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也覺得,被綁架和是我的錯嗎(1 / 1)

痛。鮮明的痛。

後頸的腺體傳來了一種被利刃劃開的錯覺,眼前的黑暗被割裂,不斷湧入纏繞著的鮮紅和恐懼。

刹那間,疼痛流遍全身。

“……!”

晏雲跡驚恐地睜開眼睛,素白的臉頰上盈滿冷汗,他恍惚地看了昏暗的四周,才意識到是在他自己的房間。

他伸出手向疼痛不堪的後頸探了探,腺體摸著很腫很燙,像是發炎了。

距離洗去標記的手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現在腺體光潔如初,連疤痕都沒剩下,可直至今日,那種痛楚仍清晰可感。

腺體是omega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寶貴的地方,卻活生生地被高溫射線燒去一層皮肉。

上一次是他的alpha傷害了自己的腺體為他注射信息素,他五感喪失了一段時間,還好沒有留下後遺症;而這一次術後,他的腺體直接受損,連日紅腫燒痛著,就連穿衣時擦過都會痛得眼前一黑。

當他帶著被alpha標記過的身體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那時候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渾身傷痕和性奴烙印曆曆在目,他的貞潔比肮臟的抹布還要不值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他是晏家的少爺,是純潔尊貴的omega,在正式聯姻前他的身體必須保持完美,容不得任何汙點,否則,他會連累家族名譽一道受人鄙夷。

父親果然很生氣,卻並不是為了施暴者的行為憤怒,而是因為他給家族丟了臉,大發雷霆地質問他那個標記是誰做的。

好像他生來就是過錯。

說起來,在被擄走囚禁的幾個月裡,他的父親和未婚夫從未嘗試聯係過他,要知道以兩家家族的實力,想掘地三尺找人並不難。更何況,那個月他在法庭上和席衡見過麵了。

在他最需要拯救的時候,卻無人向他伸過手。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不過就是一顆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在物儘其用後也會成為棄子。所以晏雲跡不會再對他們抱任何期待了。

他對自己失蹤的這一個月避口不談,導致父親與他的關係幾乎降到了冰點,最後通牒,父親拋給他兩個選擇,一是說出標記他的alpha是誰,二是,把標記洗掉、完婚。

晏雲跡毅然選擇了後者。

洗標記的劇痛令每一個omega都望而生畏,可連晏雲跡自己都沒能想到,被送上手術台時他會表現得那麼平靜,甚至平靜到漠然。

即使他幾次在手術台上痛得死去活來,也沒哭過一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因為曾經入過地獄,不過是落入另一個地獄,肉體的疼痛也似乎變得沒有那麼難忍受。

倒不是因為他對蕭銘晝還有什麼沒割舍的感情,晏雲跡早就將對那個男人的感情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除了恨意。

他恨那個男人將他變成這樣,恨不得殺了他,無論他是誰,可現在他能力還不夠,甚至連男人的影子都抓不住。

晏雲跡不願說,隻是看清了許多事:他曾經珍惜備至的家族和親情骨子裡的冷漠和不可信任。

父親本以為他會因為怕疼而服軟招供,沒想到直接傻了眼。

看見父親眼裡的不悅,意外地,晏雲跡竟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爽快。

他知道父親想要什麼,所以這一次,晏雲跡故意忤逆了父親的意思。

在手術結束時,他的父親看著他虛弱又倔強的臉,即使憤怒,也隻能不滿地離去。

那天,晏雲跡第一次獲得了勝利。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後頸,心裡卻高興不起來,隻剩下茫然的空白。

關於他突然恢複的記憶,關於父親,關於蕭銘晝……很多事還存在疑點,可這裡畢竟是他的家,他還必須在這裡生存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夜還很深,熬到黎明還有很久。晏雲跡閉上雙眼,不再想那些讓他心力交瘁的東西,換了側躺的姿勢蜷縮起來,像是為了讓自己更暖和一些。

……

清早,管家戚風敲響了臥室的門,七點十分,多年來一成不變。

他端著水走進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走到落地窗旁拉開遮光布,金燦燦的光線從屋外投射進來。

床上的一團人影立即不滿地聳動,黑色的小腦袋執拗向被子裡鑽了鑽,看起來還想要賴床。

他無奈一笑,看來少爺失蹤這一段時間沒受過管束,性格變得越發隨意了。

“少爺,今天早上老爺吩咐您一起用早餐,要和您交代晚宴的安排。”

