你,陸老師也回不來了。我會繼續為他翻案和查明真相,但我警告你,如果你要傷害我和我的家庭,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蕭銘晝斜俯著臉,表情莫辨,並未應答,而是無比認真凝視著他:

“難道曾經的‘我’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那句話既簡短扼要,又輕飄飄的,如同一種苛責的重量壓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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