戚風上前推了推晏雲跡的肩膀,晏雲跡擰起眉眯著眼睛,黏黏糊糊地說了一聲“知道了”,而後便裝模作樣地掀開被子敞開四肢,不一會兒眼睛又閉上了。

omega纖長的睫毛猶如蝶翼覆在臉龐上,身上的睡袍從雪肩上滑落,細軟的腰肢上隻纏著根衣帶,瑩白的大腿從袍下擺伸出來騎在一團被子上,像細膩又誘人的羊脂玉。

幾乎赤裸的美人顯然在他麵前毫無防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戚風失神,喉結乾渴似的上下滾動。

自從失蹤回來,少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仍舊漂亮而高貴,卻不再青澀,就像是被剝開花瓣褻玩過渡的百合花,蕊心嫣紅熟透,身上多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豔靡。

他的身體不知被如何開發過,清冷和淫亂怎麼會幾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會令人心潮澎湃,如最致命的一劑猛藥,容易讓任何一個alpha陷入躁動和瘋狂,想要狠狠占有他……

戚風及時壓抑了自己的呼吸,很快收斂了不該有的衝動。他推了推晏雲跡另半邊穿著睡衣的肩膀。

“少爺,還有今日份的抑製劑我也給您拿來了。老爺說您現在身份特殊,這次席先生的晚宴很重要,在與席少爺完婚前不能再出任何紕漏。”

烏黑的眸子驟然半睜,omega翻過身背對他。

“放那吧,等下我會自己吃的。”

聽到抑製劑三個字,晏雲跡眼神幽暗,困意全無。

他之前一直從未懷疑過抑製劑有什麼異常,可他想不明白,為何蕭銘晝會在臨走前特意提醒了他這件事。

回到家後,晏雲跡逐漸發現抑製劑被催得很勤,哪怕這段時間他腺體受損沒有發過情,也在被叮囑服用,他覺得有不妥,所以借口過一陣吃。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戚風眯起雙眼,幾乎以威懾式的口吻說道:“老爺命令我必須要看著您服用,少爺,您要相信老爺的決定……這也是為您好。”

他清了清嗓子,為了掩飾什麼,言語間滿是壓迫。

“恕我直言,您不該再任性下去。您的身體被玷汙過,又失蹤過半年之久,直到現在還包庇著那個標記了您的混賬。您已經失了omega應有的教養和禮儀,這段時間惹下的荒唐事已經讓老爺十分難堪,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令家族的聲譽一落千丈。老爺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已經為了您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晏雲跡眨了眨眼,目光安安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陽光,良久沒有回答。

“您的任性隻會讓事態越來越糟。”戚風歎了一口氣:“您該長大了,學會為家族分憂。”

晏雲跡坐起身,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望著男人。

“戚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不是也覺得,被綁架和強奸都是我的錯?”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清澈的眼裡沒有嗔怪,而是如同孩童那般無辜,卻更是惹人心酸。

戚風啞然,他感到手有些發抖,反射性地裝糊塗道:“您是在說五年前,還是說……”

“隨便問問。”晏雲跡索性接過對方手上的水杯,看著怔住的人,彆有深意地一笑:“知道了,我會聽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將藥片丟入口中,揚起脖頸混著水一飲而儘,眼瞼故意睜開一條縫,沒有錯看戚風眼底流露出的慌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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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貴族商賈雲集,席衡父親的壽宴舉辦得異常盛大。席老先生表麵上是為了祝壽,實際上為了拉票當選政務官,渴望一舉從律界邁向政界,才邀請了很多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

作為席衡的未婚妻,晏雲跡當然也在邀請之列。

即使如此熱鬨的宴會,omega卻被孤立著,他一人坐在長桌一隅,口中靜靜抿著香檳,像極了一副畫。

他的外套整齊地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身上的白絲綢襯衫有點像露背的旗袍,領口用銀線繡著雲翳結係在腦後,頂端鑲著一顆渾圓的珍珠。

襯衫後背上半部鏤空,裸露的雪白肌膚中央是凹陷的脊柱曲線,猶如起伏的柔軟山巒,在紙醉金迷的宴會燈光下顯得更加引人遐想。

omega大方穿著露出後頸的衣服,隻是因為其他高領衣服會弄得腺體很痛。

晏雲跡看起來有些微醺,眼眶染了醉意有些泛紅,他吐息、吞咽、喉結在纖白的脖頸上滑動,如人畜無害的柔弱白兔。

他表現得越柔軟,攻擊和詆毀他的流言就越猛烈。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針對他被人綁架和遭遇輪暴,又賣做性奴的流言早就在貴族之間傳開了,他在宴會上顯得格格不入,幾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即使omega隻是坐在那裡、做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那些人也能夠借此將他整個人曲解得不堪入耳。

晏雲跡垂著眼置若罔聞,汙蔑和曲解時刻不斷地砸向他,他已經習慣了忍受。即使如坐針氈,他也能麵不改色地待到結束。

忽然,他的身後覆過來一個高挑的身影。

“喲,小貓咪?”

晏雲跡平靜地盯著高腳杯上兩人變形的倒影,金發男人一襲白色西裝,身上有著淺淡的消毒水味。

他認出,這個人是蕭銘晝身邊的外國醫生。

omega黑曜石般的瞳孔倏然眯縫成一條細線。

埃爾文看出晏雲跡眼裡的警戒,他眯起湛藍的眼眸一笑,眼角的褶皺看著十分親切: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晏,他沒在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種程度的宴會請我們還不夠格,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一隻小狗,順便……喏,他要我轉交給你一樣東西。”

話音未落,晏雲跡緊張地回頭,男人的身影卻轉身離開混入人群中,他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口袋裡多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一隻黑色的小盒子,不知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被放進去的。

晏雲跡冷眼看了看,連碰都沒碰。不論那是什麼,他現在都十分抵觸和蕭銘晝有關的任何東西。

幾位商賈的公子哥就在不遠處,他們的視線早就虎視眈眈地望著角落的omega,其中一個alpha輕蔑地冷笑道:

“瞧他裝得那麼矜持,不過就是一個被人玩爛了的婊子,真是沒想到父親還邀請他,真是連我都覺得丟儘了臉。”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那句話的音量剛好能夠傳到omega的耳朵裡,席鈺並不擔心那個小少爺聽到會怎麼樣,他料定了omega就是個任人欺淩的包子。

再加上他和席衡兄弟不睦已久,趁機羞辱弟弟的未婚妻,也是變相讓席衡難堪。

正當他得意洋洋,不遠處的Omega忽然起身向他走來,席鈺臉色瞬間變了,顯然沒料到對方是真的有膽量正麵和他起衝突。

晏雲跡麵不改色地噙著禮貌性的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駐足,與他四目相對。

omega的眼尾泛著紅暈,卻不是委屈或者憤怒,而是一種會令人產生欲望的東西,秀麗的眸透出銳利的鋒芒,流露著攝人魂魄的妖冶。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席鈺不得不承認,晏雲跡的確是個美人。

“你……你想乾嘛?”席鈺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虛。

瞥見alphha眼裡赤裸的欲望,晏雲跡心下厭惡至極,卻仍舊禮貌笑著。

“還沒來得及和大哥寒暄,可以敬你一杯酒作為賠罪嗎?”

他眯了眯眼,瞳孔如被濡濕的黑曜石。

席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看得見Omega眼裡的鋒芒,可對方卻表現得毫無威脅,想必果然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他更加得意,接過Omega手中拈著的香檳,然後一飲而儘。

酒下肚的瞬間,喉嚨微微灼熱,他嗅到了一縷月光花的信息素,像是刻意的挑逗。

alpha懵了,心跳驟然加速,隻覺得渾身燒得火熱,他呼吸一滯,看著晏雲跡漂亮的臉頰向他微笑,失魂落魄般向omega靠近。

omega仍笑意盈盈地與他對視,呼吸逐漸潮熱,柔嫩的唇瓣近在眼前。

這個狐媚的妖精,下賤的東西,能伺候席衡、伺候那麼多人……席鈺在心裡暗罵,離他越來越近,像是下一秒就能品嘗到麵前美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就在他即將撲倒晏雲跡的一刻,席鈺被人潑了滿臉的酒。

辛辣的液體滲入眼睛,他瞬間清醒過來,隨意抹了一把液體,衝眼前Omega憤怒罵道:“你這個賤婊子!”

“我本以為大哥很有家教,看你言語和行為如此失態,”晏雲跡挑釁地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杯,嘴角的笑容更深:“真是遺憾。”

alpha氣昏了頭,他拿起手中的酒杯就向omega砸過去,晏雲跡沒來得及躲開,額角瞬間留下了一道淤青。

眼前反射性地一黑,他捂住疼痛不已的前額,站在那裡咬牙發起抖。

他沒想到,對方會真不顧顏麵動起手來。

動靜引起了不小的聲響,眾人都停止了交談,目光都聚集在兩人的身上。席鈺有些色厲內荏,自知先動手理虧,隻好裝作一臉鄙夷,將過錯都推到omega的身上。

晏雲跡在餘光中瞥見席衡和他父親也看向這邊,他看了一眼他,對方正尷尬地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幫他的意思。

自始至終,都是alpha先口出惡言,且對他圖謀不軌,最後還傷害了他,然而此刻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

人們的冷漠猶如鐵釘,一寸寸紮進他的心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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